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王掌柜站起身来,说:“少庄主,你们先坐着,我去那边敬弟兄们一杯。”说罢端着杯子走了出去。
“不是,王掌柜也真是的,你们都敬了,怎么不敬我?我也有功劳的好不好?”金元收回目光说,神情中不无埋怨。
“那不都是酒吗?想喝自己倒!”他望了金元一眼说,继而向赵管事转过目光:
“赵三叔,路上没有喝成酒,如今到了京城,货物也已经交接完毕,这下你可以畅快地喝了!”他面带笑容地说。
“对,对,少庄主,赵管事,不要客气,酒多得是,今天管保你们尽兴!”王掌柜说,笑着走了过来。
他一坐下便提起酒壶倒了四杯,他刚端起酒,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声。
“真是扫兴!”王掌柜说,啪的放下了酒杯,猛地站了起来:“少庄主,赵管事,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满面不悦道,说罢气呼呼地走了出去,他们跟着也过去了。
王掌柜一脚踹开了隔壁的门,只见地上一片狼藉,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正按着一个女子在桌上非礼,周围站着六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抢上一步抓起那男子抡起拳头劈头盖脸打了过去,接着又一连打了几拳才罢手。
那男子不禁趔趄一下,伸手摸了下脸,指着他厉声道:“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小爷挨打了吗?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那六个壮汉如梦方醒似的抡着胳膊冲了过来,他出手解决了两个,另外四个被赵管事三下五除二撂倒了。
“你们这几个没用的东西,平时吃好的喝好的,关键时候一点用也没有!”那男子怒气冲冲道,而后指着他:
“你有种,在京城的地面上竟敢打小爷,你给我等着!”他气急败坏地说,说罢转身走了。
那六个壮汉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唯恐再打他们一般几乎抢出门去。
“这是怎么了?”一个伙计跑进来说,望着地上的饭菜一脸茫然。
那女子已经站了起来,走过来向他道个万福:“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她满面感激地说。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他摆下手说,望了那女子一眼:“不知姑娘因何落到这般田地?”他问。
“不瞒公子说,奴家原是竹韵馆的乐妓,他们叫奴家过来唱曲,奴家一过来那公子便一直盯着奴家看,看着看着就让奴家脱衣裳,奴家不从,他就掀了桌子,奴家就被他……”
那女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说着忍不住抽泣起来。
“真是无法无天,如此光天化日就敢欺负良家女子!”他怒气满面地说,猛挥了下胳膊,接着顿一下,换种语气同时脸色也缓和下来:
“姑娘,你也别太伤心了,好在没出什么大事。”
“就是,这也太没王法了,要我说刚才就不应该放他走,像这样的家伙留着也是祸害!”金元愤愤不平道。
王掌柜朝他望了一眼,走过来压低声音说:“少庄主,你可知刚才那人是谁?”他的面色顿时变了。
“是谁?”他扭过脸问,很是急切的样子。
“不瞒少庄主说,那人正是独孤丞相的儿子独孤傲,平时仗着他爹的势力在城中为非作歹,是京城一霸。
“少庄主,你刚才打了他,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等一会还会来闹,我看咱们……”
王掌柜四下望了望,说,他的神色十分凝重,同时面有忧虑。
“不就是独孤丞相的儿子吗?别人怕他,我可不怕!如此胆大妄为是得给他一些教训,大不了让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他挥下手说,一副很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就是,丞相的儿子怎么了?就算是皇帝的儿子也不能这样为所欲为吧?他不来我们还要找他呢,来了正好,只要他敢来这次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金元怒气冲冲道。
“少庄主,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强,只是独孤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特别在京城,说是半边天都不为过,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跟他们硬碰硬。
“再者,咱们山庄跟官府之间还有生意往来,弄僵了对谁都没好处,我的意思是咱们先退一步,避开这个风头,这样对两家都好。”
王掌柜望他看了一会,不禁叹口气说。
“少庄主,王掌柜说得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咱们还是先走吧?赵管事面带忧虑地说。
“赵三叔,王掌柜,不过是独孤家罢了,你们怕他干什么?再说他是作恶的,咱们是维护正义的,该跑的是他才对,作恶的都没跑,维护正义的倒先跑了,这像什么样子?说出去不让人笑话!”
他瞥了二人一眼说,神情异常严肃。
“话是那么说,可是……”赵管事说,有些踌躇起来。
“赵三叔,你就别可是了,我看咱们还是回去接着吃饭吧?王掌柜倒的酒还没喝呢!”
他拍了拍赵管事的肩膀,面带微笑地说,正准备迈步,那女子忙叫住了他,抱着琵琶向他款款走了过来:
“公子的救命之恩奴家无以为报,要不奴家给公子唱个小曲吧?”她说,说着向他道个万福。
“好,好,正好助兴!”他笑容满面地说,快步走了出去,金元忙跟了上去,那女子抱着琵琶紧随其后。
赵管事和王掌柜对望一眼,叹口气摇摇头跟着走了,剩下那个伙计收拾地上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