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休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明露还守在一旁。
见胤禩醒了,明露连忙倒了 杯茶过来,“爷可是渴了?喝杯茶吧。”
胤禩并没有接过那杯茶,只是转过头不去看明露。
“爷,明天我就让舅舅去给太子爷登门赔罪,我们再不敢了。”
胤禩最终还是道:“明露,只希望我们夫妻不要走到恩断义绝的地步。”
“嗯,妾身知道了。”
这下胤禩才肯让明露给自己上药,后背上的伤口看起来很是狰狞,不过胤禩本也不在乎留不留疤,明露却是于心不忍。
现在明露才明白什么叫做夫妻一体,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影响到胤禩的。
第二日明露备了些礼物去向胤礽赔罪,旁边的马尔浑显然不乐意,不过这次确实是他的错。
明露对着后面的人嘱咐道:“舅舅,不要再端着你的长辈架子了,那是太子,只有太后跟皇上才是他的长辈,你是要逼死我吗?你看爷为你求情受了多大的罪。”
说罢,明露又哭了,明露在闺阁的时候很少哭,可是这几日几乎天天都在哭。
马尔浑劝道:“舅舅不是想帮八贝勒吗?凭什么八贝勒不能登上那个位置?”
马尔浑跟胤禩接触的不少,早已经被胤禩的气度折服,这才会想着帮胤禩争上一争。
明露这下倒是看开了,冷冷道:“若是爷想争,我又怎么会不帮他,可是现在爷心里有这个二哥,且太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不可动摇,我们还争什么,耗尽我们最后的夫妻情分吗?”
明露这种以爱为食的人,压根不能离开胤禩,胤禩在她心里高于一切,可以跟带大她的外祖父岳乐媲美。
“走吧。”
营帐内,胤褆跟胤礽一起在喝马奶酒,胤褆瞥了一眼明露和马尔浑,不屑道:“哼,马尔浑你还有脸来。”
明露率先开口道:“舅舅是来道歉的,是他糊涂,皇上已经革了舅舅护军统领的职位,以后舅舅就在家,万不敢再造次了。”
明露拉了拉马尔浑的衣袖,马尔浑也僵硬开口道:“都是我的错,还望太子殿下海涵。”
胤礽放下酒杯道:“孤这个人就是小心眼和记仇,这次是看在老八的面子上,孤暂且放你们一马,若有下次,孤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明露开心的说:“绝不会有下次,弟媳带了些补品过来,知道太子殿下不缺,这是我跟八贝勒的心意。还有这柄扇子,双儿,还不把扇子拿过来。”
是一把牙雕扇,下面的穗子都是明黄色的,一看就是为他准备的。
“这是爷亲自给殿下做的,爷本来是想送给殿下的,可是妾身的舅舅做下这等糊涂事,爷面皮薄,不好意思再送,妾身不忍心爷的一番心意白费,所以私自送给了殿下。”
胤礽点点头,接过扇子就让他们离开了。
胤褆抢过扇子道:“瞧着是用了心的,听说老爷子给老八赏了好几个侍妾,看样子有好戏看了。”
胤礽道:“马尔浑郡王的爵位还是太高了,得抓抓他的把柄,要不他还当孤是软柿子捏呢。”
这事交给胤褆最好,“大哥,你回头去跟马尔浑交接一下,因为这次的事他已经把兵权交出来了,不然阿玛怎么可能这么就算了。到时候都换上咱们的人,这个马尔浑留不留就无所谓了。”
胤褆表示知晓,随后好奇的问道问道:“保成,那韵贵人长得如何?你真没动心?”
要不是胤褆是他哥哥,胤礽真的要打人了!
“长得勉强能看,再说了,孤要长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孤又不像阿玛那样,口味那么独特。”
胤礽突然想到康熙正在和福全、常宁喝酒,有点动了歪心思,便对胤褆道:“大哥,咱们去听阿玛的墙角吧。”
胤褆惊恐的放下酒杯,“我不去,老爷子知道了要揍我。”
胤礽瞅了瞅刚刚年过三十,全身上下都是肌肉的胤褆道:“大哥,你这块头怕老爷子打你?”
怎么不怕了,康熙虽然年纪大了,可手上力气是一点都没少,这不刚把八弟打的下不来床了。
“你不去,孤可一个人去了?”
“行行行,爷跟你一起去,反正咱俩小时候又不是没干过。”
胤礽跟胤褆猫着腰到了营帐旁边,见到梁九功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营帐里面,康熙,福全和常宁并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喝蒙古特有的奶茶。
康熙道:“这玩意儿甜滋滋的,还挺好喝,不过朕平时可不敢喝,怕保成笑话朕。”康熙是典型的不服老的性格。
福全是牛饮,这时候早已经喝完几杯了,“三弟啊,不是二哥说你,保成马上都快三十了,你也放开手让他自己干啊,我觉得保成以后绝对会做的比你还好。”
康熙不但不觉得冒犯,反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保成肯定比朕厉害啊,毕竟是朕教出来的。”
接着康熙又踹了常宁一脚,“听说你最近又纳了几个美人,就不知道送给你大侄儿几个吗,你看他膝下的子嗣,朕都着急。”
这话福全就不爱听了,保成最起码有三个儿子,福全才两个,其余的都不满周岁就夭折了。
福全放下茶杯道:“你看常宁这胆子,他敢嘛!送了你又该嫌弃他带坏太子了。”
也是,对常宁的品行,康熙很是怀疑,要是真送了,他绝对不放心。
没过一会儿,太后来找自己这几个儿子,就看见胤礽和胤褆在一旁猫着,对着苏麻笑道:“你看这两个小鬼。”
“宫里的人还说九阿哥跟十阿哥是小霸王,那是他们没看见太子跟大阿哥小时候。”
胤礽跟胤褆小时候在乾清宫胡闹,不知道砸了康熙多少摆件。
“咱们进去看看他们兄弟三个去。”
胤礽跟胤褆被太后抓到了,也不好再偷听了,反正也是家长里短,不过胤褆在回营帐的时候对着胤礽说道:“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胤礽翻了个白眼,“你说呢,几十年的交情了。”
胤褆看了看四下没有人,然后在胤礽的耳边说道:“等回去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胤礽再问,胤褆却怎么都不肯说了,的确,莽汉子细心起来最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