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走了两盏茶的时间,轿子这才停下。
“我们到了,下来吧。”轿夫将轿帘掀开,嘉庆帝最先下来,随后朝轿子里的江晚伸手。
江晚没跟他客气,而是顺势将手放入了他伸过来的手心,从轿子中出来。
“好美!”江晚刚下马车,就被这眼前的景色给震撼住了。
只见漫山遍野都是开得艳丽的映山红,那红色的花海随着风起伏,犹如燃烧着的熊熊火焰,照亮了整个山野。
望着面前的美景,江晚心中无比激动。
姑娘大都爱美,喜欢美丽的事物,所以她对于这满山遍野,开得茂盛的映山红自是喜欢。
“翠叶欣欣花竞发,映红山脊豁眸明。野芳不入名芳谱,却是啼鹃血染成。”嘉庆帝的声音突然响起。(备注:诗句引用自诗人耘梦的《映山红》)
江晚虽算不得才女,但是也跟着江父与江风学过一些,她虽不会作诗,但是欣赏还是会的,自然听出这首诗做得极好。
“好一个野芳不入名芳谱,却是啼鹃学染成。真是好诗!”她忍不住鼓掌称赞道。
虽然这映山红只是山间的野花,比不得那些名贵的花草,但是却也生得一点不比那些名花差,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陛下怎么会想到要带臣妾来这里?”江晚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会想到带她来这里。
“你来山庄那么久,却没怎么出门,明天便要启程回京城了,所以朕想带你来过来看看。”嘉庆帝解释道。
“朕想着你应是会喜欢,所以便选了这个地方,怎么样,喜欢么?”
虽然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应是很喜欢的,但是嘉庆帝还是想要得到她满意的回答。
其实若是早一两个月过来,这里的杜鹃花开得更加旺盛,不过之前他没想到要带她来这里。
如今即将回去了,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于是今日便带她来了这里,给她一个惊喜。
“陛下,谢谢您带臣妾来这里,这还是臣妾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杜鹃花,实在是太美了,臣妾很喜欢。”江晚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道。
“喜欢就好。”嘉庆帝闻言柔声说道。
他说着随手折了一朵花,随后别在了她的耳后。
“自古鲜花配美人,这花与爱妃你很是般配。”
江晚在他摘下花朝自己靠近时,便猜到了他的用意,故而她站着不动,看着他将花别在了自己的耳边。
听他夸赞自己,江晚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娇羞。
别在少女耳后的花鲜艳多姿,红色的花瓣与她洁白的肌肤相互映衬,让此刻的她看起来比往日多了一丝妩媚,看着更加的勾人。
嘉庆帝的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大字:人比花娇。
他忍不住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既然爱妃很喜欢这里,那该如何感谢朕?”他询问道。
“陛下想要什么奖励?”江晚望着他反问道。
嘉庆帝盯着她那嫣红的唇,并没有说话。
江晚将盯着自己,半晌才意识到他的意思,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虽然她喜欢他,但是她容易害羞的性子却并没有改变,当初她能将自己的心意说给他听,是她用了极大的勇气。
她的性子嘉庆帝其实早就摸透了,见她没有动作,便打算自己主动。
然而他还没有动作,却见江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他说道:“陛下您把头低下来。”
两人的身高相差太大,若是他不把头低下一些,她根本亲不到他。
嘉庆帝闻言弯腰,将头压低。
江晚踮起脚尖,朝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随后像是做贼心虚似的飞速离开。
那几个抬轿的轿夫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跟着的侍卫,江晚生怕被他们给瞧见了她亲他的这一幕。
嘉庆帝虽然有些不满意她只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但是也知道她这是顾及有其他人,以她的性子,她能做到这般也已经实属难得了,于是也没在为难她。
“先放过你这一回,等你的伤养好了,朕在向你讨要。”
算下来他已经一个月的时间做那事了,他如今正值壮年,那方面的需求自然有,只是如今他对旁的女子提不起兴趣,且已经答应了她不碰其他女人,她的伤还没养好,所以他只能憋着。
嘉庆帝觉得没有比他这个皇帝还要悲催的了,旁的帝王哪一个子嗣昌盛,而他三十三岁才得了这么一子,如今更是得被迫禁欲。
他话里的深意,江晚自然听出来了,这会儿她的脸更热了,将头埋得极低,不敢抬眼看他。
嘉庆帝知道她脸皮薄,便也不再逗弄她。
“这映山红如今不是开得最旺盛,如今花期都快过了,等明年开得最旺之时,朕在带你过来。”
听他这般说,江晚自然应下,这么好看的景色,看多少回都不会觉得腻。
不过江晚没忘了她的宝贝儿子。
“把辰儿也带上吧,咱们一家三口一起,臣妾不想与辰儿在分开。”
“好。”嘉庆帝没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明年孩子已经一岁半了,身体的抵抗力自然比如今还是婴儿的他要好,所以将他带来也没什么,更何况这里其实离京城也不算特别远,不过才八日的行程罢了。
再说了,他也跟她一样,疼爱辰儿,也舍不得与他分开太久。
都说老来子最是受父母长辈的宠爱,辰儿虽还不算得上是老来子,但是他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对他难免溺爱。
不过他心中有杆秤,知道即使宠孩子,心里也要有一个度,免得将孩子给养废,毕竟在京城 中,他见过了太多因为太溺爱孩子,将孩子养成一个纨绔的父母。
有时候惯子如杀子,孩子可以宠爱,但是不能纵容。
不过如今辰儿还只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如今想那些还有些为时过早。
这会儿两人还未回京,就已经开始商议起明年来这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