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印子和王婷这餐早茶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许印子打电话给蒋初安,然后一起回酒店收拾东西,准备下一个行程。
路上,蒋初安忍不住问道:“印子,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三教九流的人?”
“王婷?哈,她妩媚动人,是男人喜欢的款呀。”
“不包括我在内,她的做派我实在不喜欢。”蒋初安义正言辞的说道。
“没错她是混风月场所的人,但她人不坏,而且还有恩于我。”许印子接着把她与王婷相识的点滴都说给他听。
“而且我打算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成为办事处的一员。”
蒋初安很惊讶,他本来还想说让她与她保持距离呢,只能侧面说:“不妥吧,用人最起码品行要端庄。”
许印子听了,笑了起来,说:“难以想象,这话从你口中说出,你可是海归耶,思想不那么迂腐才对。”
“我是男人,我可不希望我的老婆受到不良影响。”
“这位先生,你也太小看你老婆了吧?只有被她影响的人,没有影响她的人。安啦!”
蒋初安把她揽进怀里,柔声说道:“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你一直都是有分寸的人。”
许印子回抱他。
蒋初安陪着她把珠江三角洲要拜访的客户都拜访了个遍,然后再一起回上海。当她回到蒋家大宅看见两个近半个月没有看到的孩子时,不禁红了眼圈。
一旁的何晶宛一边抚摸她的后背,一边安慰她:“好了,好了,思珵、纬辰不是好好的嘛。辛苦妈妈为了我们的将来舟车劳顿啦。”
何晶宛话音刚落,手机响起,接听便听到蒋明龙在办公室晕倒送往医院医治的消息。许印子还没来得及好好抱一下两个孩子,就随何晶宛和蒋初安往医院赶。当他们到达时,汪曼芝已在一旁照料,这让何晶宛火冒三丈,正要发作,许印子扯了扯她的衣服,并用眼神示意她暂且忍耐。
不明所以的蒋初安,上前对汪曼芝说辛苦她照料自己的父亲。
汪曼芝这才转过身似女主人一般的口吻说道:“经医生诊断,董事长只是微中风,在医院住几天便可以出院,你们无需担心。”
“也难怪汪副总没经历过婚姻,所以不知道‘一家人’的含义,明龙是我们的一家之主,哪怕他掉了一根头发,我们都会担心不已。”何晶宛压住怒火,心平气和的回她。
“婚姻只不过是一袭华美的衣袍,但也只是表面华美,掀开,还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千疮百孔呢,所以我才不稀罕什么婚姻!”汪曼芝不甘示弱的说道。
何晶宛听了这话,好不容易压住的怒火重新燃起。
“汪副总你这番说辞未免太过偏激,而且你用这样的口吻对我母亲着实不妥。”蒋初安再怎么不知情,这时也看出端倪。
“汪副总,蒋董事长还病着,这会儿我们可没有时间听你的人生感言,还请你自便。”许印子毫不客气下逐客令。
汪曼芝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然后气急败坏的说道:“许印子,别以为你嫁了个家世好、模样俊的男人,就可以这样目无尊长,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以后有你哭的…”
她这番话刚好被刚转醒的蒋明龙听到,他没想到汪曼芝会对许印子说这样的话,不禁对她又失望一分,说:“汪副总,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太太照料即可。”
“好,那您保重身体。”汪曼芝说完,往病房门口走去,直到出了门口,才恨恨的自语:“蒋明龙,你这老东西,这会儿在我眼前上演夫妻情深的戏码,晚了,你既然对我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还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许印子!”相比何晶宛,她似乎更加憎恨许印子,嫁的老公人中之龙,还深得财力雄厚婆家的喜欢,生的一对双胞胎更是坐稳豪门少奶奶的位置…,现如今还要到公司里面搅动风云,想到这里,她骂了句:“该死!”然后暗暗下定决心,尽全力对付她。
汪曼芝走后,许印子叫来主治医生询问蒋明龙的情况,并不是汪曼芝说得那样轻松,住几天院就没事,微中风后的日子需要好好养着,不仅要饮食清淡,还要少熬夜喝酒,总之是一场漫长的斗争。
在商场上叱诧风云惯了的蒋明龙备受打击,自己六十岁未到,还年轻呀,怎么就跟中风沾上边。想到自己耗尽半生心血的龙腾,而初安还如一只稚嫩的雏鸟,他的心情无比沉重,好在他娶的老婆有点能力。这时,他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阻止他们成功,不然这会儿一点盼头都没有。
“印子,你此次去广东收获如何?”蒋明龙问道。
“收获颇丰,详细将会写在出差报告里,出差报告写好再呈给您。”
“好。我住院这几天,所有要批阅的文件,都由你拿到医院里来给我签核。”
“好。”
“你和初安回去吧,我的孙子们需要你们,这里由你们妈妈照顾就好。”
“对呀,你们赶紧回去,也休息一下,这出差回来,气都没有喘顺呢。”何晶宛也催他们两个回去。
“那好吧,我们回去,你们有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们。”蒋初安说完,拉着印子走出病房,司机开着车已在医院门口等着他们。
当他们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奶奶和孩子们都已睡了,他们先去奶奶房间看了奶奶,然后再去孩子们房间看孩子,才想起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好好吃饭。
这个点,许印子不想麻烦阿姨,她去到厨房,煮了两碗竹笋肉丝面端到餐桌上。蒋初安二话不说,大口吃起来,他实在是饿坏了。
“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慢不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了。”
“你这是饿坏了,爸一病,你是连饭都忘记吃了。”
“是呀,自我懂事起,爸爸在我的心目中就是无所不能英雄。你不知道,今天当我看见病床上毫无生气的他时,心酸极了,真害怕他就这样倒下…”蒋初安停下来说道。
“不会的,咱爸哪有这么脆弱?而且他这年纪也不算大,他会好起来的。”许印子握着蒋初安的手安慰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