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小剑乌芒大盛,划破长空,朝着魏庆林陡然激射而来。
速度之快,宛若雷霆!
魏庆林猛地一怔,他怎么没想到,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陈一水竟然还有余力,临死反扑!
他如何还不明白,之前的话全都是陈一水对他的心理干扰!
“陈一水,你敢阴我?”
魏庆林瞬间回过神来,怒火中烧,立马认出了这是藏剑符。
可这藏剑符攻击范围实在太大,速度太快。
想要运用金光咒防御或者是闪躲,已然来不及了。
魏庆林心口猛跳,急中生智。
赶忙将双手缩回道袍长袖之中,双手高高抬起,宽大的道袍袖口瞬间挡住了头部,整个人瞬间下蹲,完全呈现防御之势。
顷刻间,整个身子完全被宽大道袍所覆盖!
“嗖嗖嗖……”
数百把乌金小剑犹如长龙,猛然朝着魏庆林咆哮而去。
剑势如虹!
“铛铛铛……”
“轰隆隆……”
下一秒,空气中却爆发出一连串的金属撞击的尖锐声音。
魏庆林所在的地面刹那间被数百把小剑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
瞬间烟尘四起,尘沙漫天!
整个过程描述起来很漫长,其实只在一瞬。
做完这一切的陈一水,半跪在地上,嘴角鲜血四溢。
脸色惨白的跟死人已然没有任何区别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卷起的烟尘。
黑色藏剑符已然完成了它的使命,迎风自燃,化为飞灰。
没一会儿,烟尘散去。
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看着大坑中心半缩着的暗青色身影。
陈一水目瞪口呆,眼中猩红一片。
原本应该被这数百把小剑洞穿几百个窟窿的魏庆林,竟然毫发无伤,甚至连那件道袍都没有一丝损坏!
这藏剑符,竟然毫无作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时候,魏庆林放下了护着脑袋的双手,缓缓站起身来,眯着那对三角眼,阴鸷地死死盯着陈一水。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呵呵!师兄,你以为叛出太一道这些年,我魏庆林都在吃白饭吗?会老老实实等着你来杀?我费尽心思收集妖血,涂满这套道袍内里,防的就是你这一手!别说是一道藏剑符,就是一百道,我魏庆林又何惧!”
“你……你用造妖法将人异变成妖,造这七星化妖棺就是为了这妖血?”
陈一水啐了一口血沫,整个人精气神一下子崩了!
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无力感!
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机还是没能清理门户,为师父报仇!
魏庆林露出一个玩味的笑:“这件道袍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这长生之法需要大量的妖血,不过,已经没必要跟你一个死人解释了!”
说罢!
魏庆林眼神一狠,下一秒骤然出现在陈一水身后,将那柄涂满妖血的剑猛然拔出。
“嗤……”
剑身瞬间带出一团血雾。
陈一水肺部再度涌出一大口血,整个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已然奄奄一息。
“畜牲……你早晚……不得好死!”陈一水的眼中带着无限的恨与不甘!
“呵呵!我不得好死?陈一水你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你五雷困龙阵被我破了,藏剑符又奈何不了我,谁敢杀我?谁又能杀我?”
说罢!
魏庆林邪魅一笑,调转剑身,剑尖瞬间对准了陈一水的后背。
双手同时握住剑柄,作势就要狠狠刺进陈一水的胸膛!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哒!”的一声闷响,黑夜中一团火光带着尖锐破空声,朝着魏庆林的眉心呼啸而来。
“笃~”
下一秒,魏庆林的眉心瞬间出现一个狰狞血窟窿。
红白之物飙了一地。
“砰”的一声,魏庆林直直栽倒在地。
一阵抽搐。
掀起一地尘土!
直到死的那一刻,魏庆林的眼里都带着迷茫与不敢置信!
他到死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一水怔怔地看着魏庆林被一枪爆头,栽倒在地。
目瞪口呆,一阵惊愕!
谁能想到,上一秒还嚣张无比叫嚷着没人能杀他的魏庆林,下一秒就直接被一枪爆头!
这打脸来的也太快了吧!
陈一水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干的好事,但见魏庆林遭了报应,瞬间放肆大笑,笑中含泪。
有痛快,有嘲讽。
当真应了那句“反派死于话多,恶人自有天收”。
只是笑着笑着,这笑中却又没来由的多出了一抹悲怆!
接着,陈一水就看到一个高个青年提着一把狙击枪朝他跑了过来。
不是江澄又是谁!
“我去!道长,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江澄赶忙扶起陈一水,却看到陈一水的整个道袍全被血染成了红色。
触目惊心。
此刻,陈一水的脸色比纸都要惨白几分。
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了!
“没用了,别白费力气了……贫……贫道已经不行了!刚才,那一枪……是你开的?”
江澄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咳咳咳……魏庆林你没想到吧!时代在进步,你引以为傲的道术在最先进的热武器面前,已经不够看了!”
陈一水看着魏庆林的尸体,一阵狂笑。
眼中满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良久,陈一水收回了目光,面露坦然。
“江澄,我不行了……等我死后……用焚天符,把我跟那畜牲就地火化了吧!我道门生死,不该影响世俗!”
“你助贫道清理门户,我……我也没什么给你的,那畜牲的那件道袍内涂满妖血,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你就拿去吧!”
“那女娃被那畜生利用,被我的五雷符误伤,她若是没死,你……有机会救,就救一下吧!”
随即陈一水目光移向了不远处大坑中一个黢黑的身影。
江澄怔怔地看了过去,发现大坑中侧躺着一个没穿衣服,全身黢黑,身材曼妙的女人。
江澄点了点头。
“江澄,贫道一辈子无儿无女,更是没收徒弟,临死之前……你……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师父……”
江澄死死地咬着牙。
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自责!
都怪他来迟了,要是能早一点到,说不定陈一水也不会弄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