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穿警服，一身便衣，穿梭在街头巷尾。
    “今天周六，但是老厂区大部分人还是上班的。”吴池也在吃包子。
    “所以，我特地早点过来，趁着所有人都在家的时候。”
    焦凯抬头望去，许多人正从家中走出，跨上自行车去上班。
    “吴德凯是吗？”两名警员拦住一名中年汉子。
    “是啊，有事？”
    名叫吴德凯的汉子，眼神中带着警惕。
    “做个信息调查。”
    “在哪上班？”警员拿着纸笔，问道。
    昨天排查的时候，吴德凯不在家，邻居说他上班去了。
    但是……
    关于吴德凯在哪里上班，邻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说吴德凯每天早出晚归，和其他人不怎么说话。
    “三欧仪表厂。”吴德凯说出自己上班的地方。
    “做什么工种？”
    “就打打杂，有啥活干啥。”吴德凯扶着自行车把手，眼神飘忽。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发现不对。
    “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这……我……我没带。”
    “没事，你就住楼上吧，我们陪你去拿。”两名警员围拢靠近。
    “好……好的。”
    吴德凯没有松开自行车，而是猛的将自行车推向两名警员，转身就跑。
    “站住！”
    “报告报告！墨池路路口发现可疑人员，朝东往邮电路方向逃窜！”
    两名警员，一人追击，一人用对讲机报告位置。
    “站住！”
    “码的！”
    吴德凯在街面狂奔，不时撞倒迎来的行人。
    然而，
    身后警员的追击越来越近，吴德凯觉得后背发凉。
    “别逼我！”
    吴德凯三十出头年纪，面容宽大，蓄着稀疏的络腮胡，遮住面容。
    此刻，
    他满脸焦急，眼珠乱转。
    街道一旁，羊汤店老板，正在切着葱花香菜。
    街面上传来叫喊嘈杂，
    老板刚想抬头去看，一阵狂风袭来。
    他被推倒在地，手中切菜的尖刀也被夺走。
    “我都躲在这里了，还不肯放过我！”
    吴德凯转身，尖刀闪着寒光。
    警员一下子也停住了，面色发白，变得紧张无比。
    作为下辖派出所的小警员，他是第一次面对持刀歹徒。
    “叫支援吗？”
    不远处，吴池问道。
    “不用。”
    焦凯摇头，将没吃完的包子塞回吴池手中。
    “青州市刑警队，散开散开，什么热闹都往上凑！”
    焦凯拿出证件，驱赶看热闹的人群。
    人群分开道路，焦凯走到吴德凯不远处。
    “刑警队？！”
    吴德凯瞳孔凝缩，低喝道：
    “放了我！不然我见谁就捅！”
    焦凯一笑，神态轻松。
    “束手就擒，不然有你苦头吃。”
    被拒绝后，吴德凯的眼神变得凶厉起来，刑警队又怎样。
    他不能被抓住，怎么都要拼一拼。
    “那就先捅死你！”
    吴德凯朝前冲来，尖刀刺向焦凯腹部。
    “啊！”人群发出尖叫，有些人捂上眼睛，怕下一秒看到血溅街头。
    焦凯微微一笑，侧退半步。
    尖刀擦着身体掠过，焦凯抬起膝盖，撞向吴德凯的腹部。
    嘭！
    一声闷响，尖刀掉落在地。
    吴德凯像是煮熟的大虾，拱着身体躺在地上。
    一记膝撞，吴德凯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绞成一团，疼的喘不上气来。
    “愣着干嘛，铐起来。”
    焦凯指了指两名警员。
    “哦。”
    “来了。”
    两名警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吴德凯反手铐起。
    “会是午夜屠夫吗？”焦凯低声问道。
    吴池摇摇头，反问：“你觉得是吗？”
    “当然不是，游辰不是说了，午夜屠夫是名用刀的好手。”焦凯搓了搓鼻子发笑。
    刚刚被抓住的吴德凯，只能说有一身血勇，能唬住普通人。
    不一会，
    大批警员赶到，搜查吴德凯的出租房。
    “队长，找到了。”
    警员小刘手里拿着一张身份证。
    吴雄
    身份证上是另一个名字，照片也年轻了许多，是二十出头模样，脸上没有胡须。
    “果然，不是午夜屠夫。”
    焦凯看了一眼出租房。
    脏乱，床底下满是杂物垃圾。
    桌子上除了啤酒瓶烟蒂，就是几本少儿不宜的杂志。
    “午夜屠夫的房间，应该整洁干净。”
    “包括他本人，在外人心中应该是一个有礼貌随和的人。”
    吴池接着说道。
    连环杀手想要成为连环杀手，善于伪装自己是第一要素。
    否则，一个有明显反社会倾向的人，会在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候，就会成为怀疑对象。
    “队长……”
    “吴雄是隔壁省的逃犯，持械抢劫，捅伤了两个人。”
    小刘挂断手机，说出刚刚查到的消息。
    “嗯，通知兄弟单位，来提人。”焦凯挥手说道。
    “知道了。”小刘转身离去。
    吴池苦笑，说道：“没找到午夜屠夫，倒是抓了不少逃犯。”
    人来人往，满是出租屋的老厂区，自然是诸多外地逃犯喜欢的落脚点。
    昨天加上今天，已经抓了三四人了。
    “能找出来的，雨夜屠夫一定藏在老厂区。”焦凯沉声说道。
    “你的身手很不错，怎么还输给游辰？”
    忽的，吴池换了个话题，说起游辰来。
    一个歹徒持刀冲杀，换成任何人都会紧张慌乱。
    包括吴池，
    当了多年刑警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找支援，靠防爆叉之类的对付吴雄。
    然而，
    焦凯制服吴雄的过程，轻松无比。
    “哈哈，在警校的时候，每年擒拿比赛我都是第一。”
    焦凯一笑，顿了顿说道：
    “不过，和游辰比起来，差远了。”
    “差远了？”
    吴池扬起双眉，感到震惊不解。
    “你在警局里看过游辰出手，很有武道高手的风范是吧？”焦凯问道。
    “嗯。”
    吴池印象深刻，当时游辰虚划一掌，能在会议室里刮起大风。
    “你以为游辰是苦练多年武学，才能达到今天的成就？”
    “我要告诉你的是，游辰在高中的时候就有这么强。”
    焦凯眸光闪动，回忆起十几年前的画面。
    那时的游辰，就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成熟，还有碾压般的力量和速度。
    “游辰说雨夜屠夫是非人般的存在。”
    “其实在我心里，游辰也是如此。”焦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