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她女眷笑看了眼王夫人,只默默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王夫人顿感孤立无援,奈何席面上没有她相熟的官眷,她能来侯府参加寿宴还是托了她现在是侯府姻亲身份的便宜。
否则连从侯府大门经过的资格都没有。
因此,她能来赴宴,那些与她交好的夫人们十分羡慕,她也与有荣焉。
“三嫂莫怪,我娘也是将三嫂当成自家人,心直口快了些。”王丹娇硬着头皮打圆场,同时庆幸娘家妹妹感染风寒没有来,否则一唱一和的,她还真不好收场。
殷桦抬眸看了眼王丹娇,笑笑没有说话,当着这么多人下王夫人的面可以,下王丹娇的面不行。
一个府里的人再怎么内斗都是可以的,唯独不能摆在明面上叫人看笑话。
王夫人尬笑两声,索性不再开口说话。
殷桦继续招呼着其她女眷,“此次父亲大寿,专门请了梨园弟子来唱戏曲,亦可去桃花园中欣赏,权看诸位兴趣为何。”
白重锦是嫡长孙,代表着孙辈上前献礼祝寿。
虽只有十四岁,已成长的沉稳坚毅。
场上的人逮着他夸赞个不停,白重锦表现得进退有礼,大大出了一场风头。
葛如蓉嘴角的笑都没有掉下来过,许知婳这个儿媳她勉强满意,但这个孙子她是十分满意。
定远侯不停地点头,同样对这个孙子很满意,他与镇北侯遥遥对望,彼此举杯示意。
镇北侯看着气宇轩昂的外孙也很欣慰。
三老爷看着被夸赞不停的侄长孙,又看了眼一旁只知道吃的亲孙子白重铄,实在是没眼看。
他不明白,兄弟两个平时一同训练一同学习,怎么一个文武双全,另一个就只知道吃喝玩乐。
为此,他头疼不已。
他私下管教无数次,愣是没有扭转他孙子的性子。
定远侯兴致勃勃地拿着新得的武器想要去练武台好好比划比划。
与侯府来往的大多还是将门,当即带着子侄们一同前往比划。
大多数贵妇还是选择看戏,千金小姐们则去桃园闲逛。
侯府尚未有嫡出嫡女,千金们身份最高的当属辰辰,接待的活就落到她头上。
戏台与桃园邻近,一些贵妇的视线落在了辰辰身上。
魏国公府国公夫人侧首与葛如蓉交谈,“你这孙女可有定亲?”
葛如蓉将眼神从戏台上收回顺着国公夫人的视线望过去,就见辰辰在一众千金中谈笑风生。
见国公夫人突然问起这事儿,心中怕是起了结交的心思,她是不可能让白晏清的女儿高攀的,于是开口:“还未定亲,前不久我娘家母亲还说起这事儿,想着两家亲上加亲呢。”
许知婳听到婆母这般说,抬头看了眼葛如蓉,眉头微蹙。
“哦?葛家哪个儿郎?”国公夫人顺嘴问了一句,据她所知葛家孙辈与白静琦相仿的只有庶出,难不成许配给庶出?
“还没个章程呢,也不好说。”葛如蓉回答,“到时候看静琦喜欢哪个,她平日得空也爱往葛家跑,说不准她心里也有了主意呢。”
她不喜欢这些孙子孙女,但也不得不说白静琦这个孙女被教养的极好,落落大方,知书达理,也算配得上她娘家子侄。
闻言,许知婳眉头紧蹙,这话传出去,坏的可是白静琦的名声,转头看了眼坐在后方与她们有一定距离的殷桦。
殷桦察觉到她的视线,笑着点头示意。
这话不止魏国公府的国公夫人听到,还有靖国公府、镇北侯府、尚书府等的夫人们听到。
各个不动声色地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魏国公府的国公夫人微微摇头,替侯府可惜,如此短视的主母,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静琦虽然是庶出嫡女,可她有个亲姨母在宫中为妃,颇为受宠,还隔三岔五的将这个外甥女召进宫中,这份恩宠也算是独一份。
偏这葛如蓉还异想天开想将这孙女许配给娘家子侄,若是嫡出,葛府显赫,也算白静琦高攀,偏是与庶出做配,怕是难过宫中娘娘那一关。
幸好子孙后代还有不错的,否则落败是注定的。
要她庶出中出了个有能力的,拉拢不成的前提下才会打压。在白晏清年少时她也是见过几次的,眼神清明,后来娶得媳妇也是个不错的。
她女儿与殷桦颇有私交,哪怕在外随夫赴任,逢年过节都会送上一份厚礼,也不是什么多贵重的物件,都是些羊亭县或凉台府周边的一些特产。
端得叫人心中偎贴。
只不过这话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有机会跟殷桦提一提,也能卖个好。
“倒是个有福的。”靖国公府夫人俞婧琼也将视线投向辰辰,“原还想着你我两家结个亲呢。”
这话也在暗指她相中了辰辰。
葛如蓉眸色一暗,没想到这个孙女这般抢手,“你我两家未婚嫁的子女也有,可得仔细看看。”
她现在就懊恼她的亲儿子远在边关,她膝下只有一个亲孙子,多一个都没有。
但凡多个孙女,她也不至于束手束脚的。
俞静琼只微微笑了笑,白家三爷膝下的子女她有意结亲,换成其他,她才没兴趣。
尤其定远侯府长孙女还是个病秧子,就连祖父大寿这样的场面都不曾出面,看样子活不过二十也不是什么谣言。
葛如蓉并不在意俞静琼的态度,她并不盼着这些庶孙女庶孙能有大出息,巴不得这些人被打入泥尘之中,盖不过她儿她孙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