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走的时候终于去了景仁宫拜见,那拉氏看见和敬脸色也不太好,因为这些日子她先是经历了愉妃跟舒妃的嘲讽,然后是乾隆的冷落,令妃的炫耀,到现在和敬对她的不尊重,那拉氏早已经无法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和敬看着那拉氏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笑道:“这就是妹妹吧,果真可爱呢。只是啊,妹妹终究是小了些,这宫中就我跟妹妹两个嫡女,我自然会多看顾妹妹一些的,你说是不是,皇额娘?”
那拉氏面色惨败,不悦道:“天色已晚,宫门即将落锁,和敬别在皇额娘这里误了时辰。”
和敬也不再言语,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回府的路上,和敬身边的蒙古侍女不解的问道:“主子,咱们今天为何要得罪皇后娘娘?”
和敬道:“若是往日她的盛宠之时,我自然退让她一二,可如今不必担忧,她这些年对待永琮只能说是无功无过,但我要让她知道,即便她生了再多孩子也越不过永琮去。喜梅,你回头让多调几个咱们的人去毓庆宫保护永琮。”
有一点和敬没说,永琮重度之事她在蒙古便有所听闻,当时便要着急回来,可是她的孩子们太小,驸马的部落里也出了些乱子,便耽误了几天,再然后就听到了永琮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
永琮虽无事,和敬却迁怒上了那拉氏。
待和敬出宫,那拉氏早已经把屋里的摆件摔了一地,乾隆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要问乾隆为何这个时候来,令贵妃可是功不可没。
令贵妃毕竟在孝贤皇后身边当过宫女,对于和敬骄纵的脾气很是了解,因此故意在和敬去景仁宫的时候劝慰乾隆去看望皇后,也许会有意想不到额收获,就算是没有,也可以显示出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
这不,乾隆看见那拉氏宛如疯妇的样子对她的不喜又多了两分,乾隆脸色稍沉,“你这般可是因为对和敬不满?和敬并不知道云绫锦的事,是朕自作主张送给她的。”
那拉氏把心中的怒火发泄了出去,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脸上了一丝慌乱:“弘历,不是这样的,刚刚是我太生气了……”
乾隆不知道怎的,突然觉得弘历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让人十分别扭,乾隆呵斥道:“皇后,你没资格叫朕的名字。”
乾隆一句话像一盆凉水将那拉氏从头浇到了尾。没资格,她怎么记得富察皇后在时总会温柔的叫皇上‘弘历’,那时的皇上面上总会带几分笑容,轮到她就成了没资格。
这一刻本来因为乾隆生病没去照顾他的那拉氏心里的愧疚也淡了些。乾隆懒得看她这副丧气的面容,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
转眼间,永琪已经十六了,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因着乾隆跟太后的看重,愉妃手里倒也有不少人选。
永琮今日新得了几个琉璃灯,晚上亮着十分漂亮,便给太后皇后各送了一个,还有一个当然是留给愉妃的了。
愉妃接过灯也十分高兴,拉着永琮的手道:“愉娘娘叫你五哥来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谁知他总是回一句全凭额娘做主。”
愉妃的话看似埋怨,实则眉眼间已经带了笑意。愉妃揉捏了永琮的小脸蛋,才让他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永琮带上自己缝制的大氅。
一月后,乾隆选定太后娘家的孙女嫁给永琪,三朝元老鄂尔泰的孙女许配给了永琮。
由于五阿哥和七阿哥福晋身份十分尊贵的缘故,宫人无不感叹两位阿哥的恩宠。
永琮对于乾隆给自己赐婚的事是一点不知的,对于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未婚妻永琮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不过乾隆说了永琮成亲的迟些,多陪他几年。
永琪跟永琮都有了一个高贵的福晋,但排行第六的永瑢却没了下文。
永瑢简直感觉火烧眉毛了,他明年才能出上书房,本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是皇阿玛允许永琮提前结业,自己的弟弟在御前办了这么多事,自己却只能跟小儿一起读书,真是憋屈死他了。
永瑢虽然已经出继出去了,但他也是有建功立业的心的。就在永瑢胡思乱想的时候,好久没有踏入上书房的乾隆来了。
此刻给皇子上课的是朱珪,乾隆来了连忙请安,乾隆挥了挥手道:“今日朕只是路过,太傅照常即可。”
说是路过,乾隆也坐在后面听了一会儿,顺便看看诸皇子的表现。
永珏跟永瑆年纪虽小,但对答如流,乾隆还算满意,但轮到永璂的时候,无论是背书还是释义,永璂都吞吞吐吐。朱珪怕乾隆认为自己没好好教十二阿哥,随后便提问了前日学过的内容。
这下应该出不了错了,因为前日学的时候他早已听十二阿哥背诵过了,永璂本来是会的,但乾隆坐在后面他有些紧张,脑袋里嗡嗡的,竟是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乾隆本来想听一会儿就走,因为出了永璂这个插曲,乾隆一时间气的都忘记离开了。
好不容易授课结束了,朱珪把众皇子的习字帖交给乾隆翻阅,永珏不仅不怕乾隆还凑到乾隆边上道:“皇阿玛,儿子这几天都有好好温习课业,今日让我去找七哥玩吧。”
乾隆最是喜欢孩子对他露出孺慕的神情,当下答应了。待看到永瑆的字体的时候,乾隆叹道:“永瑆,你写的字跟永琮有几分相似。”
永瑆乖巧答道:“儿子在七哥那里学了半年的字,因此会有些相像。”
最后一本是永璂的,写的虽工整却一点也无风骨,也无字形,乾隆摇摇头道:“永璂,去养心殿门口候着,什么时候把书背熟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永璂局促极了,兄弟们学的都比他好,他明明是跟永瑆一起学的,可是永瑆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背出来了,他需要永瑆两倍的时间才能学会。
就连七哥也喜欢永瑆,夸永瑆做的画有意境,还让郎世宁教永瑆画画,只有他什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