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凯是第一次看到监控画面，他们可是反复看了一晚上，不知道多少遍。
“换一个电视。”
“好！”
监控室里的电视屏幕只有十六寸，画面模糊看不清细节。
他们从外面搬来一个三十多寸的大电视，重新接上监控画面。
“队长，看这里。”
警员指着画面里的小刘说道。
“怎么……这……”焦凯瞪大了眼睛，
晶体管电视机，放大了还是模糊，但是……能看清小刘的身形发生变化，骤然间瘦了许多。
并且，皮肤上有一道道痕迹，双眼泛白。
“嘶……”焦凯倒吸一口凉气，不禁想起游辰曾说过的话。
杀人的不是人，是鬼杀人。
小刘的状态明显不对，发生了非人变化。
像是……鬼上身。
焦凯心情激荡，监控里的画面颠覆了他一辈子的认知。
“小刘有说什么？”焦凯问道。
两名警员摇头：“讯问室打开之后，小刘就晕过去了。”
“刚打电话问过，手术很成功，断掉的骨头接好了，但是……麻醉还没醒。”
焦凯眸光闪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刘回答不了问题，那游辰呢？
“他有说什么？”焦凯指着画面里的游辰。
“说了一堆奇怪的话，我们觉得匪夷所思……”
“焦队长，还是你自己问问他。”另一名警员说道“游辰说，有些话只对你说。”
咔哒……
讯问室的门重新打开，
“不生气了？”游辰转头，笑着问道。
焦凯面色阴沉，说道：“重伤警员，你至少要关十五年。”
“法律的事情我不懂……”
“但是，我知道一些其他的。”
游辰一笑，指着墙角上挂着的监控。
“关了它。”
焦凯皱眉，想说这不符合规定。
“你们警局内部有人通风报信，不然幕后的人不会这么快找上我。”
“……”焦凯沉默数秒，随后看向监控，转了转手指。
监控上，闪烁的绿灯熄灭。
“现在，说说是怎么回事？”焦凯沉声问道。
“监控你看过了，应该知道，小刘变化的体型外貌，展现出的速度力量，和他本人完全不符合。”
“昨天半夜和我战斗的小刘，不是他自己。”
对此，焦凯微微点头。
小刘在警校毕业之后，就被分配到青州市警局，跟在他身边五年多，几斤几两他当然知道。
会几手擒拿，抓个毛贼还行。
至于和游辰打得有来有回，怎么可能！
“鬼上身吗？”焦凯问道。
“应该是的。”
游辰点头，指了指对面说道：“坐吧，还有的聊呢。”
焦凯扬起双眉，他很想说，这里是警局讯问室，不是游辰的客厅。
“昨晚警局里没几个人，看来有个大活？”
“是的。”
“说说……”
“游辰，这是警方机密，不能和你说。”
“哈哈，你别忘了，我还是青州警局的特别顾问。”游辰笑着说道。
焦凯一愣，倒是把这件事忘记了。
“说吧，兴许和小刘被鬼上身有关系。”
“……”沉默片刻后，焦凯做出决定：“青州和荆州警方联合行动，去荆州市抓捕一伙毒贩。”
“和面包车中发现的药片有关系？”游辰说道。
“嗯。”
“为什么去荆州抓人？”
“药片是从荆州流入，当然要顺藤摸瓜。”
“哈哈……”游辰一笑，心中有了大致猜测。
“怎么？这其中有问题？”
“对，你们被误导了。”游辰点了点桌面，说道：“方向反了。”
“嘶……”
听到这句话，焦凯明白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说，致幻药片是从青州流向荆州，而不是……”
“没错！王震才是卖家！那个大胡子是买家，”
游辰指了指自己，说道：“焦队长，现在是不是要抓我去坐牢？”
“……”焦凯思绪万千，脑子里像是炸开一团烟花。
游辰说了一件事，其中蕴含着两层意思。
这两层意思，都令焦凯无比震惊。
第一层，案件的方向反了，青州才是流出致幻药片的地方。
这意味着，有人在弃车保帅，误导警方办案。
交出荆州市几个毒贩喽啰，将此事遮掩过去。
至于第二层……
焦凯抬头看去，神色复杂。
致幻药片一案的细节，王震还有大胡子的身份，警方没有跟公众说过。
那么，游辰能说出来龙去脉。
证明他就是那名模仿犯，杀了王震罗天成，也杀了雨夜屠夫钟阳。
“你是在自首吗？”焦凯低声问道。
“呵呵……”
游辰一笑，说道：“那要看焦队长你了。”
“你可以抓我去吃花生米，但是……生产出上百斤致幻药片的幕后主使，怕是会逍遥法外。”
噔！
焦凯猛的站起，椅子撞击墙壁。
他在小小的讯问室里来回踱步，脑海中天人交战。
“你愿意配合警方的话，可以从轻判罚，从死刑改判无期。”焦凯沉声说道。
游辰侧目一笑，脸上充斥着嘲讽。
他配合警方办案，只是从死刑变成无期，太没性价比了。
咔哒！
焦凯打开腰间枪袋，右手按在枪把上。
此刻，他担心游辰会再度暴起，挣断手铐从警局逃离。
“你也知道，我有能力离开。”游辰笑着，有恃无恐。
“现在，请你搞清楚主次。”
“是我给警方一个机会，抓到幕后黑手。”
“而不是我配合警方工作，换一个无期。”
焦凯咬牙，心中涌起无力感。
“你的条件是什么？”沉默几秒之后，他出声问道。
“我还是警方特别顾问，帮助你们找到致幻药片一案的幕后黑手。”
“王震钟阳……这几起案件当做没发生过？”焦凯沉声问道。
在焦凯心中，不能因为死者同样是一名罪犯，就将杀人凶手当做一名正义游侠。
正义还是邪恶，是由法律来决定的，而不是靠个人意愿。
“老同学，把我关进监狱这件事，有那么重要吗？”游辰问道。
“当然重要，你前后杀了八个人！”
焦凯声音低沉，从刘强开始，到最后的钟阳。
雨夜屠夫都没他杀的多。
“我会认罪。只不过……不是现在。”游辰低语。
游辰的意思很简单，
先放他出去，抓到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