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长乐宫前面的树丛里面,鬼鬼祟祟的探出一个脑袋来,赫然便是魏武卒。
虽然意识到了不妥的陆小宝很不想告诉给魏武卒更多的信息,但却实在不敢面对魏公公的淫威,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而知道燕青蛮就被软禁在她原本住的长乐宫后,魏武卒也稍稍放下心来。
这里他很熟悉,尤其以前不知道夜里翻墙多少次,对于那些侍卫的行动路线,以及暗哨的位置,都并不陌生。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魏武卒并未鲁莽行动,而是已经仔细在这里暗中观察了一个多时辰,确认那些侍卫的巡逻路线是否发生改变。
如果燕青蛮没有出事,他倒是无需如此谨慎,届时就算 被抓到了也可以找个借口推到长公主身上。
但是现在不同,燕青蛮既然被软禁,那就是禁止和外界联络的,魏武卒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这样的话再被抓住,那罪名可就大了。
而确认一切如常之后,魏武卒也不再迟疑,身体快速一动,开始借助着树木和山石的暗影,快速朝着长乐宫里面潜入。
魏武卒的速度极快,而且动作更是轻盈无比,就仿佛一道夜色中飘过的影子一般,连半点的动静都没有弄出,便已经进入了长乐宫内。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顿时又惊又喜。
毫无疑问,魏平安那老太监操练他的方法虽然堪称残忍恐怖,但效果也是极其显着!
现在的魏武卒,比之前明显又强上了很多倍。
尤其是在力量和动作的控制方面,更是天差地别!
他现在有种很清晰的感觉,如果再碰到刁德海那种八品巅峰的武者,甚至一只手都能干掉好几个!
“妈的,老子现在到底属于几品呢?七品,还是六品?”
魏武卒心里嘟囔一声,却是根本无法判断出自己真正实力如何。
高品是肯定不用想的,魏平安再厉害,也没办法让他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一步登天。
甚至四品和五品也够呛,倒是六品和七品的可能性很大。
修炼了江南鹤那逆天秘法之后,魏武卒明显已经成为了武道中的异类,正常的境界划分对于他来说并不适用。
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依旧没有修炼出真气和内力这种东西,依靠的还是越来越变态的身体素质。
“没白叫那么多声爷爷……”
魏武卒暗自感慨了一句,随后收摄心神,便要朝着长公主的寝殿进入。
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阵低语突然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你说咱们都蹲守了这么多天了,真的会有人来么?怎么可能会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谁知道呢!反正这事肯定有蹊跷,否则的话,太后也不会严令咱们这么做……”
“可这么做总归要有原因吧?长公主又不是小孩子了,至于要这么严加看守么?而且,这里可是皇宫,除了陛下之外,一个真正的男人都没有,难道还有人会来偷偷私会公主殿下?”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不过听说定南王的世子殿下,最近可一直待在皇都的,太后会不会就是防着他?”
“……这个应该不会吧?公主殿下和世子殿下可是有婚约的,而且今年就会大婚了,就算真做点什么,也没多大关系吧?”
“那可难说,皇室的脸面可不容亵渎,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听命就是了,否则真出现纰漏,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被人砍的……”
说话的是两个女侍卫,正躲在一旁的古木暗影之中。
如果不是突然开口,魏武卒恐怕都未必能够将对方发现。
因为在以前,这里是绝对没有暗哨存在的。
这让魏武卒吓得一身冷汗的同时,也暗叫庆幸。
幸亏不管是哪个时代从事什么行业的女人,本身都有着 强大的八卦属性,所以这两人才会在这里嘀嘀咕咕,给了他发现的机会。
而且从这两人的对话之中,魏武卒也察觉到了一个很关键的细节。
那就是,燕太后似乎猜测会有不速之客来长乐宫,所以才命令这些侍卫暗中蹲守。
这种情形……怎么越看越是在抓奸夫!?
一念至此,魏武卒心里一个激灵,突然开始对之前的判断产生的怀疑。
一开始因为没有人来抓他,他很笃定并不是自己和长公主的奸情败露了,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也并非如此。
燕太后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否则没必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举动。
“特么的该不会是长公主的肚子大了吧!?”
魏武卒瞬间涌起一个极度可怕的猜测来,有种扭头便跑,赶紧逃离皇宫,离开皇都,躲到深山老林里面的念头。
未婚先孕,在这个遵守礼法的古代世界绝对是极其可怕的事情,更别提那个人还是公主之尊!
最要命的是,燕青蛮还并非是处于单身状态,而是定南王世子的未婚妻!
冷汗不停的从魏武卒的额头滑落,但是到最后,他还是一咬牙,避开了这两个女侍卫,继续朝着寝殿潜入。
不管他这个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都必须要亲眼看到燕青蛮才行。
如果对方肚子里面真的怀了他的种,那么魏武卒就算是要逃,也得带着对方一起逃。
搞大了别人肚子然后自己逃跑这种事情,魏武卒就算是死也绝对干不出来!
只是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当爹了,这种从未有过的经历,让魏武卒还是心里不停涌起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有点喜悦,还有点惶恐……
而就在魏武卒已经快接近燕青蛮寝殿的窗户下面之时,他又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动静,这让他赶紧停止了直接冲进去的动作,而是躲在了一旁的圆木柱子后面。
随后,魏武卒睁大眼睛,看到了意料不到的一幕。
只见一道黑影,竟然鬼鬼祟祟的从一旁的树丛里面钻出,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窗户底下。
接着朝附近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在这里后,那黑影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管模样的东西,轻轻戳破窗纸,朝着里面探了进去。
然后又将嘴凑了上去,似乎准备吹上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