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支部走出来的李凡,双手插兜,晃悠悠的往村口走去。
这村牌石,他每次回村都能看到,就是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李岗村三个字,也没啥不同的。
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可能就是背面了,不过这村牌石是四十五度角斜着立在路边,这后面不绕过去也是看不到的。
他走到村口,绕到村牌石的后面,果然看到了东西。
一排排小字,刻在村牌石的后面。
“李岗吾村,人杰地灵,民风淳淳,同乡扶持之风盛行。唯有村道,晴扬尘土,雨雪泥泞,凹凸难行。村民生活不便,物商往来不畅。”
“修路通衢,民心所向,几经波折,夙愿终成。戊子年春,乡贤倡盛举,县镇共支援。忠贤志士,献策出力,尽其所能。各界精英,心系故乡,慷慨解囊”
李凡一边看着一边念叨着,当看到后面的金额后,算是明白,自己为啥要被入村牌石了。
九万多块钱,当初两个人出资万元,一个是李广运,另外一个则是李德友,这两人大名都被刻在了这村牌石后面。
自己这一个人现在掏出大十几万,那不被刻一下都说不过去,就是不知道在那些村里年轻人的眼中,自己是不是个大怨种呢。
看着后面的日期,08年刻的,站在石头边的李凡有些明悟。
他就说呢,他记得这路当时来的时候就修好的啊,没听说村里修路啊,现在看这日期才知道,那是以前的李岗村修路。
那时候他还小,但他还是有点印象的,村里爷们是每天都扛着铁锹去干活,当时那场景热闹着呢,自从那之后,到村外的路就变得好走多了。
他转身往钓场走去,却没想到,自己老爹就坐在那二爹家门口,看样子是等着自己给解释呢。
“所以,这就是你和李德友串通演的戏?”
李强和李凡绕步在钓场的田埂上,小声的交谈着。
听着李强的话,李凡笑了笑:“虽然说是演戏,但掏出去的钱是实打实的,只不过没那么多,算下来差不多十万块钱。”
“那图什么呢?就图那一时之快?帮村里人是好事,那也要量力而行。”
李强好奇的问道,这也是他一直不明白的点。
图什么,李凡陷入沉思,他图的自然是学校,图的是王岗塘了,虽然现在两件事打不到一块来,但是他有种感觉,这十万块或许会出奇效。
以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大伯李广运为什么在村里吃的开,还能多搞一套房子,现在似乎已经摸到了答案了。
既然李广运一万块钱都砸出了动静,没道理自己这十万块就没影了,钓场应该会得到一些隐形方面的改善。
而李德友图什么,或许,他一直只是想着解决孩子们上学的问题。
李凡摇了摇头:“广场的停车就等于掐在咱们手里了,后续至少不用再担心停车的问题了,还有就是学校了,现在还不清楚这学校后面会变成什么,可万一要拆了,有这些老油子什么的,说不定都可以拖下来。”
听着自己儿子的话,李强嘴巴张了张,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小子才开钓场这么点时间,心里想的这么远了。
“那你看着弄吧,我也不懂,你爹我也就最多帮你干点力气活。”
“嗯嗯,爸你先回去吧,中午我就不回去吃饭了。”
李凡看着刚好绕到了钓场出口,笑着对李强说道。
中午,李老舅请客吃饭,就在上次李凡他们搬新家去的那家店里,李德友也在,这消息就是李德友和他说的。
十一点,李凡和李德友两人往饭馆那边走去。
“这李老舅看样子是真的看出来咱俩演的啊。”
“看出来就看出来了吧,我也没想着瞒过去,村里人不知道就行,他李老舅也不会特地去出去说这事儿的。”
李德友叼着烟一脸的无所谓,说着说着又是望向了李凡。
“我感觉你是不是还打着什么主意,今天感觉你说的是一点不心疼啊,就算按你说的,那也是十万多块钱呢。”
看着李德友那狐疑的神色,李凡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学校这事儿,怎么也绕不开他。
“我想着学校搁置了,我租下来。”
话音刚落,李德友直接停下脚步不走了,一脸错愕的望向李凡。
“你不是开鱼塘,给人钓鱼的吗?你搞那么大地儿干啥?”
别说李德友了,换成任何一个人听到,估计都得傻眼。
李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钓场从目前来看,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可改善的,无非少了一个收费处,钓位上可能没有水泥路,也就这两个问题了。
但自从上一次听到仿生人和他说的屋顶问题,他就心里留意了,为此特地去查过资料。
东北那边到了冬天,基本上就是室内钓场,大棚钓场什么的,因为冬天太冷了,零下十几度怎么钓鱼啊。
而且就连大棚钓场里的水,那都是加热过的,这么一想,自己的钓场也可以弄啊。
特别是自己还有系统,抽还能抽不到相匹配的工程吗。
既然励志要做全国钓鱼佬的圣地,室内钓场肯定也是绕不开的。
学校不拿下来,钓场盖顶太显眼,但是拿下来,直接将学校和钓场的那面墙打掉打通,就合理多了。
“德友叔,我们那钓场主打的就是一个服务,学校我租下来,可以弄弄餐饮啊,住宿啊这些服务啊。”
李凡只能挑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了,庐州这边还没有室内钓场,就连现在这钓场,村里人都得花老半天时间才能接受城里老板花钱来钓鱼这一说法。
李德友点了点头,皱着眉看着李凡一脸古怪。
“你觉得要租下这学校难吗?”
李凡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门路,这地儿都不知道归哪个管。”
按理说这地儿应该算自然资源部的,也就是以前的国土局。
但是吧,这上面盖的又是学校,也不知道这地是教育局买的还是怎么算的,所以他还真算不清楚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