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你可知道你不在孙府的这些日子,安氏这个毒妇都对孙怡做了什么事?”
林暮烟看着安氏,恨得咬牙切齿。
这几日的相处,她早已把孙怡当作了自己的好姐妹。
孙怡那么柔弱,那么善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这些年来没少受安氏的苛待。
一想到这些林暮烟就来气。
“我哪有?说话要讲究证据。
即便你贵为王妃,也不能血口喷人呢!”
先前来的时候,林暮烟等人已经一一作了自我介绍,是以安氏知道了林暮烟的身份。
孙怡这个小贱种不知怎得,居然和这些个大人物攀上了交情。
哼,她的手段还真是了得呀!
跟她死去的娘有得一拼。
安氏冷着脸,看了周围的丫鬟侍卫一眼。
自己虽然只是府中姨娘,但是孙守良常年镇守边疆,回府的日子寥寥可数。
孙老夫人年事已高,已经不过问孙府的事。
这些年孙府实际上的掌事大权其实一直在自己手中。
这些府里的下人也尽数知晓。
今日自己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检举自己。
丫鬟侍卫都低着头,有些胆子小的两只手绞着衣角,不敢说一句话。
果然,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丫鬟侍卫敢站出来。
“还说我血口喷人,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林暮烟冷眼看了安氏一眼,打了个响指,李嬷嬷应声而出。
“老爷,老奴今日要检举府里的姨娘安氏,这些年来她一直对您的嫡女孙怡百般苛待。
更是到处败坏孙怡的名声,意欲让自己的女儿取而代之。”
李嬷嬷说着,就把这些年孙怡在府里的遭遇一一道出。
原来安氏每日给孙怡的饮食只有清粥小菜,从不见荤腥。
还有安氏克扣孙怡的银钱,虽然孙怡贵为嫡女,每月得例银只有不足十两,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更过分的是,她甚至还从孙怡手中夺走了孙怡母亲的嫁妆据为己有。
...
李嬷嬷此刻终于找到了机会,把安氏这些年来的恶行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讲与在场的众人听。
孙恬得朋友刚刚也来到了会场, 这会儿听着安氏的恶行,纷纷义愤填膺,看向孙恬得眼神也满是鄙夷。
“贱妇!”
孙守良再也听不下去,大喝一声,拍案而起。
“老爷,你不要听那个嬷嬷的,她是刘氏的心腹,自然会维护孙怡。
对,这都是诬陷,诬陷。”
安氏听完李嬷嬷的一席话,目露惊慌,慌忙跪地喊冤。
“老爷,老奴可以对天发誓,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如有一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
李嬷嬷说完,转头冷冷的看向安氏:“安姨娘敢向老奴一样发誓吗?
发誓说您没有欺负过小姐,如有假话,所生女儿代代为娼,儿子世代为奴。
自己死后也将坠入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李嬷嬷话音刚落,安氏脸色大变,挣扎着爬过来,举起手中的巴掌,就要狠狠地向李嬷嬷扇去。
“够了。”
孙守良抓住她的手,用力地摔在了一边。
安氏一时不妨,被这股冲击力一下子推倒在一旁的八仙桌的桌角上,腹部受了重重的冲撞。
瞬间疼的她冷汗涟涟,脸色惨白。
“对呀,李嬷嬷都敢发誓,你敢吗?
既然你心里没鬼,那你也发个毒誓,这样我们就相信你。”
林暮烟看着安氏,脸色冷淡。
“这...我...”
安氏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女儿,她们还那样小,那样可爱。
女的代代为娼,儿子世世为奴!
这样的毒誓自己怎么能发?
安氏咬着牙,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守良,安氏的儿子女儿也是你的孩子,这样恶毒的誓言,即便安氏是无辜的,也发不得呀!”
这时,安老夫人由下人搀扶着,颤颤巍巍的来到了会场。
孙守良连忙起身去搀扶自己的母亲。
“母亲,您腿脚不便,就不要来回走动了。”
孙守良看着孙母,眼里满是担忧。
“既然已经查出来孙怡是无辜的,以前的事就不要追究了。
有句话叫家丑不可外扬,守良, 安氏也知道错了,今天的事就这样吧。”
孙老夫人看了安氏一眼,有意包庇她。
毕竟这些年她也为孙府添了不少子嗣。
若她德行有亏,传出去,自己的几个孙儿以后该如何在京中立足?
“这...”
孙守良有些犹豫,但是孙老夫人既然已经说出口了,自己也不能不给母亲这个面子。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发妻临死时,一再叮嘱自己一定要善待孙怡,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刚刚听到李嬷嬷说的孙怡这些年受的委屈,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不为孙怡讨个公道,百年之后,他又有何颜面去年地下的亡妻呢?
一时间,孙守良陷入两难的境地。
“如果只是在吃穿用度上苛待孙怡,那安氏还不至于罪大恶极。
可是她居然试图将孙怡卖进青楼那种腌臜地方,那可真是毒如蛇蝎。”
林暮烟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卖入青楼?王妃,你此话当真?”
孙守良瞪大了眼睛,有些怔仲。
“本王以人格保证, 王妃说的都是真的,本王还有人证。”
陆瑾寒说完,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走了出来。
“望...望江...你还没死?”
安氏看到望江还活着,脸上满是惊骇,忍不住脱口而出。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安氏。
安氏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忙闭紧了嘴巴。
“是啊,托安姨娘的福,望江还活着。”
望江恶狠狠地看着安氏:“你这个毒妇,我这些年跟着你,为你做了那么多坏事。
上次任务失败,你就要杀我灭口,你真是毒如蛇蝎。”
望江说完, 转头跪倒在孙守良面前,把安氏吩咐他把孙怡卖入青楼一是交待了个干干净净。
望江说完,就连孙老夫人也惊呆了。
这些年来,她对安氏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为了家宅安宁,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原以为安氏只是小打小闹,有些任性,不曾想她竟心狠手辣至此。
想到这里,孙老夫人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生疼生疼的。
她颤颤巍巍来到孙怡面前,拉过孙怡的手,不住的抚摸着她的手背:“好孩子,对不住了,都怨祖母。这些年,你受苦了。”
孙怡的委屈更甚,扑在孙老夫人怀里,两人哭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