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两人,见沈千秋已在大堂等候,吴文画急忙上前跪下。
“弟子吴文画,见过师父。”
张清月也有样学样的跪在一旁,平淡的的说了句。
“弟子张清月,拜见上仙!”
沈千秋面色平静的将两人扶起,随即转身回到原位,皱了皱眉头,在座位前徘徊,久久不见言语。
“师父,张伯伯他怎么样了!”
吴文画心急如焚,张口问道。
“身体已无大碍,只是……”
沈千秋欲言又止,又自顾自的转起圈来。
这一下把张清月惹急了,走到跟前,语气强硬的问道:
“只是怎么了?”
沈千秋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思索着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满头白发的老者,加之曾经与其有过不愉快的经历,张清月只能心里着急,过于越界的话也不好说出来。
就这样两人看着沈千秋在大堂走来走去,却又无能为力,因为两人也不知道张少龙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好静静的站在一旁,听候发落。
“既然你们都在,应该好办一些!”
终于,沈千秋开口了,对着两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两人也快步迎上,听候沈千秋的下一步指示。
“现在张少龙已经无大碍,只是灵魂还没苏醒,需要一味药,就可以让他活过来。”
沈千秋若无旁人的说着,也没在意两人是否在听。
“上仙,你快告诉我们,那味药是什么?在哪里可以买到。”
张清月急切的问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千秋。
沈千秋欲言又止,走到座位前,坐好后开了口。
“这药应该下界买不到,名字叫五虫草,华山上山顶应该有,不过是几十年前得事了。现在恐怕……”
“我去采就是了,多谢上仙指点。”
张清月急忙抢过话,跪在地上,磕头致谢道。
说罢便要起身前去,刚转身,便停下脚步,陪着笑脸问道:
“上仙只是说了药名,还没说那药长什么模样。”
沈千秋不急不慢,一边想着,一边说着:
“药体全身雪白,只有头部又些黑点,像五只白蚕,被绳子捆在一起,一般吸附在悬崖峭壁的白石之上,很难被人发现。”
听到这些,张清月并没有退却,反而眼中的信念更加强烈了,再一次告别沈千秋,就要出发。
在一旁的吴文画急忙将其拦下,语气坚定的说道:
“还是我去吧!谁知道这个东西需要寻多久,你还要收集龙鳞,耽搁不得。”
“他是我父亲,我必须去,我连我父亲都救不了,还谈怎么救天下人。”
张清月猛地挣开吴文画的手,就要出发,却被迎面而来的可申.奇多隆拦住。
“吴兄所言极是,我在门外也听见了,想了许久,这件事还是让我和吴兄去吧,你就专心收集龙鳞,剩下的交给我们!”
张清月见两人斩钉截铁的样子,自己一时拗不过,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时沈千秋走到几人跟前,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娓娓说道:
“收集龙鳞乃是正事,切莫因为儿女情长有所耽搁,到时邪教反应过来,为了消灭匪徒而牺牲的英雄不是白白牺牲了吗?”
说罢拍了拍张清月的肩膀,长叹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坏人他不会顾忌你的遭遇,既然文画和这位少侠答应帮你寻找五虫草,你就应该放手,你只有一个你,不要所有的事都自己扛,到最后啥也没做好。”
沈千秋说完,便自行离开了,
张清月沉默片刻,猛地起身,跪在可申.奇多隆和吴文画身前,义正言辞的说道:
“家父的安危,就拜托两位了,我先拜谢两位了。”
说完,重重的对两人磕头拜谢。
吴文画急忙将其扶起,淡然一笑,
“这样才对吗,我们是朋友,是伙伴,有问题大家一起解决。”
可申.奇多隆也笑着拿出木笔,交给张清月。
“现在你比我更需要他,这里离华山不远,我们飞过去就行了。”
张清月点头收下,激动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几个大男人搞得含情脉脉的,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吴文画化出须笺笔扔到院外,对着可申.奇多隆说着。
可申.奇多隆点头回应,随即转身和吴文画一同跃上,在张清月的注视下向华山飞去。
“这是咱俩第一次合作吧!”
站在前面的吴文画,笑着问道。
“想想也是,是第一次,只顾着和少主收集龙鳞了,很久都没做过一些琐事了,这一次和吴兄出来,说不定还能遇上什么惊喜哦。”
可申.奇多隆也笑着回应,眼睛却东张西望着。
“哈哈,你也是会说话之人,看来张清月在路上有你陪伴,也不回太孤单。”
吴文画语气平静的说着,手指却在不断的的指挥着须笺笔。
“也算是吧!相互相成,谁都离不开谁!”
可申.奇多隆谦虚的说着,随之大笑起来。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两人翱翔在天际,向着华山飞去。
华山脚下,白山直耸,白石林立,一条羊肠小道从山脚延伸道云里,一位打柴的樵夫,唱着山歌,正从半山腰上健步如飞的走了下来。
“这么大的地方,该从哪里找起呀!”
已经到了山脚下的两人,整理着行囊,吴文画望着一眼望不到顶的山峦,略带惊恐的说道。
可申.奇多隆细心检查着每一个攀山用的物件,乐呵的回道: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用心找,皇天不负有心人的。”
“但愿如此吧!”
