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娟将二人带入客厅。
张秀春见状,出言问道:“二嫂,这二位是?”
“这位是曾夫人,来找阿仁道谢的!”
刘娟接着问向赵洛仪,“大嫂,阿仁在屋呢吗?”
赵洛仪点点头回答道:“在呢,你去把他叫过来吧!”
“曾夫人,还请坐吧!”赵洛仪笑着说道。
范氏坐到赵洛仪的对面,询问道:“李夫人看着好年轻啊!敢问今年多大了?”
赵洛仪闻言,欢笑道:“曾夫人说笑了!我今年都三十岁了,还年轻啥啊?”
范氏浅笑着摇摇头说道:“瞅着不像啊!这要是在外面碰见了,我还以为是哪家未出阁的小姐呢!”
“曾夫人言过了!哪有您说的那样?”
“您还不信!”
范氏看向身后的曾毅璞问道:“毅璞,你看李夫人像多少岁的?”
曾毅璞回答道:“也就二十出头吧!”
赵洛仪闻言,笑得合不拢嘴。
试问有哪个女人不乐意听别人夸自己年轻呢?
没多久,赵洛仪便与范氏以姐妹相称。
赵洛仪看向曾毅璞问道:“范姐姐,这应该是你儿子吧?”
“是的!”
随即,范氏扭头对着曾毅璞说道:“毅璞,还不见过你赵姨!”
曾毅璞闻言,立即躬身道:“毅璞见过赵姨!”
赵洛仪笑着夸赞道:“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孩子啊!可有娶妻?”
范氏回答道:“没有呢!之前是蔡氏掌家,她就没把毅璞的婚事当回事。弄得毅璞现在都还没娶妻呢!”
“也麻烦妹妹长长眼,哪家要是有合适的姑娘,帮忙给姐姐介绍介绍。”
“我们在城里才待几天啊!过两天就回村了,总不能给毅璞找一个村里的吧?”
“村里的姑娘才好呢!老实本分,没有坏心眼!实不相瞒,姐姐就是从村里出来的!”
“是嘛?我还没看出来,范姐姐这文言举止可不像村里出来的!”
“就是在城里住时间长了,习惯了。”
这时,李守仁跟着刘娟来到客厅。
范氏见状,立马站起来,朝着李守仁跪下。
赵洛仪连忙上前拉起她,“范姐姐用不着这样啊!”
李守仁听见母亲对范氏的称呼,微微一愣。
姐姐是什么鬼?
范氏想要继续跪下,可是力气却没赵洛仪大。
“妹妹,你松开我!”
赵洛仪将她按到凳子上说道:“说两句谢谢就行了,范姐姐何必行此大礼?”
“李公子对妾身可是有救命之恩的!不行此大礼,如何让李公子知道妾身的感激之情呢?”
“别李公子李公子的叫了,听着怪见外的。咱俩这关系,范姐姐叫他阿仁就行了!”
李守仁心里暗想:娘,您跟她扯上什么关系啊?
范氏一脸认真的说道:“妹妹,一码归一码!之前我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心惊胆战,是李公子将案件调查清楚,还给了我一个清白之身!”
赵洛仪看向李守仁求助道:“阿仁,你快过来劝劝曾夫人!”
李守仁临危受命,上前说道:“范…曾夫人,我不过是秉公办事罢了!您不必如此!”
“李公子,那怎么能行……”
李守仁摆摆手打断道:“我说不用就不用!你若执意如此,那我只好回房了!”
见李守仁态度强硬,范氏只好作罢。
………
两日后,到了问斩的日子。
蔡氏四人从地牢处乘上囚车,押往菜市口行刑。
街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自觉的站到两边,大多数的百姓手上拿着烂菜叶和臭鸡蛋。
见到囚车驶来,纷纷扔向蔡氏四人。
“奸夫淫妇!”
“白眼狼!”
“猪狗不如的东西!”
“有娘生没娘教的玩意!”
“缺德玩意!曾员外行善积德一辈子,竟死在你们这些贱人手里!”
“大娘,我的扔完了!你借我两个臭鸡蛋,改天还你!”
“老奶奶,你看你手哆嗦的,一个都没扔到!你给我,我替你扔!”
“谁他娘的给我好鸡蛋都扔出去了!多白搭啊!”
“……”
蔡氏四人经过这两天的非人折磨,面对百姓们的“枪林弹雨”,眼神当中没有丝毫波动。
他们四个人就属“瘦骨嶙峋”的朴仁猛被扔的最多。
而赶着囚车的衙役,特地将速度放慢,让他们能好好感受一下百姓对他们臭烘烘的“爱”。
良久后,三人被绑上砍头台,朴仁猛则是与众不同,被绑上斩腰台。
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长相凶神恶煞,身着红衣,手持鬼头大刀的刽子手。
齐昭坐在刑场的正对面,等候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人群当中,齐流海拉着李守仁往前挤。
“阿仁,你快点!一会儿时辰到了,就不能亲眼目睹砍头了!”
“流海,师兄和嫂子都说过了,不让咱俩来!你非要来干嘛呢?”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别人砍头的!怎么可能错过呢?
再者说了,这件案子不都是咱俩查清的吗?看看砍头怎么了?”
李守仁扬声说道:“这有啥好看的?脑袋掉了也就碗口大小的疤!
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要是让嫂子知道了,咱俩都得玩完!”
齐流海不以为意,继续往前挤。
“你怕我娘做甚啊?我娘她从来就没打过我,顶多说你两句,没事的!”
“流海,你难道不知道我娘和你娘最近走的很近?”
齐流海闻言,身子一僵。
随后拿出视死如归的劲头,继续往前挤道:“无所谓了!干就完了!大不了回去往我爹身上推呗!就说是我爹让咱们来的!”
李守仁看着齐流海的背影,再望向大前方的齐昭。
师兄啊!你这儿子一百斤得有九十九斤的反骨啊!
终于,在齐流海的不停拥挤之下,二人来到了最前方。
片刻后,时辰已到。
齐昭扔下带有“斩”字的竹签。
喊道:“行刑!”
刽子手举起鬼头大刀,朝着刀面上喷了一口酒水。
摘去三人背上的竹签,将三人的头颅按到木桩上。
一刀下去,血溅当场,人头分离!
朴仁猛那边,悬挂在空中的斩腰大刀飞快落下。
瞬间,他就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最后痛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