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知错。”
高氏看着南湘,战战兢兢的点头。
“樱儿,虽然天生残疾,命运坎坷,但这也不能成为你杀人的托词。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你既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孩童,是该付出代价了。”
南湘说完,看向院判。
“眼下证据确凿,可以定罪了。”
张大鹏点了点头,拿起了手中的惊堂木。
一直跪在堂下的樱儿眼神凶狠的看着南湘,嘴里不住地呢喃:“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这些事就不会被曝光,都是你害得,是你害得我身败名裂。”
嘴里说着,手上也开始窸窸窣窣动作起来。
陆瑾寒眼尖,发现她居然从袖口里拿出一把短刀。
短刀暴露在人前,发出渗人的寒光。
下一秒,樱儿举着手中的短刀,刺向了背对着她,毫无防备的南湘...
“小心~”
陆瑾寒大喝一声,然后动用内力,飞身掠过人群,稳稳的落到了南湘身后。
“你恶事做尽,居然还不知悔改,这条贱命,不要也罢。”
陆瑾寒说完,重重地一脚把樱儿踢倒在地。
倒下的时候,她手中的尖刀,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了自己的心脏。
樱儿挣扎了两下,白眼一翻,见了阎王。
“大人,樱儿已经咽气了。”
一个衙役上前,探了探樱儿的鼻息,然后回禀道。
“这个樱儿阴险狡诈,作恶多端,临死前还想杀害南湘姑娘,落得此番下场倒是便宜她了。”
院判大人重重的拍了下手中的惊堂木,接着说道:“这个樱儿诡计多端,杀害多名无辜孩童,判处她凌迟也不为过。眼下她既已身死,为防其诈死,特令割下她的头颅,悬于午门,以告慰那些无辜孩童的在天之灵。”;
“威~武~”
一众衙役敲击手中的木棍,以示公堂庄严。
“眼下案件既已明了,那便退堂吧。”
张大鹏一声令下,围观的群众这才簇拥着离开。
对于刚才的这个案件,众人看的是津津有味,离开前嘴里纷纷夸赞南湘办案高明,居然看出了樱儿一直隐藏的侏儒症。
同时,人们嘴里不住地痛骂樱儿,想不到她一个成年女子,却依靠娇小的体型伪装成人畜无害的少女,纷纷懊恼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她的真面目。
由此一案,南湘的名声更是比以前响亮了许多。
既已退堂,人群散去,堂上只留下南湘和陆瑾寒两人。
“方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南湘欠身行了一个谢礼。
“南湘姑娘不必介怀,多亏你为民除害,揭露了樱儿的恶行,否则,不知道还要有多少无辜孩童遭她毒手。”
陆瑾寒说话的声音很轻,温润醇厚。
陆瑾寒一脸赞赏的看着南湘,虽然戴着帷帽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想必她定是一个一脸正气,嫉恶如仇的女子。
同时,他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把南湘挖到北燕顺天府的决心。
“公子谬赞,这本就是南湘的分内之事。”
南湘说完,抬头,看向对面的陆瑾寒。
原以为他只是声音好听,没想到本人长得也很是出众。
此人一身玄青色锦衣,腰间宽边锦带,长身玉立,格外倜傥。
目光上移,待看清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南湘心口没来由的一滞,下一秒,泪水直接涌出了眼眶。
她急忙用手去擦,没想到眼泪却越擦越多。
“南湘姑娘,你没事吧?”
陆瑾寒见南湘不停的擦拭眼睛,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南湘连忙摆摆手。
“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心里悲伤,眼睛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南湘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道。
“哦,真是凑巧,方才怕唐突了姑娘,我有些话没说出口。我见到姑娘也是感觉很是熟悉,仿佛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
陆瑾寒目光灼灼的盯着南湘的帷帽,一靠近她,那种熟悉感更加强烈了。
他心里竟有一个强烈的直觉:这个南湘姑娘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心里这样想着,陆瑾寒不禁脱口而出:“南湘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取下帷帽,让在下一睹真容?”
陆瑾寒意识回归的时候,这句话已经说出了口。
他有些懊恼。
自己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以来想林暮烟想的魔怔了,居然觉得谁都像她。
眼前这个南湘姑娘怎么可能会是林暮烟?
如果她是林暮烟,绝不会见到自己装作不认识。
陆瑾寒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南湘犹豫了片刻,想起君宴特意交代过自己,出门在外一定要时刻戴紧帷帽,绝不可以以真容示人。
自己以前一向谨遵他的交代,从不曾取下帷帽,可是今天,当面前这个男人说完想看自己的真实面貌后,自己突然想把这恼人的帷帽取下来。
“可以。”
南湘点了点头,有些不解,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这个男人的要求。
看见南湘已经在动手解帷帽的扣子,陆瑾寒呆愣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他按了按心口处狂跳的心脏,努力平复心神。
南湘已经解开了帷帽的扣子,正准备拿掉帷帽的一瞬间,一个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南湘,你在做什么?”
君宴急得双眼赤红,本来在快步走着,看见这一幕直接吓得大步快跑起来。
不出三秒就跑到了南湘面前。
“我不是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摘下帷帽吗?”
君宴有些嗔怪,边说边重新给南湘扣好帷帽的扣子,整理了下她的帷帽。
确认她的帷帽已经牢固结实的戴在头上之后,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
“下次可不许淘气,再敢不听我的话,随意的在外人面前取下帷帽,我就告诉娘,让她好好念叨你。”
庆妃这两年许是因为年岁渐长,愈发变得唠叨。
一想到她的不绝于耳的唠叨声,南湘连连求饶。
“我错了,我再也不随意取下帷帽了,你不要告诉娘,求你了。
我晚上回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好不好,嗯?”君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南湘的撒娇。
闻言,他一脸宠溺的看着南湘,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发心。
意料之中,南湘的身子突然一僵,即使隔着帷帽,他也能猜想出来,此刻她的脸上仍旧是抗拒和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