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馆出来,他们便与木公子他们分开了,木姑娘跟着他们。
三人沿着街继续往南走,转眼到了禁城门口,木姑娘指着里面说:
“白公子你不知道,这里面就是皇宫,昨天上官公子领我们去兵器库时,我朝里面望了一眼,里面的房子可漂亮了!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兵器搬空了都没人察觉,难道里面的守卫都是死人吗?白公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问,随即向他转过目光。
“不知道!”他不禁笑了笑说,金元则现出厌烦的神色。
出城后是一条林荫大道:夹道两行白杨树,一眼望去满眼葱绿,路边蔓生着一些花草,碧空如洗,阳光明媚,惠风和畅。
木姑娘面带笑容地走在他左手边,一边和他说话,一边采撷路边的花草。他一直目视着前方,只偶尔才转过脸说一句,金元默默地走在他的右手边。
走不多远,木姑娘突然指着东边喊道:“白公子快看,那有个大湖!”他和金元随即也转过了目光:
只见一泓湖水在阳光下闪着波光,湖面上飘着几只小船,岸边长着几棵柳树,树下坐着几个人。
“要不咱们去那湖边玩一会吧?”木姑娘提议道,金元也有些心动:“对,对,我也想去那湖边看看!你觉得怎么样,少爷?”
他问,盯着白书豪的脸。
“先办正事,回来再说!”他望了二人一眼说。“那好吧!”木姑娘说,有些不满地噘了噘嘴,金元叹了口气,刚提起的兴致又落了下去。
他也不理会二人,径直向前走去,二人随后跟了上去。不时有路人迎面过来,一望就过去了,当然,也有回头看他们的。
走有二里多地,木姑娘又开始说起话来,他只好不咸不淡地回应着。
他们边走边聊,一晃又过去二里多地,远远看到路西边有一片林子,绿荫掩映之下隐隐似有人家。
他们遂穿过原野走了过去,不一时便到了那片林子前面。过了林子,那些房屋一下呈现在眼前,接着走不多远到了:是一个村落,大概有二十多户人家。
这时,有三个妇人正蹲在村口一棵杨树下闲聊,看见他们便向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他先上前打个招呼,接着又和她们闲聊几句,之后才开始询问她们是否知道京城里“雪字号”纯盐造假一事。
“怎么不知道?”一个妇人说,“我们这里离京城比较近,所以平时缺东西了都到城里去买。
“大概是二三月间吧,有一次我去城里买盐,街上乱传说“雪字号”纯盐变了味,吃了对身体不好。没办法,我只好买了别的盐回来。”
“对,对!”另一个妇人说,“我们平时吃的都是“雪字号”纯盐,自那以后就不敢买了,“雪字号”纯盐虽好,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是?”
他朝左右两边望了望,说:“不瞒你们说,我们便是海上雪宫的,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调查此事,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是真的盐有问题还是有人在造谣?对此你们可曾听到一些消息?”
他问,打量着她们。
“这就不知道了。”先前那妇人说,“我们平时很少去城里,一般都是去备办东西,有时赶上农忙时节,一两个月也不去城里一趟!”
“对,当时地里正忙,谁有闲心管那事,只是后来听说又好了。”另一个妇人说。
“好,好,多谢,多谢!”他说,笑着向她们拱下手,之后他们便进了村。又问了几家,结果大致一样:只是听到一些议论,但却不知底细。
不过村民倒是都很热情,有的把他们当成了过路的客人,一进去便端茶倒水的,甚至有一个正准备出门,看见他们进来,忙放下农具陪他们聊了半天。
“我正好有些渴了。”木姑娘笑容满面地说,捧起面前的水咕嘟嘟喝了半碗,大喊:“爽快!”
他和金元也端起碗喝了几口,虽没有什么收获,但淳朴的民风却使他的心里很是舒服。
出了村子,沿着一条小路往南走,不过二三里,又来到了一个村落。那村子后面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水面上冒着气泡——看着像是有游鱼的样子。
他们遂走到河边的一棵大杨树下歇脚。木姑娘在那树下一屁股坐了,他和金元站在她旁边。
那里的村民依然很热情,依然没有任何收获,他望着对面的一排绿树以及绿树上面的蓝天,不禁叹了口气。
“我们雾青山的前面也有一条小河。”木姑娘望着水面说,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那小河就在雾青山下那片松树林的前面,河上还有一座小木桥。
“小时候我和哥哥如月总去那里玩,我们在河边钓鱼、在河边戏水、在河边洗澡、挖河底的泥巴扔着玩,光着屁股涂得满身都是。”
说罢咯咯地笑起来,金元也忍不住笑了。这时,他却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放风筝的场景:
阳春三月,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他跟着堂哥和堂姐,另外还有金元和他的两个丫鬟珠儿、燕儿,五颜六色的风筝飞上了蓝天,他们迎着春风和阳光跑着、叫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