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第一天,乾隆亲自披麻戴孝,为孝贤皇后祷告,其他人也是一脸悲戚的模样。是真伤心的还好,可是是装的人哭了一上午已经哭不出来了。
乾隆抱着永琮在最前方,旁人就算哭不出来也会在帕子上抹一些大蒜汁,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有一事,那日到了中午用膳的时候,太后怕永琮身子受不住,让桂嬷嬷给永琮送了一碗燕窝,可惜被永璋看见了,一时间非得拿这个做文章。
到了那日下午,永琮被乾隆抱在怀里,永琮不喜大声哭泣,便躺在乾隆的怀里,永璋看见永琮都不哭了,自己也不哭了,心里还想着马上自己的额娘就可以做皇后了,且之前富察皇后可以举荐过纯贵妃的。
永璋不知道的是富察皇后此举只是想让纯贵妃更加得意忘形罢了,果然,自那日起,纯贵妃受到了众人的吹捧,仿佛视皇后之位为囊中之物。
前面,乾隆许久未进食,便觉得头有些晕,李玉适时地给乾隆端上一杯蜂蜜水,可乾隆坐下休息的时候,发现永璜跟永璋并未落泪。
永璋将背蹦的笔直,在丧仪上做这副倔强的模样是给谁看!永璜更好,居然偷吃袖子里的糕点!
乾隆直接一脚踹在了永璜身上,接着又给了永璋一脚,永璜跟永璋都倒在了永珹身上,这突然起来的变故让永珹眼泪都忘记擦了,这正好也给了乾隆发作的由头。
“永璜,永璋,孝贤皇后是因为救朕而死,而你们两个面无哀色,是觉得孝贤皇后该死还是朕该死!便是不像永琮这般伤心,也该像永珹这般吧!”
“儿子不敢,儿子是因为……”永璋不知道怎么说,他只好将刚刚看到的说了出来:“儿子看七弟也没哭,而且七弟还吃了燕窝!”
“是吗?你是整日都盯着你弟弟吗?你看你弟弟的眼睛,还能哭出眼泪吗?你弟弟昨日哭昏了过去,朕跟太后看不过去,才让人给他上了一碗燕窝,可是他也没吃!”
乾隆扳过永琮的身子,让他的脸露在众人眼前,两只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了,眼睛也红红的,里面似乎是有血丝,真如乾隆说的那般眼泪都哭尽了。
“你们两个本事没有多大,整天心思倒是不小,以前朕容忍你们,可是今天连皇后死了你们都不在乎,朕这是养了两个什么样的儿子!朕把话放在这里,就算朕的儿子都死绝了,也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你们!”
乾隆刚说完这话,纯贵妃也瘫在了地上,她知道不仅是永璋的前途完了,她也完了,皇上不会让她做继后了。
经过永璜跟永璋的事,剩下的几日所有人都哭的如哭爹喊娘一般,可永琮看了总觉得不舒服,还好和敬会经常来看永琮,永琮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乾隆在葬礼上怒踹皇子的事果然被大臣给弹劾了,众臣又想到了第一次劝了皇上的纪晓岚,可这次纪晓岚怎么不愿意去劝皇上了,他知道这次是劝不成了。
纯贵妃看着永璋彻底没有希望之后,又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二儿子永瑢身上,永璋在一月之内接连失去父母的宠爱,从前巴结他的人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人一下子抑郁了不少。
另一边,太后看六宫后位空悬,皇帝年纪还不算大,不立皇后是不行的。
太后把乾隆叫到了寿康宫,耐心劝道:“皇帝,哀家知道你跟皇后伉俪情深,可是现在皇后已经走了,后宫不能没有个主事的人,皇帝可是怕继后不好好待永琮?这点大可不必担心,哀家这副老骨头在一天,就护着永琮一天。”
乾隆感觉富察皇后一死,就对谁是皇后不太感兴趣了,只道:“随便皇额娘吧。”
太后接着道:“后宫中只有纯贵妃跟娴贵妃资历够,又处理过后宫事宜,皇帝觉得那个好?”
乾隆想也不想就把纯贵妃的名字划掉了,“就娴贵妃吧,只是孝贤是为了朕才去世的,朕不想这么快就立后,先晋娴贵妃为皇贵妃吧,册封礼等到明年年初吧。”
太后见皇帝愿意立继后就好,当下就答应了,完事之后太后还把乌拉那拉氏叫来寿康宫敲打了一遍。
娴贵妃压根没想到皇上愿意立她为继后,因此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愣了一会儿。
太后知道娴贵妃心机不深,不是那种爱玩弄心眼子的,难得说了两句真心话,“哀家知道你也没想到,不过这后宫没有比你在合适的人了,若是你为继后,万不可慢待永琮!”
娴贵妃连连道:“不敢,臣妾受过富察皇后恩惠,便是太后不说,臣妾也会好好待七阿哥的。”
太后这才觉得放心不少,就让她下去了,没想到这场后位争夺战最后的赢家居然是娴贵妃,乌拉那拉氏的宫殿里拜访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最后乌拉那拉氏干脆眼不见为净,关闭了宫殿,乾隆见她虽然性格不讨喜,但为人倒是正直,一时间也没有从前那么不喜欢乌拉那拉氏了。
富察皇后逝世的下半年,永琮到了去上书房的年纪,乌拉那拉氏怕永琮不习惯,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过问,到了快到新年的时候,愉妃偶感风寒,乾隆便下令先让永琪住在景仁宫由乌那拉氏照顾。
无论是永琮,还是永琪,乌拉那拉氏都照顾的很好,也正是因为这种行为,使乌拉那拉氏成功的走进了乾隆的眼里。
新年刚过,紫禁城就下起了大雪,永琮带着行舟滚了一个大大的雪球,永琮还团了个雪球扔到永琪脸上,永琪毫无防备真被他偷袭到了,两个主子加两个小太监开始打起了雪仗,打累了之后又合力堆了个雪人。
乾隆到的时候看永琮跟永琪满头大汗,笑道:“李玉,去带两个阿哥下去换身衣服,不然着凉就不好了。”
待永琮跟永琪走了以后,乾隆还饶有童心的给雪人加上了鼻子眼睛。等到第二天永琮从阿哥所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房间面前有一个黑团团的东西,永琮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便问行舟道:“怎么多了个锦鲤?”
没错,院子内的空地上多了一个雪堆成的大胖鱼,行舟笑道:“那是皇上带着富察侍卫特意为阿哥堆得。”
永琮被人伺候穿了衣服,从前他跟乾隆的父子情淡泊得很,可如今瞧着这个便宜爹似乎对自己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