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都向自己望来,乔苒抿唇笑了笑,说道:“不是用来做吃的,而是用来砌墙。”
“啥?砌墙?用糯米来砌墙?”
鬼医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周管家和陌北寒脸上也满是疑惑,都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乔苒点点头,确定地道:“你没听错,就是用来砌墙。”
周管家好奇地问乔苒这是怎么回事,他还从来没听说过用糯米来砌墙的呢!
乔苒就将糯米灰浆的事情说了下,反正这也没啥不能说的,要是有人问起,就照样推给舅舅就行了。
反正舅舅现在也不在京城,就算在,也没几个人会跑去找舅舅核实。
等舅舅回到京城,她就把这个方法教给他,并且和他统一口径,让舅舅背这个锅就是了。
听到乔苒说是听郑大将军说的方法,鬼医和周管家都信了,都赞叹这个方法好,要是用这方法砌墙建房子,能比石灰砂浆更坚固的话,那这糯米就不算是浪费。
只是这糯米是真的很少人种,一般大户人家都在自己庄子上让人种上一些,用来做糕点。
农家人很少种这种产量低的稻谷,对他们来说,产量高一些的粳米能让他们够交税粮,还能养活一家子人就不错了,谁会浪费时间精力去种这种稻谷?要是全种了糯米,只怕连税粮都交不起。
周管家和鬼医都信了乔苒的话,但陌北寒却不信。
他和他手下的人也算是经常到处跑,跟许多国家的人都有过接触的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国家会用糯米来砌墙的。
在他看来,这个小丫头身上全是谜,她捣腾出来的这些稀罕玩意儿,还有她那超乎寻常的精湛医术,可不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家丫头能拥有的。
想到自己的那个无比真实的梦,陌北寒心里有了个无比胆大的猜测,只是这猜测绝对不能被外人知晓,若自己猜得没错,那这件事也实在是太离奇了。
可是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把她当妖怪看,说不定,自己也是跟她一样呢?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晓,那丫头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只怕会给她自己带来不好的后果。
不管怎样,他想,不管是因为梦中有可能是自己上辈子和她的相救之情,还是这辈子她对自己的两次救命之恩,他都会尽全力护着她,不让她和她的家人受到伤害。
想到她的家人,陌北寒突然记起了自己出海找红火蚁时在火焰岛上遇到的那个男人。
他在她的脸上搜寻,除了黑一点、有几块黑斑之外,这张脸的轮廓,跟那个男人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第一眼看到那男子,就有一种淡淡的熟悉之感了。
只是,这可能吗?
陌北寒思量了一下,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小丫头。
小丫头的爹爹出海遇到海难,翻了船,人也死了,这件事他是当初受伤时被乔苒所救,跟着乔家吃住了一阵子,听村里人说的。
只是当时他只听说是人死了,也不知道是真见着尸体了还是怎么回事,因为跟自己无关,所以他也没仔细打听。
现在,若是在小丫头面前提起她那死去的爹,她会不会难过?
可若是她爹没死,为何村里人会说他死了?而且,怎么可能跑到那么远的海岛上当了一个原始部落的酋长?
但是想到那酋长会大越语,长相轮廓又跟小丫头有三四分相似,万一,真是她爹呢?
想到此,陌北寒斟酌了一下语句,小心地旁敲侧击:
“乔姑娘,说起来,我这次出海还遇到了件奇事。”
“哦?什么奇事?”
正跟周伯和鬼医在说话的乔苒,突然听到陌公子说话了,她顺势就回了一句。
陌北寒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娓娓道来:
“说来奇怪,我居然在几千里之外的海岛上,遇到了一个长相与你有几分相似的男子,那男子虽然穿着一身艳丽的衣袍,头上还戴着用彩色羽毛做成的帽子,脸上还画了些彩色的树汁,但是,我第一眼看见他,就有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见过。可是我不可能见过一个在几千里外的陌生人啊!但是现在看见你我才想起来,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你与他有些相似的缘故,才让我有熟悉之感。”
乔苒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顿时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乔苒回头,却见是刚才抱着小八出去撒尿的奶奶回来了,正手忙脚乱地接住差点掉到地上的小八。
“奶奶,您怎么了?”
乔苒顾不得其他,赶紧起身将奶奶扶住,将小八抱了过来。
乔老太却没直接落座,而是急走几步到了陌北寒面前,急切地问道:
“陌公子,你说的是真的?你遇到了一个跟我家苒苒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他大概年纪多大?有多高?胖还是瘦?他会说大越话吗?他跟你说了什么?他是大越人吗?他……”
看着满脸希冀的奶奶,乔苒喉头哽了一下,上前一手拥住奶奶,柔声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奶奶,您别着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吧!”
陌北寒也赶紧起身,扶住了乔老太的另一边胳膊,将人往一旁的空凳上扶过去。
乔老太却不肯坐下,拉着陌北寒的手,急切地想要个答案。
乔苒歉意地望向陌北寒,为自己奶奶这难得的失态而抱歉。
陌北寒却回她一个安抚的浅笑,也没挣开老太太的手,任由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开口答道:
“老夫人,我确实在一个名叫火焰岛的地方遇到过一个男子,那男子与乔姑娘长得有三四分的相似,他大概三四十岁,跟周伯差不多身形。他会说大越语,不过好像是带着点儿方言口音,嗯,好像是跟你们村里人说官话时差不多。我问过他可是大越国人,以及姓名。但是他好像记不清楚了,接着就抱着自己的脑袋说头痛,与他同行的一位女子就将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