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两只已经死了的海东青,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再看上位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
康熙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康熙不怒自威。在场的人包括胤礽全部都跪在地上,底下人心思各异,主要分为两种,第一种在想八阿哥这么圆滑的人物也有失手的时候,敢在万岁爷的万寿宴上送两只死了的海东青,这不是诅咒万岁爷早死嘛。
再说了海东青被满人和蒙古人视为神鸟,现在海东青死了可是一个很不祥的征兆,尤其是在康熙去蒙古准备拉拢一批人心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八阿哥是真的要倒霉了。
另外一批人在想着八阿哥是不是被人陷害了,毕竟一个人再蠢,也知道该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更何况八阿哥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温和睿智,也不知道是在场的哪位阿哥动了手脚,这下可害苦了八阿哥。
无论众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都可以得到一个共同的消息,八阿哥要因为这次事件倒霉了。
康熙看着两只死了的海东青,一边想着久病不愈的保成,一边想着垂垂老矣的自己,总之心情怎么都不会好就是了,越想越糟糕,越想越气愤。康熙直接拿起鸟笼子狠狠的扔在了侍卫的脚下。
“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康熙这一句话基本绝了胤禩继位的可能,没想到一生处是圆滑的,性格温和、豁达大度的八阿哥竟然栽在了两只鸟身上。
就在这一日,康熙下令将八阿哥胤禩降为贝勒,无召不得进宫,八阿哥就此失宠了。
康熙在上面生气,气的身体都摇摇欲坠,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搀扶,只有胤礽不惧,牢牢的扶住了康熙的胳膊。
“皇阿玛,从京城到蒙古相隔万里,兼之路上奔波,海东青发生意外也是常有的事儿,皇阿玛不必生气。”
胤礽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康熙觉得这是普通的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并不是上天降临的惩罚或者是什么不祥的征兆。
可是康熙不这么觉得,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不顺利了,尤其是太子的病,一直悬挂在他的心头。
胤禩又送了这么不祥的东西,岂不是捅了马蜂窝?
等到康熙的圣旨传到京中的时候,本来正在守孝的胤禩几乎瘫坐在地上。良妃原本还是规模庞大的葬礼上也变得空落落的,下面的官员、嫔妃四散而飞,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了康熙的霉头,纷纷和八个母子俩撇清关系。
只有八福晋一直坚守在八阿哥身后,可也无济于事,不过夫妻俩相互依偎,到底是挺了过来。
德妃得知八阿哥遭受了训斥之后不禁得意一笑,不枉她动用了乌雅家这么多势力,原来这一路上胤禩给海东青喂的水都是被下了药的,因此两只生机勃勃的海东青到了蒙古才会气绝。
这事德妃做的极其隐蔽,可以说是人不知鬼不觉也不为过,兼之没有人怀疑到她身上,还真让她躲过一劫。
本来作为选风头正盛的储君人选的八阿哥就此销声匿迹下来,朝堂上的局势又变得难以预测。
本来是大阿哥和太子之间为主的斗争,随着大阿哥军权被卸,太子一废,这两股力量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又是以八阿哥为主的朝臣在上蹿下跳,如今八阿哥连进宫都不能了,还被贬为了贝勒,在府中面壁思过,康熙还说出了如此绝情的话,将来父子之情难以恢复如初。
到目前看来,居然是太子跟四阿哥党胜利的希望最大。
康熙的命令在京中惊起惊涛骇浪,众人并不知晓,这些日子几个阿哥轮流去劝慰康熙,尤其是三阿哥胤祉,还挑了几个他偶然间听说的笑话,逗康熙开心,可是效果并不明显。
太子实在见不得康熙如此困苦。便上前安慰道:“阿玛何故愁眉不展?如今大清四海安平,还有什么事儿能让皇阿玛担心呢?”
康熙直言不讳道:“保成,你的病让人如何能不忧心?”
太子有一瞬间甚至想把真相告诉康熙,他没有病,但他不能这么做。
如果他把真相说出来,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将会下降到冰点,如今胤礽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就这么傻下去。第二是推脱,找个名医将自己治好。
可是胤礽真的厌倦了宫中尔虞我诈的生活,太不自在了。这要是病好了,康熙说不定还会怀疑他,毕竟每个人的疑心都是无法控制的。
好在每天有太子安安静静的陪伴着康熙,陪着他一起处理政务,一起同吃同睡,康熙又渐渐恢复过来。
没有什么事情能将康熙彻底打倒,现在也是,如今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增添烦忧。
康熙一边找神医给太子治病,一边积极的处理国事,与蒙古各部的亲密联络,这次蒙古之行倒不算白来。
作为蒙古女婿的十阿哥在这次蒙古之行可谓是收获颇多,原本胤俄多了这些势力,他还会很高兴,可是如今他最亲爱的九哥被囚,胤俄也高兴不起来,胤俄的脑子在兄弟之中不算最聪明,所以他想了个法子,不如将自己手中所拥有的东西交给太子。
以他的聪明才智,想着从前八哥跟大哥如此针对太子,太子如今都屹立不倒,想来是有几分本事的,继位的可能性也最大,还不如将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全部都交给太子,投诚卖个好,只求他继位后能放九哥出来,胤俄想的简单,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胤俄特地挑了一个好日子,带上了自己新得的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来到太子的营帐前,结果还没靠近营帐,就被带刀侍卫给拦住了,胤俄不禁觉得纳闷,虽是在蒙古,可是这周围都是他们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才是,太子这又是搞哪出?
然后只见何玉柱急匆匆的跑出来道:“太子殿下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人。”
何玉柱刚说完这句话,只见太子向着营帐门口跑去,手里还拿着一个风筝,嘴里的不停嚷道:“我要玩儿,我要玩儿。”
这一场面差点没把胤俄给吓死,他那个风光霁月,成熟稳重,临危不惧的二哥去哪了?
何玉柱一看也觉得糟,到底还是没瞒住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