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栋,现在出来选坐馆的,是只剩你一个。”
“不过,混字头行古惑,也要讲规矩。”
“否则我们这群叔伯出来举手做什么?”
“有没有兄弟相残,你至少要拿出点证据。”
“还有,长毛洪的事,如果他活着,哪怕跑到南洋也要把人找到。”
“死了,更要寻出尸体。”
肥胖的邓伯缓缓说着,倒出一杯杯普洱。
“请吧。”邓伯展手。
众人上前拿起一杯,饮下。
“知道,邓伯。”
花衫栋点头应下。
找到长毛洪除了印证事实,还关系到名册的下落。
现在,东胜兴的龙头棍还在,数簿(账本)还在,但是名册没了。
长毛洪是坐馆,名册的下落只有他知道。
这本名册上有东胜兴全部人的名字籍贯,是参与三合会活动的证据。
如果落到o记手里,可以将名册上的人全都抓进赤柱监狱。
咚咚咚……
狭窄的木质楼梯响起脚步声。
一道身影走上二楼。
“罗刹……”
“罗刹。”
游辰出现的刹那,几位叔伯主动出声,打着招呼。
一直反对花衫栋的串暴,则是默默的站到邓伯身后,眼神低垂。
众人知道,如果花衫栋真的当上坐馆,这位绝对是东胜兴的红花双辊,战力最强之人。
“各位叔伯,那几个马仔是被吓到,脑子有些搭线。”
“不过,他们说的也是实话。”
“长毛洪绑了火豪,是我和罗刹去救出来的。”
“靠的,就是罗刹。”
花衫栋说着,
游辰则脱下西装,解开衬衫扣子。
花衫栋接过衣服,拿在手中。
“那些马仔可是说,罗刹能变身,还能硬抗子弹。”
“拍科幻片啊!”串暴冷声说道。
“呵呵……”
游辰一笑,说道:“不是科幻,是武道。”
极限态,开启!
骨节爆响声中,游辰的身躯壮大增高,直到两米身高,肌肉高高隆起。
“嘶……”
所有叔伯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练骨境!”邓伯都不再淡定,惊声低呼。
“不止……我们都见过练骨境的武者,气势上弱于罗刹不少。”
另一位叔伯说道。
十三位叔伯,都是曾经当过坐馆或是红棍大底的,大多拜入过武馆,有些本身就有练皮境境界。
只不过,他们现在的年纪过了六十,实力跌到一成都不剩。
实力虽跌,眼力还在。
极限态的游辰,那澎湃的气血与内气,让人不得不相信,真的能抗住子弹。
“现在知道了吧!”花衫栋仰着头,一脸得意的扫视。
“名册呢?”邓伯问道。
“我会找回来的。”
游辰解除极限态,淡淡说道。
“好。”
邓伯点头,接着说道:“东胜兴这一届话事人,我选阿栋。”
“赞成的举手。”
说完,邓伯和一些叔伯,将手举起。
串暴和一些摇摆的叔伯对视一眼,无奈的将手举起。
“我宣布,这一届东胜兴坐馆,吕乐栋!”
邓伯再度倒出一轮茶水,展手示意。
众人上前,仰头饮下茶水。
“滴滴滴……”
就在此时,数人的大哥大前后声响起,包括花衫栋。
“什么?”
“确定是长毛洪吗?”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众人对视一眼,知道电话里说的是同一件事情。
“各位叔伯,要是我做的,长毛洪应该被装麻袋沉海,怎么可能把尸体放在双庆大厦。”
花衫栋冷笑说道。
邓伯等人点头,觉得长毛洪的死法蹊跷,但绝不是花衫栋的做法。
“差人已经将现场围住,我怕名册在长毛洪的尸体上。”邓伯担忧的说道。
“我去做事。”
花衫栋说道。
咚咚咚……
花衫栋游辰两人走下楼梯,坐进了停在门口的丰田皇冠。
“靓驹,去探下消息。”花衫栋面色阴沉,对开车的靓驹说道。
刚刚宣布他当上坐馆,就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情。
“花杉哥,这件事我来处理。”游辰接过事情。
花衫栋有些意外,却听游辰解释道:
“你只是被叔伯们宣布当上坐馆,有了名分而已。”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找回名册的事,我来吧。”
花衫栋皱眉思索片刻,点头同意。
整个东胜兴经历了一次洗牌。
长毛洪、丧牛、槟榔雄都死了,他们手下的地盘,需要安排人接手。
更在防着号码帮,趁着这段时间抢夺地盘。
“好好当坐馆,大把捞钱。”游辰笑着说道。
“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
花衫栋笑着揽住游辰的肩膀。
“不过,我这个人很小气,找人做了串暴。”游辰淡淡说道。
“好!我也看这扑街不爽。”花衫栋点头。
丰田皇冠发动,朝大昌街驶去。
…………
十天后,八仙岭。
今天是东胜兴新坐馆扎职的日子。
一向冷清的山路变得热闹,无数马仔沿着山路盘旋走上。
这个年代,有车的终究是少数。
更别说豪车。
隆隆!
引擎的轰鸣在山道上响起。
“坐馆来了!”一声惊呼,马仔们停下脚步,转头望去。
红色法拉利行驶在最前方,花衫栋穿着白色西装,打开车窗将手肘架在上面。
跟随其后的,是数辆黑色宾士。
“哇,不说开法拉利,我什么时候能坐宾士啊?”
“敢打敢拼,谁都有机会。”几个马仔讨论着。
三圣宫前,
车队停下,游辰从一辆宾士中走出,抬眼望去。
坐馆的扎职仪式,可比之前他扎职四九的要隆重许多。
广场上,鼓手乐手共有几班,吹着唢呐敲着边鼓。
还有舞狮舞龙的,
八对狮子在地上不停翻滚,跳跃。
等下还有采青的活动。
其余的空地,摆上两百多张酒桌。
等会就会坐满各个堂口的马仔。
“花杉哥,邓伯他们在内殿等你了。”
一名马仔上前,为众人领路。
“你先去忙,我还有事。”游辰说道。
“记得时间。”
花衫栋指了指手腕上的金劳,让他别错过扎职时间。
“知道。”
游辰一笑,和靓驹绕过内殿,朝后殿走去。
一间茶室,隔绝外界的吵闹。
面容清瘦的吴道长,正盘膝坐在蒲团上。
看到游辰前来,他赶忙起身,做了个道揖。
“吴道长,有些东西麻烦你看一下。”游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