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京城百姓的嘴里,已经有了不下一百个版本了。
只是流传得最广的,就是说皇后手里有富可敌国的钱财的。
这让凌征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别人比他都先知道了?
因为翊坤宫已经被烧了,所以李允薇被抬到了旁的宫殿养伤。
她浑身的骨头已经被太医接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有的已经碎裂了的那就没有办法了。
凌征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面上没有多少心疼,反而捏住了她的下巴。
“允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
李允薇皱起眉:“疼!你放开我!”
凌征不松手,反而捏得更紧。
“我宠你爱你,相信你放纵你,可你居然是这么回报我的。李允薇,你可真是好手段啊,把我来回耍着玩。你真当我的爱很廉价吗?”
李允薇怒视着他:“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耍着你玩了!”
“那你说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出现在你的寝殿里,又为什么死得那么惨?”
凌征大吼:“到底他是你的情郎,老相好,是你的账房,你的管家,还是你雇来的杀手?”
“是我雇来的杀手!”
李允薇也忍无可忍地大喊:“谁叫你那么纵容萧离幼,我嫉妒我伤心,所以我想除掉她!”
“那他为什么会死得那么惨?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吗?”
凌征丢开她的下巴,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皇后,你太伤朕的心了!”
李允薇的头被打偏到一边去。
她自嘲地笑了笑,看着凌征的眼神满是受伤:“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
凌征嗤笑了一声。
直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狡辩。
“你解释了吗?我问了你这么半天,你解释什么了?你让我怎么信?你身上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你相信过我吗?”
李允薇下意识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有些愣神。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
如果一开始,她就让他知道自己的底牌,自己有多少资产,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如今,她最大的依仗全都没了。
钱,和杀手阁……
她只能抓住凌征了。
想到这,李允薇顿时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对不起,是我太没有安全感了。好,我告诉你。那个人的确是在宫外为我办事的人,他见我有那么多的钱心生贪婪,想要分去一半,还威胁我。”
“我迫于无奈,才对他下了手。至于他身上的那些伤口……我虽习武,却从未杀过人,一时之间有些吓到了所以方寸大乱。”
李允薇没想过要说昨晚萧离幼来过的事情。
现在这种情况,即便那是事实,但她说出来凌征也不会信,说不定会认为她是在找托词。
所以,还不如干脆不说。
而且她现在觉得萧离幼有些邪门,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或许她应该用旁的手段去对付萧离幼。
“我的确有很多钱和铺子,虽不抵国库,但也有大半之多。”
李允薇看着凌征的眼睛说道:“但是这些我不能给你,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底牌。”
这些钱已经没有了,让她给她也拿不出来。
凌征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我又何时觊觎过你的那些东西?我只是希望你和我坦诚相待,毕竟你是我的皇后啊。”
离开翊坤宫,凌征满脸的深情瞬间消散。
终于套出实情了。
“来人,立刻去查,皇后的资产都藏在了哪里!”
他一回到御书房就立刻叫来自己的暗卫。
之前是他想多了,以为李允薇是真的对他死心塌地。
可现在看来,李允薇才是为了皇后这个位置而故意接近他的。
这几天,他没有去镇远侯府,而是自己把所有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从一开始他和李允薇的相识,就完全是被设计好的。
他全心全意地付出,可她却对他完全保留。
那天面对阿幼的攻击,明明她是挡在了他的身前,却在棍子到达的前一秒闪开。
这不能不叫他多想。
再加上她有那么多的私产,说是不比国库,可他不相信,她肯定还有所保留。
身为皇后,她留有那么多的私产做什么?李家知不知道此事?
他们想要做什么?
现在是李允薇身体原因,多处骨头碎裂,以后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了,所以才把这些告诉了他。
倘若她一直好好的,谁知道李家会做出什么来?
凌征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赵三宝,宣太医来。”
他不想再想这件事了。
与李允薇的多心算计相比,他才发现萧家的直率脾气有多么讨人喜欢。
不论什么都放在台面上来说,高兴生气都写在脸上,怪不得父皇最喜欢和镇远侯相处。
在朝堂上撒泼算什么,总比偷偷攒下堪比国库的资产要好吧?
果然,还是他的阿幼最好。
第二天,凌征就再次来到了镇远侯府。
不过这次声势更大,敲锣打鼓地来接人,堪比普通人家娶妻了。
然而这次,镇远侯府的其他人都没露面,只有血玉珂出来了。
凌征好几天不见这张脸,只觉得想念得紧。
“阿幼,跟朕……”
血玉珂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陛下,多余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你还记得上次来接我时,许下的承诺吗?”
凌征见她这态度,有些急了:“你听朕解释,那些宫人被惩罚朕真的不知情……”
“我已经回府几日了,你一直对我不闻不问。上一次,你还当天就巴巴地送来了礼物,虽然那礼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好歹还有个动静。可这次连派个人传个话都做不到了吗!”
凌征简直有口难言。
他在床上休养了好几天才养好啊!除了太医,天都不知道他被打得多严重。
“可……”
“不必再说了,陛下的心意我已经看清楚了,也不再奢望了。”
血玉珂伸出手来,身后的侍女却是脸色苍白,不敢把那张纸递上去。
血玉珂直接伸手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