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日之后,弘昼被年氏身边的大丫鬟又送到钮祜禄氏那里。胤禛答应送给他的怀表,如今也到了他的手中。
弘昼把自己得到的东西都整理在一起,倒是钮祜禄氏抱着他好好的哭了一顿。
弘昼不知道的是这七日钮祜氏在请安时总是能遭到宋氏的嘲讽。
宋氏嘲讽她身边没有孩子,完全是为旁人做嫁衣。还挑唆钮祜禄氏跟耿氏的关系,说自己的孩子到了耿氏那边,元宝却被人抱走了。
一番话说的钮祜禄氏更加心痛,好在现在弘昼回来了,钮祜禄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弘昼回来的第一天,钮祜禄氏给他做了一桌子糕点。
弘昼吃的肚子都滚圆了,看了看自己手中怀表,现在也就十二点钟的时间。
弘昼觉得自己的力气没处发泄,横空把钮祜禄氏的花瓶给举起来了。
钮祜禄氏看到弘昼力气这么大,也是被惊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儿子力气大,也仅限于能拿起弘历拿不起的玉如意,但没想到能拿起比他身子还大的花瓶。
钮祜禄氏拉着弘昼的手说:“元宝不要在旁人面前把你力气大的事说出来。”
弘昼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第二日,耿氏一早就来了,一手抱着弘历,一手还能把他也给举起来,弘昼算是知道了,自己力气大是遗传自谁的了。
耿氏把他们往外面一放,就进去跟钮祜禄氏说话了。
钮祜禄氏这几日完全没听进去别人说的冷嘲热讽也是假的,可是耿氏来劝她。
耿氏说如果元宝不能回到她身边,她就亲自去向四爷求把元寿送回来。
在耿氏的安慰下她才能坚持到现在,现在两人又凑到一起,可算好说了。
耿氏道:“姐姐,听说年侧福晋这两日怀像不好,咱们还是少往那边凑,如今元宝回来了,咱们跟那边的关系也好分开。”
不仅耿氏是这个想法,钮祜禄氏也是,她们都是怀过孕的妇人,年侧福晋怀像好不好,她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不是一般不好,是特别不好。哪有怀孕的妇人腰身如此纤细的,而且她们私底下也问过太医了,年氏这胎十有八九会早产。
钮祜禄氏看看了看窗户外面玩耍的两个孩子也担忧道:“咱们人微言轻,要是真跟年氏扯上关系,怕是会遭大难。”
现在便是嫡福晋也不让侧福晋去请安了,说实话,人人都怕沾上她。
偏生胤禛又爱护的紧,像个稀有物一样看待她,她们更不敢靠近了。
耿氏悄悄道:“宋氏这两天手脚不太老实,姐姐可要小心一点。”
宋氏说起来也是很倒霉的,她是第一个伺候胤禛的女人,按理来说他在府中的地位应该是特别的,可现在宋氏跟她们俩的地位也差不多。
其一就是宋氏生的两个女儿都没养住,其中小女儿更是她自己作的。
宋氏一开始很受宠爱,在年侧福晋未进府前,跟李侧福晋平分秋色,所以后来失宠的时候便有些受不了。
他便在女儿身上做文章,在女儿生病的时候故意没喂足量的药,没想到这病拖拖拉拉的足足持续了一月,最后竟然不治而亡了。
胤禛当时发了极大的火气,但宋氏生的这个小格格又是个孝顺的,去的时候也不过才四岁,临走的时候还惦记着宋氏这个母亲。
有小格格的求情,胤禛没有处罚宋氏,只是也冷落了她再也不愿意看见她。
宋氏接连失了两女之后也丧失了宠爱,整个人便有些精神失常,再也不复往日的沉稳了。
嫡福晋自持身份,不愿与她计较。像耿氏和钮祜禄氏人微言轻,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所以宋氏便跟年侧福晋对上了。
这日早晨弘昼睡的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年侧福一月之中就这一天去给嫡福晋敬了茶,却被宋氏出言嘲讽,结果把年侧福晋气的动了胎气。
现在宋氏还被胤禛罚跪在十字路上,宋氏情绪极不稳定,谁知道她会发疯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
要是她一人担了下来也就算了,若是连累到了旁人,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像钮祜禄氏和耿氏更是连门都不敢出,这也得罪不起,那也得罪不起,只能安安静静的哄着孩子。
屋里两人在说着私密话,屋外的两人也在说着悄悄话。
外面弘历人小鬼大的对弘昼说道:“元宝,你知不知道三哥今日被阿玛罚了?”
弘昼一向对外边的事情消息闭塞,都是钮祜禄氏嘱咐他或者弘历告诉他的,这件事儿他也理所当然的不知道了。
弘历还悄悄告诉他说:“我去找阿玛在书房外面瞧见的,三哥这日挨了打。”
弘昼倒是惊讶了一些,胤禛对每个孩子都很疼爱,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会打孩子的样子。一定是孩子做了他无法忍受的事儿,触碰他原则的事儿。
弘昼拉着弘历的小手紧张的问道:“所以元寿,三哥为什么会挨打?”
弘历也知道,这是他不小心听下人谈论的:“三哥在书房里跟婢女私会,被阿玛看到了。”
弘昼不禁咋舌,他这个三哥似乎今年还不到十岁。没想到如此早熟。
这后院里的女子一个比一个疼爱孩子,李氏又接连失去了两个孩子,才把这个儿子给养住了。在七年之内府里又只有弘时这一个男孩儿,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弘昼一激动,手底下的力气就控制不住,弘历也知道弘昼的力气比一般人大,还委屈道:“元宝,你捏疼我了。”
弘昼拥抱了一下弘历,愧疚道:“抱歉,四哥。”
弘历翻了一个白眼,弘昼无利不起早,平常只叫他元寿,每次把他捏疼了才会叫他四哥。
弘历嘱咐道:“千万别告诉别人,这可都是我偷偷听见的。”
弘昼顿时心中出现了敬佩之情,这孩子刚学会走就能打听到这么多重要的事儿了。
说把弘昼又仔细看了看弘历的腿,不解的问道:“四哥,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消息?每次都是你听说的。”
弘历无奈的摇摇头道:“元宝,你神经大条,从来发现不到端倪,所以你什么都不会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