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母亲把他放到床上,说:“好好待着,不要乱动,我去给你熬药。”提着那包药走了出去。
木青青和李如月相继走进来:“哥哥,你感觉怎么样?”木青青说,拍了拍他的胳膊。
“云哥哥,是不是很疼啊?”李如月拉着他的手问,他“嗯”了一声。
“云哥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李如月说,转身跑了出去。
过一会,母亲端着药走了进来:“云儿,喝药了。”她说。木青云接过去喝一口:“太……太苦了!”摇着头说。
“良药苦口,云儿听话,喝了腿就好了。”母亲扶着他的肩膀说,他强忍着把那碗药喝了下去。
母亲接过他手里的碗,坐在床沿上望他看一会,说:“云儿,你平时那么胆小,这回怎么胆大了?那么高的树都敢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和你爹可怎么办啊?”
她觉得眼里突然一阵发酸,忙站起身走了。
“云哥哥,我把药拿过来了!”如月说,手举着一个蓝色的药瓶跑进来。
“如月,你拿的是什么药啊?管用吗?”木青青说,指着那药瓶一脸的狐疑。
“怎么不管用?我上次摔伤胳膊用的就是这药,两三天就好了,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听爷爷说这药是我太爷爷当年云游四海时从蓬莱山带回来的,专治跌打损伤,管保抹上就不疼了。”
李如月说,一副很是神气的样子。
木青云听后半信半疑,李如月打开瓶塞倒一点药在手里,她的手刚放到木青云的腿上,木青云就叫了起来:“啊,疼!”
“云哥哥,你忍着点,抹上就不疼了。”李如月轻抚着他的腿说。
木青云忍着疼上完了药,只觉一阵凉飕飕的感觉从腿上传了过来,疼痛感果然有所缓解:“鸟……鸟蛋呢?”他如梦方醒似的问。
“鸟蛋?什么鸟蛋?我们并没有见到啊!”木青青和李如月异口同声道。
“不……不对呀,我……我掉下来……来时手……手里明明攥……攥着一……一个鸟……鸟蛋啊?”木青云纳闷道。
“这可怪了?说不定那鸟蛋还在那棵白杨树下,青姐姐,我们再去找找吧?”如月瞪着眼说。
“好呀,好呀!”木青青拍着手说。
“云哥哥,你在家好好待着,我们一会就回来。”如月说,朝他眨了眨眼,之后她们二人便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原来木青云在落地的那一刻手里仍紧攥着那个鸟蛋,不过,当李青山抱起他时那个鸟蛋从他手里滚了下来。
木青青和李如月在那棵白杨树下转一圈,很快找到了。
木青云刚想迷迷糊糊地睡着:“找到了!”木青青喊道,捧着那鸟蛋走了进来,李如月紧随其后。
他不禁吓一跳,猛地睁开了眼:“在……在哪找……找到的?”
“在那棵白杨树下面的草丛里。”如月回答说。
“哥哥,这个鸟蛋怎么办呢?”木青青盯着那鸟蛋问,“对呀,怎么处理呢?”如月问,挠了挠头。
“鸡……”他结结巴巴地说,“鸡窝,对,鸡窝!”木青青惊叫道,转身跑了出去,如月忙跟了上去。
二人刚走到鸡窝前面,窝里那只老母鸡便咯咯地叫起来:“这可怎么办啊?”李如月望着那老母鸡说。
“没事,看我的!如月,你先拿着这个鸟蛋,等会我把那只老母鸡赶走,你趁机把鸟蛋放进窝里。”木青青说,把鸟蛋递给了如月,从杂物堆里抽出来一根小树枝。
她刚把树枝捅进鸡窝里,那老母鸡便咯咯地叫着跑了出来,李如月忙把那鸟蛋放进了窝里。
“青青,你又干什么呢?”屋里传来母亲的声音。
木青青和李如月相视一笑,蹑手蹑脚地走回了屋子,刚进去正撞上母亲那严厉的目光:“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木青青忙把树枝藏到了身后:“什么也没干啊。”她说,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
“什么也没干?那咱家的老母鸡好端端的怎么满院子跑?”母亲盯着她问。
“婶娘,我和青姐姐放鸟蛋呢。”如月小声地说,“放鸟蛋?什么鸟蛋?!”母亲说,一脸的茫然……
晚上,父亲从县上回来了,走过去望他一眼,问:“这是怎么搞的?”木青青忙把上午的事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遍。
“平时蔫不拉几的,这回怎么那么勇敢,嗯?”父亲沉着脸说。
“孩子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没摔坏已是万幸了,孩子心里已经够难受了,他爹,你就别说了。”母亲说,拉了拉父亲的胳膊。
“好,不说,你就惯吧!看你能把他惯成啥样?”父亲说,猛地甩开母亲的手,接着向他走近前来,换种语气说:“伤得重不重?能走路吗?”
母亲望了望父亲,说:“他爹,你不用太担心,刘大夫说了骨头没断,静养个五六天,按时吃药,过段时间就好了。”
吃罢饭,木青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本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平常没事时尚且愁眉苦脸的,更何况这次受伤了?
自从受伤后,他的心情就很低落,木青青和李如月想了许多办法逗他开心,但他仍眉头紧锁。李如月在他家里待了一下午,端茶递水比他妹妹还要勤谨,可是也没能令他宽慰。
他心情低落与腿受伤有很大的关系,腿受伤后行动不便,连大小便都成了问题:他的脚刚一挨地,腿上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另外困扰他的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平时感觉不到腿的存在,现在受伤后才感觉到腿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