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煞气纵横
作者:赵厌   红楼之鲁智深在荣国府最新章节     
    金陵总兵既然身死,石秀又携兵而至,那这太上皇行在的花园子,便能够好生处置了。
    “……传首阵前,剪灭了敌方士气,再去一举攻入。”
    “好!”
    因为有贾琏和石秀在,两边行伍争功争不起来,等金陵总兵的人头被送下去后,神机营和金陵本地士卒齐齐动作,抬起兵械喊杀声再起,朝着园内冲杀。
    而花园中本来就是依靠金陵总兵的威望,才聚拢了许多士卒在这,如今金陵总兵死讯传来,固守的花园顿时松懈。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固守的阵地溃散一角,神机营士卒和金陵省士卒争先恐后的涌进园中。
    于是园中的抵抗迅速沉没,一个接一个的放下兵械,就地投降。
    “太上皇在何处!”
    贾琏在问被押来的原体仁院总裁甄应嘉。
    “东南面正堂内……”甄应嘉带着些颓废跪倒在地,边上士卒给他粗暴的套上绳子,捆了在一边。
    “太上皇带来的那薛家秀女呢!”
    “不知……”
    贾琏见状冷哼一声,甩袖就要走。
    甄家也是做的好事了,难怪此前被裁撤的那些原都监使兵员汇聚在城中一点风声都没有,原来是他家在出力遮掩,瞒过了荣府的老金彩。
    就是依靠那些灯下黑的兵员,才得以让金陵总兵一朝发难,祸患绵延至此!
    “贾琏,我母亲在外如何了?”
    甄应嘉眼看贾琏要走,勉强仰起头来慌声说话。
    贾琏头也不回。
    “已经去了,她怕是也想着眼不见才干净。”
    ……
    受降的事情交给其余人,贾琏问了情况后,便只管朝着园林深处转走。
    少倾进入一座倒厅当中,这是甄家往年接驾的地方,飞檐漆木端得是豪华,比外头崋瑞堂奢侈许多,贾琏入内时,已经见到一伍伍士卒占据通道,将藏身的一干太监、宫女都搜捕出来,押在走廊间。
    贾琏过去仔细辨认了一番,仍然是没有见到薛宝钗的踪迹,眉头不免皱的愈紧。
    再越过一处屋中天井水台,眼见后堂廊下已经有士卒在把守,贾琏果断提了刀刃入内。
    “……滚出去!”
    前面一声苍老喝骂声传来,贾琏不管不顾,再从旁门转入正堂间。
    侧目一看,两扇屏风下,只剩下太上皇一人端坐在一面明黄座椅上,兀自朝着阶下斥骂。
    石秀昂首立在明厅中没动,倒是跟随他入内士卒嘘若寒蝉,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贾琏自然也不肯退,直接到了太上皇面前。
    “缮国府,荣国府……”
    发作了一通,见面前还有两人,太上皇面皮颤了颤,晓得这是杀进来的正主到了,嘴角不由的扯出些嘲讽笑意。
    石秀原本还想做个稽礼,听到这,便立时住了,环抱着臂膀在一旁,目光四下扫视一圈,发出冷笑:“果然是上皇陛下指使的金陵总兵?可算是害得我够是不爽利了!”
    大势已去,竟然连这等小儿都敢妄言犯上!
    太上皇嘴角越发的张扬,竟是直接笑出声来,过后,才是俯身朝向石秀,面上讽笑之意不加掩饰。
    “你也不过是拙拙愚夫,本就是那人有意让朕发作,将大好良机送到面前……试问朕如何能不随他的愿?”
    “只可惜!”
    “慢了一步!终被此些个金陵逆贼人家坏了大事!”太上皇嘲讽之声阵阵歇了,伸出手指向堂下,那处有神情凝重,正张望寻视的贾琏。
    石秀瞥过去一眼,立时收回,面上亦是显露出冷笑。
    “随上皇陛下如何说,你是自己下来,还是着我动手,亲自捆了你去!”
    旧宫那边叛乱已经渐渐息了,今夜首乱从太上皇始,只差这一位过去旧宫,就算是了了事。
    “你敢教朕去受辱!!”
    太上皇望着石秀,那衰老面容上不禁升起一阵潮红之色,怒不可遏。
    贾琏在旁四下里还不见薛宝钗,已经是没心思管那许多,当即越过石秀来说话。
    “太上皇帝!被你带来的薛家秀女在何地?”
    “死了!”
    这话语丝毫没有迟疑。
    “咳咳……”台阶上,太上皇因为方才的激动引起一阵气闷,咳嗽难止。“…既然兵败,那人还能容我?既然要赴黄泉,如何不得使人先行殉葬!”
    “你这老头莫不是有意寻死?”石秀在旁面色一变。
    “哈哈——”太上皇仰面,又是一阵发笑,神色当中难免有些许癫狂在。
    他也没有料到,到了败亡之时,面前居然是荣国府和缮国府的人。
    ……
    贾琏听了那两个字,低头望着手中卷刃残破的佩刀时,心中心绪翻涌,已经是气冲脑门。
    一路都没有见到薛宝钗尸首,如何说死就死了?
    再闻得太上皇肆意笑声,贾琏猛然抬头。
    “太上皇帝,洒家必要听个准话!”
    贾琏持刀径直跃上台阶,身躯阴影覆上了太上皇那张狂痴笑的面孔,身上煞气已经丝毫不加掩饰!
    他寻了薛宝钗半夜,难道只为了闻听这么一句轻飘话语!
    “你,想杀我?”太上皇瞥了瞥贾琏手间,面上笑容愈盛,不见收敛。
    “也好……”
    太上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事到如今,我只恨那北静王水溶,若他能恪守臣下之德行,我缘何会被朝野上下弃之不顾?”
    太上皇作势推开贾琏,却纹丝不动,只好踩着座椅站立而起,不愿失了威严。
    “帝皇岂可刀剑加身?”
    太上皇话音刚落,不察却被贾琏一手攥住了领子,一发力,直接扯落,打滚摔下了台阶。
    眼看着太上皇滚到了石秀脚边,石秀匆匆退后一步,讶然望向贾琏:“太上皇是自己求死,琏二你莫随他的意!什么女子我再发人替你寻就是了!”
    贾琏不答,更不迟疑,就地斩落了一角帘帐在手,再顿了刀,也下来台阶,
    “饶你是帝皇!也该知我已不耐许久!”
    “早有意要杀尽今夜乱象,就这般随了愿,送你这太上皇帝下去又如何!”
    太上皇披头散发,垂朽身躯刚要勉强爬起,却被贾琏赶上来,先是一脚踩在那老龙衮背上,再是拿那帘帐绕过那喉咙间在手。
    “薛氏在那一处!”贾琏又是喝问。
    太上皇被帘帐扯着脖子,因此不得不抬头,有心破口叫骂贾琏放肆,想要传人来,但心绪一番起伏,末了,都化作虚无缥缈。
    此时此刻此地,哪里还有人能尊上皇之命,只剩下痛苦哀声。
    “凄凄惨惨戚戚……去归来回行止。”
    太上皇是清平之主,乍一听念得好诗文。
    贾琏愈加愤懑,手中骤然一紧。
    好似回光返照一般,面上涨得通红的太上皇两手拍打地面不止,嘴中干喝着再出声。
    “荣国府如此给那逆子效忠……可知当初是谁先传旨在帝陵里纵火!”
    ……
    ——国朝太上皇,死于金陵江宁府体仁院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