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都走了,王金枝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吕幔青。
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起来聪明,其实蠢笨至极。”
“这还需要问,必是那个恭王要了你女儿的命。”
“你女儿是皇帝御赐给恭王的妾,一般人哪敢将她如此虐杀。”
“再看那几个衙役,连凶手都不敢提及一个字,不更是说明就是恭王下的手吗?”
柳绿和桃红也觉得自己主子说得有道理。
“主子,这该如何办?”
柳绿走上前,给王金枝福了一礼,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吕幔青。
王金枝撇了撇嘴,淡道:
“她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哪轮得着我们出手管她的事。”
说着,王金枝转头看向躲在角落里往这边偷瞄的刘若天。
她早就发现他躲在那了。
她不屑地在心里暗骂,还真是个孬种。
“那什么,刘若天是吧?”
“刚才有衙役在,你不敢出来也就罢了?”
“现在人都走了,难不成还要眼睁睁看着你的生母在地上挺尸?”
王金枝的语气中带着嘲讽。
刘若天听了,羞得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不过,他远远看着院子里头还放着刘心月的尸体。
竟吓得挪不动步,哪里敢上前去。
王金枝给刚赶过来的赵婆子使了个眼色。
赵婆子连忙会意,小跑着往刘若天所在的方向而去。
刘若天见状,转身就跑。
可无奈,他长得瘦弱。
平日里又喜欢躲在书房里,不出来。
主动练武就更不可能了。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瘦弱的文弱书生罢了。
赵婆子很快便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便往院子里拽,
“你的生母还在院子里躺着呢,你要往哪里去?”
“还不快去将吕氏背进她的卧房?”
刘若天无奈,只得跟着乖乖往院子里走。
待走到院子后,赵婆子将手一甩,又在刘若天背上推了一把,
“还不快去背你娘。”
刘若天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上。
正好趴在了刘心月的尸体旁边。
他抬头一看,看见妹妹血肉模糊的模样,惊呼出声,
“啊…”
与此同时,裤裆一热…
他又吓尿了。
王金枝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
“真是个窝囊废。”
她冷哼一声,转身进屋,不再理会院中的事。
柳绿,桃红和赵婆子也跟着她一同进了屋。
王氏几人走了,刘若天也不想着背吕幔青进屋去。
他定了定神,强撑着站起来。
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自己的屋里,并将门窗关好。
然后躲到床榻上,整个人用被子包裹起来,瑟瑟发抖。
此时,刘心月被杀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丞相府的魏流莺这些天,非常积极主动地在学习皇家的礼仪。
她和恭王的婚期可是提前了三个月。
她要将礼仪快些学好才行。
她正在屋里练习着坐姿,白鹭走了进来,
“小姐,据说刘心月死了。”
魏流莺听了这个消息,猛地站起身来。
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兴奋表情,
“此话当真?”
白鹭点了点头,
“千真万确,人是死在国公府门外。”
“咱们府上的下人,正好也有在场的,说是看见了刘心月被…被…”
魏流莺听到这里更兴奋了,
“被什么?难道是国公府的人将她杀害的?”
白鹭摇头,
“被恭王殿下,当众掐死。”
听了这话,魏流莺止不住唇角上扬。
她劲绞着手中的帕子,来回地踱起步来,
“是洛哥哥,杀了她?”
“她不是洛哥哥的心头好吗,怎么会?”
白鹭接话,
“是真的,恭王殿下不仅掐死了刘心月,还用剑将她的尸体砍得面目全非。”
魏流莺听到这里才完全相信了白鹭说的。
她咬牙切齿道:
“杀得好,那贱人早就该死了。”
“洛哥哥能看清她的真面目是好事。”
她如此说着,却又止不住心慌。
洛哥哥从前,分明那般宠爱刘心月。
现在不喜她了,竟能做得这般绝情。
洛哥哥原本就不喜自己,若她嫁入恭王府。
惹得他更不悦,自己又会不会落得同刘心月一般的下场?
她越想越忐忑。
见自家小姐神色有些不对,白鹭小心开口问,
“小姐,你不是不喜刘心月吗?”
“现在她死了,奴婢怎么见你,反而并不是很开心。”
魏流莺没有接话,她缓缓走向太师椅,并坐了下来。
脸色有些发白。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奴婢去给你找府医。”
魏流莺这才回过神来,她摆了摆手,
“不必,我只是有些累了。”
她现在依然还是喜欢秦洛的。
就算,秦洛打过她,她的心意也不曾改变。
只是,刘心月的死,让我有些害怕。
怕自己会和她有一样的下场。
她想到这里,又猛地抬头看向白鹭,
“你说,洛哥哥,会不会对我也这般狠心?”
“我以后做错了事,会不会落得和刘心月一样的下场?”
白鹭闻言一愣,接着立刻开口宽慰,
“刘心月,怎么能和小姐你比呢?”
“她的身份低贱,而小姐,你可是丞相的嫡女。”
“恭王殿下无论如何也会给老爷面子,就算小姐做错了事,他也不敢对您怎么样。”
魏流莺听了这话,心才稍安了些,
“你说得对,我的身份更高贵,我和刘心月那个贱人不一样。”
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
自己身份高贵。
等入了恭王府,洛哥哥一定会看见自己的好。
她和刘心月不一样。
她一定会和洛哥哥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此时,在赌场早已输得精光,还在疯狂借银子想要回本的刘大虎正处在疯狂状态。
已经赢了他不少银子的王贵开口劝他,
“刘大虎,你已经输得精光了,还借了我三千两,别再赌了。”
“再赌下去,你可要把老婆孩子都给输给我了。”
刘大虎已经输红了眼,哪里还管的了别的,拉住同自己对赌的王贵,哀求,
“你再借我五百两,我一定能回本,到时候连本带利全都还给你。”
“我已经借了你三千两,就这些银子,你也还不起了吧?”
“若我再借你,你又输了,又该当如何?”
王贵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