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和金朵儿一拍即合。
盛红衣立马从澡盆里出来了。
洗澡什么的,哪里有赚钱重要。
等她有钱了,她就买七八个金澡盆,每天换着洗。
走之前,她突然想起了季睦,她想了想,还是给季睦发了一张传信符:
“季师兄,我去西陇谷找灵草,有什么事传信符联系。”
她想着,毕竟明早还得请季睦帮忙带她出城呢,现在还是乖觉一点的好。
发完传信符,她便也没停留,换了件黑衣,带了一个斗笠,准备出门。
刚行至门口,隔壁的三号房门也打开了。
季睦出来,走到她门边问:
“要去找灵草?”
盛红衣停住脚步:
“是啊。”
季睦没再多问,却道:
“行,我与你一起去!”
盛红衣:“……?!”
“不用,我就是穷极无聊,是那一处地方不能去么?若是不能去我也可以不去。”
开什么玩笑,仙露花那么值钱,季睦去,那她是不是要给他分润?
分少了,季睦会不会不高兴?
分多了,她肯定不高兴。
但她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若西陇谷那一处有异,她也不是非要去不可。
季睦也停住脚步,看了一眼盛红衣,语气冷淡但却少见的多言:
“没什么不能去的,纵使有人与你说,某处地方不能去,但,吾辈修士,不能知难而退。我们出来历练,不惹事不错,但也不能怕事。”
“西陇谷那一块和烟霞宗的药殿接壤,你之前不是说被仙草斋的人驱逐么?我去给你压阵。”
盛红衣心中微微一松,一贯老脸皮厚的她都有些赧然了,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虽然才相处了没几日,但细节见人品。
就目前看来,季睦为人确实算得上光风霁月。
难怪金朵儿说那仙露花无人问津?她还觉得奇怪。
这会子从季睦的字里行间,大约明白了,原是这西陇谷靠近烟霞宗的什么药殿。
想那烟霞宗行事嚣张,大概无人敢靠近吧。
盛红衣皱了皱眉,她最烦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了。
偌大的宗门,居然这般小家子气吗?莫不是还要与民争利?
金朵儿说了,那是无主之物,那自然是能者得之。
烟霞宗再霸道,难道还能法灭了她?
当然,她如此信心高涨也是因为季睦在。
怎么着,她也当一回狐假虎威的狐狸。
她笑了笑,自信张扬。
她这人就是如此,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于是她对季睦越发坦诚:
“实不相瞒,我偶然得知那里似有百年仙露花,这一次去,是想寻宝的。”
“季师兄陪我走这一趟再好不过,若是得了宝,咱们分灵石。”
她鸡贼的没说分多少,毕竟她都已经答应金朵儿分掉一半灵石,要是再给季睦一半,那她岂不是吃亏了?!
最多她能接受一人三分之一。
金朵儿叫她大王,还是比较听话的,她有信心能说服她。
季睦活到这么大,头一次有人要跟他分钱,他很有些不适应:
“我不用,仙露花吗?那若是得了,我可不可以要几颗驻颜丹?”
分钱肯定是不能分盛师妹的钱。但,提到仙露花,他蓦地福至心灵,罕见的想到了族中对他一向不错的女性同辈或者长辈。
师父说,人总不能脱离家族,所以有时候应酬一二也是必须的。
季睦如是想。
而且这几日他和盛红衣相处,自觉已经学会了和女子相处融洽,也不是很难。
殊不知,当他把驻颜丹带回季家之时,季家人跟见了鬼似的。
背地里,几位得了驻颜丹的还凑在一起讨论了一番,足足研究了三天三夜季睦到底几个意思。
最后连季秀水都被她们烦的夺门而出,近百日不敢回到族中,回头他不甚其扰,又把徒弟给念叨了一顿,说他没事找事。
当然,这是后话。
盛红衣没想到季睦这么好说话,听罢,季睦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拔高了三寸!
果然如季家这种大家族出来的世家子弟,就是有气度。
她满口答应,喜笑颜开。
要知道,驻颜丹里面的仙露花成分很少的,一朵百年仙露花少说能炼制六七十颗上品驻颜丹。
莫说几颗,十颗都行。
不过她在心里还是问了一下金朵儿,答不答应让季睦一道去,若是金朵儿不肯,她想她还是会拒绝季睦的。
毕竟事有先后,她是先和金朵儿约好的。
岂料,金朵儿满口答应,并没有任何抵触。
盛红衣反倒是有些无语,难得遇到个投缘的小妖,她忍不住苦口婆心:
“金朵儿,你这回遭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吃教训吗?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人家要与她同行,她就答应?
这么好骗,难怪被骗到烟霞宗差点被人炼化了?!
岂料,金朵儿不服气了,神念之中,她细细的声音传来,盛红衣能听出小丫头生气了:
“怎么会,我之前被骗是因为我在睡觉,是她们趁花之危,我醒着的时候可机灵了,大王,你身上有股特别让人想亲近的气味,那个季师兄也是哎。”
“不过,好像也有些不同,你好像多些什么,哎呀,我也说不清,反正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盛红衣听的迷糊:季睦身上有和她一般让金朵儿觉得舒服的味道?
“那你为什么不叫他大王?”
金朵儿在她衣襟里扭了一下,气道:
“大王只有一个,我又不傻。”
盛红衣却是无解。
究竟是什么气味?
莫不是亲灵体质?
难不成季睦也是?
然,这事儿也深究不来,目前也不是好时机,盛红衣便把它暂时压在心中。
三人一道出门,只金朵儿不用自己走,她就躲在盛红衣衣襟里就行。
城中,街面上人并不算多,行人来去匆匆,脸色都不大好。
盛红衣看到街角各处,站了好些烟霞宗的弟子。
那些女子,都梳着坠马髻,一身流光溢彩的美丽法衣,但脸色都很凶戾。
她们修为不等,大多是筑基还有金丹修士,周遭神识杂乱横扫,估摸着暗处还有高阶修士。
她们肆无忌惮的搜寻着街上的人,时不时上前盘问,好几次,盛红衣都看到她们无端打骂旁人。
恰似此时,两波人一前一后围住了她跟季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