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桃在他昏迷之际,不顾名节地照顾自己。
这已经让沈月白极为感动了。
而且水桃对他的真心照顾也是极为难得的。
在这世上,除了他已故的父母,应该再不会有人对他如此悉心照顾了。
不过,对于水桃,他不只是有感激。
更多的是喜爱。
水桃姑娘,长相清纯可爱,心思又单纯。
有什么情绪,都会直接写在脸上。
这样真实简单的姑娘,着实很是吸引他。
若能娶水桃姑娘为妻,那他的后半生,便算是圆满了。
只是,他曾经有过刘迎莹那样一个前妻。
不知水桃会否介意?
水桃是个单纯的姑娘。
自己这样的光景,真不一定能配得上她。
可是,当他一想到,水桃若不嫁给自己,之后便会嫁给别人为妻。
他便会心如刀绞。
这也是他之前,直接便向主子表明想要娶水桃的原因。
主子让他好好表现。
他自是会努力。
只是,若水桃真的嫌弃自己,那他也不能一直死缠烂打吧?
那样和泼皮无赖又有什么区别?
沈月白如此想着,不由手心冒汗。
他有些紧张,可是,今日之后,他便要搬出国公府了。
若再不把话说清楚,之后再想要见水桃,便没有现在这般方便。
他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开口,
“水桃姑娘,你…你觉得我如何?”
水桃闻言,抿了抿唇。
她想要说,沈公子是一个极温润的翩翩公子。
可是,她却迟迟开不了口。
不知为何?
每次面对沈月白的时候,她总是会莫名紧张。
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似的。
特别是舌头,捋都捋不直,甚至连话都说不明白。
她整个精神都是紧绷着的。
并且会不停提醒自己。
她只是一个奴婢,根本配不上沈月白这般有才有貌的翩翩公子。
沈月白应该配得上更好的女子。
自己对沈月白的倾慕,其实可以努力埋藏起来。
不必宣之于口。
沈月白见水桃不说话,还以为她讨厌自己。
一瞬间,情绪也跟着低落了下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
“我知道,我是娶过妻子的。”
“而且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成那样,确实有些愚蠢。”
“水桃姑娘,你如此单纯善良,本不是我这样的人能觊觎的。”
说到这里,沈月白的心跟着紧了紧。
他并不想强迫水桃喜欢自己。
水桃是像阳光一样明媚可爱的女子,不应该被自己困扰。
可他必须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不喜欢做事含糊不清,拖泥带水。
“之前,我当着主子和你的面,提出想要求娶你,是出自本能。”
“我也真心实意想要将你娶到身边来,共度一生。”
沈月白继续说道,
“不过,若水桃姑娘果真不愿,那我便将你认作妹妹。”
“以后依然会尽自己所能护着你。”
水桃听了他的话,有些惭愧,
“沈公子,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我只是一个奴婢,你可以娶身份地位更高,比我好上千倍百倍的姑娘。”
沈月白则极为认真地说:
“先不论这世上是否有比你好上千倍百倍的姑娘。”
“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娶。”
“我沈月白的后半生,只会有两种选择。”
“一是娶你水桃姑娘为妻,二便是不再娶妻,孤独终老。”
水桃听他如此说,直接停住了脚步,愣在了原地。
沈月白也停了下来,
看着水桃继续道:
“我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
“你不必为了想要报答我照顾你的恩情,便如此对我。”
水桃抬头看着沈月白,说得也极为认真,
“你这些日子,时常买些我爱的吃食送来给我。”
“这已经是很好了,完全能报答我照顾你的那点子情分。”
“我只是一个奴婢,身份低微,配不上你。”
说到这里时,她不由眼眶微红,撇过脸去。
不敢再看沈月白。
可沈月白看到水桃的反应,立刻便明白了水桃的心意。
原来,水桃也是心悦自己的。
只是,有些怯懦和自卑。
他明白过来之后,不禁一阵狂喜。
他之前之所以急着要向方菱提出想要娶水桃为妻,是怕提晚了,水桃会被别人抢了去。
现在,他们要搬出国公府,他又怕有人趁他不在,乘虚而入,抢了他的水桃。
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地说了这么多可能会让水桃困扰的话。
不过,既然水桃心里也有自己。
再加上,话反正都说出口了,该困扰的,也困扰了。
他索性再进一步……
他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之后快速上前,在水桃的脸上亲了一口。
那如蜻蜓点水般的一下,直接让水桃整个人都呆住了。
“水桃姑娘,现在你我有了肌肤之亲,以后你便只能嫁我为妻。”
沈月白后退一步,
“而我,沈月白必会对你负责到底。”
“若我还敢娶其他女子为妻,便天打雷劈。”
水桃伸手摸了摸脸,低下头去。
肌肤之亲?
其实之前她照顾沈月白,用嘴给他喂药时便有了肌肤之亲。
只是,当时他昏迷着,不一定知道罢了。
她想到这里,小声骂了一句,
“你无耻。”
沈月白则是给她行了一礼,
“水桃姑娘骂得对。”
“可若我再守什么君子之道,恐怕便要孤独终生了。”
“今日我便要从国公府搬出去,离你那般远,若不先下手为强,恐怕你会被别人抢了去。”
沈月白很是直白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水桃听了他的话,忽得哭出声来,
“这世上除了小姐,再也没有别人对我这样好。”
“我只是一个奴婢,一个无父无母,只有小姐护着的奴婢而已。”
“我配不上你的,你又为何如此执着?”
沈月白取出帕子,恭敬地上前递给水桃。
水桃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泪,继续哽咽道:
“你应该娶一个,对你生意上有所助益的妻子。”
“而不是像我这样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奴婢。”
看着水桃在哭,沈月白很是心疼,安慰道:
“在我看来,无论什么身份,只要心地善良,便是好姑娘。”
“你虽然在奴籍,但也是可以脱籍的。”
“更何况,我只看中你这个人,而不是看重你的身份地位。”
“所以你是否是奴婢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还有,以我的经商天赋,哪里需要靠娶妻子,来获得生意上的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