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心虽然不知道冰山雪莲到底有多珍贵,但能被大姐奉为宝贝的东西一定不简单,这点她还是可以确定的,只得无奈道:“那有什么办法,要是四姐在,她大概也能亲手做出一份礼来,我们姐妹那就只能拿现成的借花献佛了。”
“两位姐姐可莫要那么说,姐姐们拿出手的,那必然都是珍稀之物,既然是姐姐相送,谷雨就不推辞了。”
上官谷雨赶忙将两个精致的盒子揽入怀中,最后看着段如霜递过来的钗子为难道:“如霜姐姐,你这礼也太贵重了些,这是徐师太送给你应急保命的东西,我不能要,还请姐姐收回去吧。”
“谷雨妹妹莫要推辞,我还有一颗,师父平日最疼爱我,保命的东西都是给我准备两份的。”
段如霜笑着从脖子上抽出一个吊坠,指指里面道:“我平日都是跟着师傅和师姑的,她们那里还有,若我真这么倒霉,师父和师姑刚好不在,连这种药都要用上两次才能救命,那只能说我命该如此。”
“这……”
上官谷雨依然迟疑着不知该不该接下。
赵婉心也出言相劝道:“妹妹你就收下吧,毕竟是如霜妹妹的贺礼,她和徐师太她们都是吉人自有天相,哪里会遇到那么多危险,你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也好。”
“好吧。”
有了赵婉心这声劝,上官谷雨这才收了下来。
四人再度相谈甚欢时,忽然发现唐宁仍然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君,你还站在那干嘛呢?”
赵明珠喊了一声。
“我在想师父急的连师姐生辰忘了的事是什么事,何况师父和两位道长出门后,外面不就只剩下爹和师娘两人,爹应该会过来看看我们才对,为何会没有动静,你们先在这里聊会儿,我过去看一眼。”
唐宁回头对几女说道,迈步出门。
几女面面相觑一阵,跟着走了出来。
来到正堂之上,只剩赵夫人一人在收拾着冷盘残炙。
“师娘,我爹去哪了?”
唐宁望望四周问起。
“哦,老侯爷随你师父他们一起出去了,八成是进宫去了,也不知道你师父整日忙个什么事,连女儿生辰都能给忘了。”
赵夫人端起一摞盘碟抱怨一句,见女儿和公主们又过来,展露笑颜道:“你们玩你们的就行,就算他们进宫真的有事,那也是朝官们的事儿,等他们回来,自然就会告诉你们了。”
唐宁默然不语,爹也跟着进了宫,看来真的是大事儿,怔了片刻赶忙上前道:“师娘,我来帮你吧。”
“不用,这就收拾完了,没必要脏了你的手,你们先过去吧,等你师父他们回来,我再叫你们。”
赵夫人笑着拒绝,又将唐宁几人赶了回去。
唐宁只得再虽几女进屋,等待着老爹和师父他们回来。
……
勤政殿上。
大夏天子赵德清倏然而起,走出桌案外震惊望着殿下禀报之人:“上官监正,你再说一遍,自南平州谯郡之下,七处河堤尽皆没有修缮?”
“回陛下,正是,臣只看了南平州一处,其余六处都是臣的同门师兄和师侄告诉臣的,但只是谯郡一处,就值得臣回京禀报了。所以臣就把发现此事的师兄和师侄全部带了回来,由他们向陛下汇报。”
上官浔回头指向身后的师兄和师侄。
“二位道长,你们告诉朕,南平州谯郡往下,大江之上还有哪六处河堤没有修缮,河堤损毁可否严重,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赵德清肃目看向两人。
“回陛下,南平州谯郡往下,清河郡两处,泗水郡两处,阙州渔阳郡一处,交州尚郡一处,都是由草民和徒弟二人亲自看过,没有修缮痕迹,其中渔阳郡河堤最为严重,河堤之上甚至有老鼠打通的溃洞。”
高姓道长上前行礼禀道。
赵德清听罢脸色又凝重了几分,沉声道:“你师徒二人可敢保证所言为真,没有一丝虚假?”
“草民二人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高姓道长当即跪倒在地,常景青跟着跪倒。
“陛下,若臣师兄和师侄二人有一人作假,臣愿受连坐之刑。”
上官浔同样跪地而道。
“上官爱卿,还有二位道长都请起来吧,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南平州刺史宇文宏去年可是向朕要了一百八十万两银子用于修缮河堤,修了一年竟然还有五处纹丝未动!朕实在是难以相信!”
赵德清让三人起身解释完,愤然道:“李德全,去取舆图来!”
“是。”
李德全赶紧走到赵德清身后的瓷缸中,翻找出舆图送到赵德清手上。
“上官爱卿,请你和二位道长指出几处河堤大致在舆图上的位置,唐爱卿,你和李德全帮朕摊开舆图。”
赵德清回到桌案上拿起放大镜,吩咐起站在一旁的唐炳春。
唐炳春和李德全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摊开舆图,让上官浔和师兄师侄在舆图上寻找起来。
不到片刻。
上官浔三人就在舆图上找出了七处河堤的大致方位。
赵德清举起放大镜,看着大江之上几座拐弯处却未加修缮的河堤,脸色由白转青:“上官爱卿,你说这几处河堤若是在夏汛溃堤,会有什么后果?”
“回陛下,若值大江汛期,仅仅谯郡一处溃堤,就会影响三郡之地,若是七堤同溃,江南地势低洼的三州十一郡将会成为一片泽国。”
上官浔声音低沉道。
“传工部尚书何松云,皇城司提举高天石前来见朕!”
赵德清高声喊道,背过身去问道:“上官爱卿,朕问你,今年的夏汛会在何时到来?”
李德全赶忙出殿通传,两名小太监飞奔而去。
“回陛下,往年的夏汛都在六到七月,今年也应当是如此。”
上官浔低头而道。
“这么说,朕最多还有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修缮河堤,除去派人下江南查探,惩治犯官的花费,或许只有不到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朕还来得及修缮河堤么……”
赵德清声音越来越低沉,他都能明显感觉到,这个时间绝对是不够的。
赶路要时间,找人要时间,什么都需要时间,万一夏汛提前,或许连两月都不到。
“陛下,这修缮河堤,不知用水泥是否来得及,要不找憨子来问问?”
唐炳春出列试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