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息怒,奴婢再出去寻人。”
香荷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冷熙禾闻言,顿了顿,又破口大骂,
“你寻回来的人都是废物。”
“再让你去办,又有何用?”
香荷听了这话,忙趴跪在地上,不敢再说。
冷熙禾寻思了片刻,开口道:
“你去让门房套辆马车,本小姐要亲自去办。”
这些天,父亲逼着她答应,入恭王府为侧妃。
可她堂堂宰相之嫡女,凭什么去给别人做妾?
于是她便留在家里,大闹了好几场。
可父亲却不为所动。
她肚子里憋着气,又想着方菱之前在翠宝阁坑了她。
她更是想让方菱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凭什么自己要被父亲逼着去给别人当小妾?
而方菱却可以嫁给敬王做正妃。
方菱分明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跟恭王定了亲,转头又要嫁给敬王。
她倒是左右逢源。
凭什么自己要捡她剩下的?
而且是去做妾。
这口气,她绝不会咽下。
香荷听见自家小姐要出门,直接愣住了。
要知道,这些天,不知从哪里传出了自家小姐和恭王之间的流言。
流言直指自家小姐同恭王早就有了首尾。
甚至两人已经珠胎暗结。
这也就是为何冷相愿意让自己唯一的嫡女去给恭王做妾。
类似这样的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小姐,这几日都没有出门。
她也不敢跟小姐提。
现在,小姐突然要出门去,必定是会听见这些流言的。
到时候,她心情不好,肯定又要将火气撒在自己身上。
香荷摸了摸自己红肿发胀的耳朵,有些愣神。
“你愣着做什么?”
冷熙禾见香荷跪在地上发呆,不由怒喝一声,
“还不快去安排马车,你说我养你有什么用?”
香荷回神,立刻起身,小跑着出去了。
不多时,她便又小跑着回来,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妥当。”
“嗯。”
冷熙禾这才稍微消了些火气,
“你也该学着机灵些,跟了我这么久,还是这般愣头愣脑?”
“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要不是我念着你同我一起长大的情分,早就将你打发出去做粗使丫鬟了。”
香荷低着头,也不敢分辩,只是退到一边,伸手扶着冷熙禾往外走。
冷熙禾瞥了她一眼。
然后微微昂起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她之所以愿意将香荷留在身边,不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更主要的原因是香荷乖顺,听话。
不论自己如何将火气往她身上撒。
她也会咬牙,一声不吭地默默受了。
这么好的出气筒,她哪里舍得丢弃?
香荷只不过是个从小没人要的丫头。
能做自己的出气筒,也算是她的福气。
香荷将冷熙禾扶上马车,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
“小姐,咱们往哪去?”
车夫在外头问道。
冷熙禾想了片刻,开口道:
“往热闹的街市去。”
这一次,她想要直接去街上,随机找几个人。
用银子收买他们,用来帮她散布流言。
“是。”
车夫应声,马车缓缓往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京都华街而去。
坐在马车中里的冷熙禾,瞥了一眼身边的香荷,冷声道:
“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上前来给我捶腿?”
“是。”
香荷应声,起身上前。
她走到冷熙禾跟前,缓缓跪下,帮她捶起了腿。
冷熙禾靠在马车上,闭上眼,不再言语。
一刻钟后,马车外的声响渐渐嘈杂起来。
“小姐,咱们已经到了京都华街,在何处停车?”
冷熙禾睁开眼,伸手推开侧边的窗户,往外看。
只见,街上人潮涌动,很是热闹。
她不由撇了撇嘴。
心下感慨道,
人多好啊。
等她找够了人,必要一举将方菱的名声给败坏得彻底。
“你自己找个合适的地方停车便是。”
冷熙禾回道。
“是。”
车夫应声,很快便就近停了车。
他想着,自家小姐必定是出来逛街散心。
停在热闹的地方,必是不会错的。
马车停下后,香荷起身扶着冷熙禾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便有不少百姓在他们不远处驻足。
只见他们窃窃私语,还朝着冷熙禾指指点点。
冷熙禾见状,不由拉下脸来。
这些个贱民,不知在议论自己些什么?
看样子,必不会是什么好话。
冷熙禾索性站在马车旁不走了。
她倒要听听,这些个贱民在说什么?
“这不是冷府的马车吗?”
“对,宰相府的马车我见过,这辆是其中一辆。”
有百姓指着冷熙禾身后的马车议论开了,
“那马车里下来的,应该就是冷家大小姐冷熙禾吧?”
“没错,就是她。”
有人接话,并用手指向冷熙禾。
冷熙禾一时间被众人指指点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气得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但她想知道大家为何突然对自己如此感兴趣。
于是她便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强迫自己耐心听下去。
“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竟还有脸抛头露面?”
有人用极为嘲讽的语气大声说道,
“要是我,早没脸出来见人了,还敢招摇过市,可见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有人立刻接话道:
“是啊,这冷家大小姐,也算是名门贵女,却不知自爱,同恭王珠胎暗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自甘堕落,没羞没臊,不要脸。”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
“说不定,这冷家大小姐对给人做妾,情有独钟呢?”
有人边说边笑,笑得还极为开怀,
“想着法子要去给恭王做妾,也是绝了。”
“喜欢到可以不要脸的地步,也算是痴情一片。”
这些议论声,就像一根根针,不停地刺入冷熙禾的心窝。
她气得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她什么时候和恭王有过首尾?
珠胎暗结更是不可能的事。
她又什么时候说过喜欢给人做妾了?
她才不要做妾。
她死也不会去给人做妾。
冷熙禾越想越气,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她狠狠瞪向议论她的人群。
可看热闹的百姓,仗着人多势众,根本就不怕她。
冷熙禾被气狠了,可又无处发泄。
忽的,她一个转身,朝着身边的香荷,毫不犹豫地甩了一巴掌,
“贱婢,你是不是早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