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根针还带在女孩的背上。
孩子哭得极为凄惨，可老郑头却丝毫不为所动。
孙阿姨立马火气就上来了。
早就怀疑这老头有鬼了，今天可算是被她抓了个正着！
她立马冲上前去，小心地把针拔出来，将血玉珂拦在身后：“住手！你在干什么！”
老郑头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就喝着了两口水，饿得头晕眼花浑身没有力气。
偏偏这祖宗还非要坐他肩膀头上。
无奈他只好答应。
谁知那死丫头看着瘦瘦小小的，一身都是死肉。越扛越沉，压得老郑头腰都扭到了。
他只好把人先放下来。
只是手上没力气，没抱住，这才把人给摔了。
但他知道，这小娃娃根本就不是人，是只鬼娃娃，怎么可能会摔倒会怕疼？
“我不是，我冤枉……”
老郑头根本没力气讲话，声音比蚊子也大不到哪里去，根本没人理会他。
孙阿姨把手里的那根针怼到老郑头面前：“世上哪有这么狠心的人，居然往自家的娃娃身上扎针？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总是鬼鬼祟祟的，这娃子跟着你就没有不哭的时候！你说，这娃是不是你拐来的！”
老郑头本来还有些委屈，但福至心灵，他忽然清醒。
自己为什么不承认呢？如果承认了，自己是不是就能摆脱这个魔鬼了？
这么想着，他激动地大声道：“没错没错，是我拐来的！你快把她带走，去找她的亲生父母吧！”
他扑通一下子跪到地上，涕泪横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悔悟的，其实他是兴奋的。
“我不是人，我真该死！”
“我就该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我就是个畜生！”
“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种人渣，败类，我就该去死！”
老郑头狠狠地扇着自己的嘴巴，用各种恶毒的语言来辱骂自己。
这反倒让孙阿姨和围观的群众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自己都骂完了，我们骂啥？
血玉珂把小脸埋在孙阿姨的怀里，露出的一只眼睛却是无比诡异。
之前是因为用得着，所以才留着他一个齐全。
现在，呵呵。
她手指微动，其他人看不见的头发缓缓伸到了老郑头的身边，然后猛地穿透他的膝盖。
瞬间膝盖骨变成了蜂窝。
“啊！”
老郑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纵然被折磨了三年，但这样剧烈的疼痛他还是无法忍受。
他的腿，他的腿怎么了？
老郑头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地上打滚，满头大汗，痛苦地嘶吼起来。
围观众人都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去。
这老头是咋了，不会羊癫疯犯了吧？
眼泪鼻涕口水和汗液混在一起流到地上，老郑头都绝望了。
是真真正正的绝望。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那魔鬼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现在想杀了自己了？
血玉珂眉眼弯弯。
但，仅仅只是这样怎么行呢？
血玉珂又将头发分为了四股，分别缠上了老郑头的手腕和脚腕。
老郑头瞪大了眼睛，本就突出的眼珠几乎就要掉出来了。
“不，不要……”
头发慢慢抻直，将他的胳膊腿都拽得悬空了起来。
只不过每条肢体都向着不同的方向，互相背道而驰。
“救命，救救我，我不要！”
老郑头向其他人求助，那模样可怜至极。
但别人看不见缠在他身上的头发，都不知道他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没人敢上前。
头发开始拉伸，老郑头感觉到四肢开始绷紧，难以言喻的撕裂般的痛苦让他嗓子都吼哑了。
他似乎都能听得到自己筋骨处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突然，他感到拉伸处一轻，随即是灵魂深处爆裂般的疼痛。
“啊！”
那是血玉珂把他的魂体扯得四分五裂，但身体看上去什么事情都没有。
“救……救命……”
老郑头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但在众人眼中，就像是他自己演了一出吸人眼球的戏，似乎是故意想扯开话题般。
孙阿姨也回过神来，对着老郑头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你装什么装啊！好手好脚的，你以为我们会信你那拙劣的演技吗？”
“你愿意趴着就在这趴着吧！这娃娃我带走了！”
她又把自己的牌牌给周围人看了看：“我是爱心福利院的护工，我把孩子带回福利院去，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父母。要是有不放心的，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
虽然孙阿姨一直表现得很热心，但还是有担心的，跟着一起离开了。
看着瘫软在地的老郑头的身影越来越远，血玉珂嘻嘻笑了起来。
不是喜欢要饭吗？
那么从今以后，你就趴在地上，像条蛆虫一样地苟延残喘，靠着人们的施舍为生吧。
因为附近的邻居互相都眼熟，所以每次血玉珂都和老郑头到城市的另一边，比较繁华的地带，在这里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而以老郑头现在的状态，恐怕没等爬到家呢，就饿死累死了。
他怕是，这辈子都回不去家了。
孙阿姨抱着血玉珂回到了福利院。
那些一起过来的热心的人见孙阿姨真的没说谎，便都散去了。
“孙姐，你怎么抱了个孩子回来？”
一名护工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状好奇地问。
但看见血玉珂那空荡荡的裤腿后，她的神色变了变。
孙阿姨笑了笑：“是个可怜孩子。”
她小心地把血玉珂放到院子里的椅子上，轻声问道：“妞妞，你渴不渴，饿不饿？还记得阿姨吗，我们之前见过的。”
血玉珂口齿清晰地答道：“不渴也不饿。我记得阿姨，第一次见面你就给我买了一碗馄饨。”
洗衣服的护工小李笑了笑，语气酸酸的：“孙姐，知道你丈夫有本事，那你也不能这么挥霍啊。全世界的叫花子你都给买一份馄饨，那你不得破产了？”
她们普通人累死累活才能混口饱饭，可人家居然拿钱去喂毫不相干的乞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孙阿姨没在意，也不理她，继续温和地问血玉珂：“你叫什么名字呀？”
血玉珂脆生生地说：“我叫张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