吴文画随口一说,也开始检查着自己的工具。
许久,山间传来阵阵喘息之声,两人一前一后的向上爬着,远处传来一阵阵水流之声,口渴难耐的两人快步走了过去,。
清澈的泉水从云雾中落下,击打在石壁之上,在石壁留下一个碗大的小水坑,两人将身上的水袋装满,收拾好行囊又低头出发。
“上一次来这里,我还是飞上去了。”
可申.奇多隆回想着过往,慢慢道来。
“什么,你来过这里。”
吴文画一脸惊讶,回头看了看可申.奇多隆。
“当然来过,只不过是和少主切磋武功,说白了那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可申.奇多隆回想着,脚步却没有停下。
“真是想不到,你和张清月还有这样的过往。”
吴文画淡淡一笑,对过去的事也没深问,只顾上专心赶路了。
爬了许久,两人正想休息,却被一位从山顶下来的樵夫吸引了。
樵夫背着一大摞的木柴,健步如飞的走在崎岖的小路上。
吴文画停下脚步,对耶那樵夫说道:
“师傅好身手,背着柴火还能在这悬崖峭壁上健步如飞。”
樵夫缓缓停下,背靠在石头上习惯性的拿出水袋抿了一口笑着回应:
“过奖了!近山靠山,从小就与山路相伴,自然轻车熟路了。”
吴文画会心一笑,随口问起。
“不知师傅可知道这山中有一种形似白虫的草药否!”
樵夫思索片刻,将身上麻绳拽紧了些,依旧笑着说道:
“山间自有相求物,不破铁鞋艰辛付,
白石晴雾血汗洒,转首已在回眸处。”
说罢,大笑一声,撑起身子自顾自的离开了。
“这是说了个什么!藏头诗!”
可申.奇多隆莫名所以,侧着身子看着樵夫远去。
“不管了,先登顶,然后再慢慢的向下找。”
吴文画也琢磨不透,索性不管了,支棱起身子继续开始向上爬去。
“看来只能这样了,只要用心,皇天不负有心人。”
可申.奇多隆也匆忙起身,自言自语了一句,又开始漫无目的得攀爬。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太阳炙烤山间的每一寸土,就连阴凉处草儿也被热的蜷缩成一团。
头上的汗水如同游龙一般,不断的向下淌来,吴文画用袖口不断的擦拭着。
炙热的山谷,静的出奇,两人再也忍不住,拖着疲惫的身子,找了一阴凉处,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水袋开始狂饮起来。
“这怎么越往上爬,植被越稀疏了。”
吴文画自问着,发出的声音在山谷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这可真是静的可怕!”
可申.奇多隆则试探的说了一句,还没消除的回声又有了新的声音加入,在山谷中肆无忌惮的回荡。
两人坐了一会,因为天气炎热,困字意上涌,不由得打起哈欠来。
吴文画顺势轻语道:
“我们休息一会吧,等到太阳退下,我们在好好找,不然药还没找到,人先废了。”
正有此意的可申.奇多隆点头回应,为了不制造出烦人的回音,两位蹑手蹑脚的将身边收拾干净,小心翼翼的躺了下去。
山风袭来,与白石擦身而过,发出嗡嗡之声,两人就在这荒山野岭,慢慢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沉入山海,察觉脖子有些疼痛的可申.奇多隆猛地爬起,无意识的抬手拍去。一只被鲜血染红的白虫躺在自己手中,
“吴兄你快看这是什么东西!”
慌乱中,可申.奇多隆叫着身边的吴文画许久不见其回应,察觉不对的他,急忙将背对着吴文画翻过身来。
只见吴文画的脖子处,躺着好几条白虫,吸附在脖颈处,正在贪婪的吸食者他的血液。
可申.奇多隆吓的向后退了几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坐许久,回过神的他急忙来到身前,将白虫一一扯下,仔细检查一番后,发现已经没了异物,才放松下来。
见吴文画依旧还在酣睡,可申.奇多隆抬手掐着他的人中,几声咳嗽,他才从睡梦中苏醒。
可申.奇多隆挥手在四处眼前晃了晃,试探的问道:
“你没事吧!感觉那里不舒服。”
莫名其妙的吴文画一脸惊愕,皱着眉头,
“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
见其没有大碍,随即将扯下得白虫一一摆在面前,用手指着,心有余悸的说道:
“就是这个东西,刚才吸在咱俩的脖子上,若不是我发现,咱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吴文画扭了扭脖子活动着筋骨,仔细观察还在动弹的白色虫子,一脸怒气。
“好个家伙,小小虫子还敢在我身前动土。看我不弄死你。”
说着说着,下意识的从一旁捡起一块石头就要砸下去。
在一旁的可申.奇多隆急忙拦住,赔笑道:
“算了算了,何必和小虫一般见识。”
就在可申.奇多隆说话之际,从石头缝中窜出两条藤蔓,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将白虫掠走。
吴文画急忙起身,大喊一声:
“是谁!”
声音在山谷回荡,响彻天际,久久不能散去,可眼前随着藤蔓,却已经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