晚上,月黑风高,林子里十分的安静。
周围除了火堆的噼啪声,值夜人低低的说话声,以及熟睡之人的磨牙声、呼噜声、呓语声,就只有林子里不知道啥鸟类的咕咕叫声。
乔苒进空间换了套深黑色的夜行衣,闪身又出了空间。
趁着那几个值夜的人没注意这边,旋风似地闪身出了营地。
赵铁牛正跟一个值夜的村民说着话,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一道黑影在不远处闪过。
然而定睛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铁牛,你咋了?困了?”
那村民见赵铁牛突然不动,两眼发直,还以为他打瞌睡了。
“没事,可能是看错了。”
赵铁牛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一边跟村民说着话防止打瞌睡,一边更警惕地望向四周。
乔苒出了营地,一路疾奔,果然在不远处就发现了那三个村子人的营地。
那三个村子受伤的人更多、伤势严重的人也更多,而且他们只有几个跟老村长一样只是稍懂些皮毛的连江湖郎中都算不上的村民。
胡乱采了些伤药捣了药汁敷上去,虽然能止住血,但是疼痛却是止不了的,而且很容易造成感染、发烧。
今晚,只怕有人会熬不住一睡不醒了。
三个村子的人占了官道旁长长的一片树林,虽然也安排了人值夜,但是都是各顾各的。
也没有像清水村那样围成一个圈子,将老少妇孺都放在圈子里面,半大小子和汉子们都在外面守护。
而是各家各户随便找一块地,就在地上铺块垫子就躺上去。
每个村子只有两个人守夜,而且还都在昏昏欲睡,有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有的甚至已经打起了呼噜。
现在夜已深,几乎所有人都睡着了。
乔苒轻易地摸进了他们的营地。
营地里不时有受伤者闭着眼睛的呻吟声,但是其他人也累极了,根本没有人去管,大家都睡得很沉。
乔苒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一是收东西,二是下药。
既然这些人的东西都是打劫其他难民而来的,那她从他们手里收走,就当是替那些难民报仇了。
为防止这些恶霸一样的人渣再去抢劫其他人,或者再次与清水村的人为敌,她不介意将他们全都变成软脚虾。
乔苒先是将那几个值夜的人迷晕,然后在三个营地里一阵风似的刮过,将那些牛车、推车、粮袋、锅碗瓢盆等通通收进了空间里。
三个营地总共才两头牛两辆牛车,不用说都是在陈家村这边。
乔苒从羊圈里拿出个盆,弄了点灵泉水下去,又掏出一根银针刺了下自己的手指头,滴了两滴血下去。
给那两头牛喂了些滴了自己鲜血的灵泉水,乔苒就将那两头牛收到自己空间了。
直到将三个营地的物资搜刮一空,在空间小院外面的一块空地上堆了小山似的一大堆。
收完东西,再找到上风口,乔苒掏出一个气罐,打开塞子,将自己制作的加强版的迷-烟,随风送去了这些守岁的人鼻腔里。
幸好这三个村子的人多,而且又霸道,他们周围十几丈内都没有其他难民敢逗留,倒是方便了她出手,不担心被人看见,也不用担心会伤害到无辜的路人。
做完这一切,乔苒返回到营地那边,但却没有立即回去睡觉,而是继续往前面来路上跑去。
一路上,看见身边啥都没有的看起来比较可怜的难民,她悄悄地在他们身旁放下了一些粮食和物资。
直到往后走了十几里,将空间里刚刚弄来的物资除了牛车推车之外,全都分给了那些一看就是被抢劫了的难民,乔苒才折身返回营地。
如今那三个村子的人都已变成了软脚虾,虽然人数众多,但是都只是些手软脚软没有丝毫力气的纸老虎而已。
能不能保住这些物资,就看这些难民想不想保了。
乔苒悄悄地回到营地时,也才过了半个时辰而已,营地里依然一片安静。
她躺在垫了油布和毛皮垫子、上面盖了一床薄棉被的被窝里。
见周围的人依然没发现自己的动作,闪身又进了空间,将身上那套黑色的夜行衣给换下,出了空间,安心地闭着眼想事情。
天气越来越冷了,虽然村民们都有足够的皮毛衣裳以及用多张皮毛缝在一起做成的被子,御寒不成问题。
但是就怕会下雨,或者突然下雪,就这么露天睡着总不是个事。
乔苒想着,到了下一个城镇,一定要去买些能搭帐篷的东西,起码要多买几块油布。
若是小城镇里没有,只能抓紧赶到颍州府城去买了。
她自己空间里是有两个军用帐篷的,但仅能够供自家人使用。
如果只有自家人有,其他人没有,不说会不会有人心里不平衡,就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受雨淋或者遭受风雪之苦,乔家人也不忍心啊!
不是她圣母心,只是他们这个村子是一个整体,不能离了心。
在这漫漫逃荒路,只有所有人一条心,有困难时一起应对,才能够化解危机,平安度过难关。
团队作战的理念,在特殊组织里也是很重要的。
第二天清水村人起来后也没有生火做饭,就着还未熄灭的火堆烤热了,草草地吃了些面饼子和肉干之后,就收拾东西继续往前走。
那些受伤的人,一觉醒来后感觉身上的伤都好了大半。
轻伤的人行动自如,那几个受伤比较严重的,因为用了乔苒的灵泉水和药,竟然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
只是老村长还是让他们上马车里坐着,不要将伤口扯开了。
为防止有流民或者那三个村子的人再打他们的主意,清水村人的武器都没有收起来,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另外,队伍的前后各有十几名汉子拿着武器开路和断后。
走了没多远,他们就看到了那三个村子的人。
只是那些人全都在哭嚎谩骂,整个营地乱作一团。
原来那些人除了身下垫的褥子以及身上穿着的衣裳,营地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