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弘曕的生辰,圆明园提前几日就装扮了起来,弘昼朝着和光问道:“给弘曕准备的礼物收拾好了吗?”
和光道:“回爷的话,都装起来了。”
和光是没见过那些个稀奇玩意儿的,有一个洋人的乐器叫做口琴的,还有弘昼让下面的人亲自做的千里镜,听说比皇上私库里那个看的更远,弘昼随手将桌子旁边一个精致小巧的怀表也放了进去,才让和光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今日的宴会是在蓬岛瑶台上举行的,弘昼到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妃嫔,弘昼大多也不认识这些人。
雍正的妃嫔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不过他跟康熙一样,在位份上搜的很。宠幸过的女子基本上是一段时间就换上一个,如今弘昼认识的妃嫔还是那么几位。
弘昼走到正在赏花的齐妃和谦贵人面前的道:“给齐额娘、谦额娘请安。”
齐妃连忙扶起弘昼道:“好孩子,难为你还记得你三哥,齐额娘替你三哥谢谢你。”
齐妃受子连累,在宫里几乎是个隐形人,而且齐妃身处后宫行动受限,想照顾弘时也有心无力。
可弘昼每隔一两月就会给弘时送去一封家信和送一些小玩意儿解闷。都说患难见真情,齐妃很是感激红昼。
弘昼只道:“还请齐额娘宽心,只是元宝的举手之劳罢了。”
弘昼走了之后,谦贵人对着齐妃道:“姐姐,五阿哥可真是个好人,还肯带我的弘曕读书。要不是五阿哥,也不知弘曕还要被忽略到几时。”
“元宝确实是好,可就是太好了。”齐妃的话点到为止,从前弘时在的时候没少欺负元宝,可弘昼在弘时落难之时还是能摒弃恩怨,随手拉上一把。
这般仁慈的人恐怕不能做着天下之主,这恐怕也是皇上执意要把皇位传给弘历的原因。
弘昼并不知道二人的谈话,他只想着待会儿把礼物送给弘曕,他送礼物并不像旁人那样,非等着宴会开始当着众人的面显摆一遍,才将礼物给出去,他送的礼物不拘什么,只为了让人高兴。
“弘曕,快来看五哥给你送了什么。”
弘曕连跑带跳的蹦了过来,连带着永琏、永璧一起满怀期待的打开了木盒子。
“这是口琴。”弘曕跟着洋人画师学过这个乐器,他很感兴趣,早就想要了。弘曕拿到口琴立刻吹了起来,轻快的旋律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当真吹的像模像样。
弘曕很快又拿起木盒子里的另外一样东西,是千里镜,不过跟皇阿玛库房里的不一样。五哥给他的这个千里镜能调节,拉开之后弘曕能看到圆明园门旁站着的侍卫,真的是很有意思。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想要一个怀表。永琏那里就有一个是皇阿玛给的,现在他也有了。
“五哥,我太高兴了。”弘曕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弘历故作深沉道:“还不止这些呢,还有一些小玩意。”
弘昼让自己的作坊做出了一些萌态各异的动物玩偶,样子都是弘昼自己画的,很是特别。弘昼对着其他几个孩子道:“去玩吧,只不过这一箱东西都是给弘曕的,你们就算是喜欢也不能抢。”
不过弘曕很是大方,看着一箱子的玩偶之后允许他们一人挑选一个。雍正是最后到的,雍正一来,这戏班子也就唱了起来,只是雍正看见每个孩子手里都抱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尤其是永璧抱着一只有鼻子有眼的乌龟,真是既滑稽又可爱。
苏培盛小声道:“皇上,这都是五阿哥特意为六阿哥准备的。”
不用苏培盛说雍正也知道,只有元宝才有这些奇思妙想。
雍正走到位置上才发现他龙椅上有一个脑袋很大的小狗靠枕,小狗的形状做的活灵活现,两只黑溜溜的眸子就像黑色的水晶葡萄一样。雍正见了虽心里有喜爱,但好像觉得又有些不成体统。
罢了,雍正轻轻的靠在靠枕上,把小狗的脸部挡了起来,这下应该没人可以发现了。
武松打虎的戏到底是十分精彩,台上的几个都是练家子,飞来喝去,把几个孩子的目光都给吸引住了。就在众人其乐融融看戏之时,突然有一女子大声尖叫,然后便口吐白沫,倒在案桌上,宝蓝色的旗装下面沾满了血迹。
这个人是雍正的新宠,雍正还是记得她的名字,便道:“苏培盛,把柔贵人带下去诊治。”
乌拉那拉氏见状连忙下跪请罪,好在多年的夫妻情谊,雍正也并没有责怪她,只是乌拉那拉氏还是先下去看柔贵人的状况了。
弘昼发现皇额娘一直没有回来,知道事情不妙后便提前离了席。杏花春馆灯火通明,太医里里外外跑着,不知进出了几次。
皇后一脸劳累地坐在椅子上,弘昼走上前去问道:“皇额娘,元宝在宴会上就看见你脸色不好了,皇额娘是病了吧。”
乌拉那拉氏倒没想到弘昼能注意这些,看着弘昼先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然后才解释道:“并无大碍,都是老毛病了,只是柔贵人误吃了有毒的燕窝,刚满三个月的胎掉了,能不能救回来还两说呢。”
在弘曕的生辰宴上,酒水中掺了毒,这事可不算小。
乌拉那拉氏接着道:“仅是这般也就罢了,刚刚听御膳房的人说是谦贵人的汤水跟柔贵人的上错了。”
只要妃子生了皇子和公主身份就不一样了,最起码在雍正一朝是这样,乌拉那拉氏只怕皇上以为她要去母留子。
今日谦贵人跟柔贵人都穿着宝蓝色的宫装,二人年纪也相仿,因此下毒之人才会认错了人。
“皇额娘不必挂心,皇阿玛绝对会查出此事的真凶的,儿子知道皇额娘不是哪样的人。”
皇后先是照顾弘晖,结果弘晖病死,接着照顾福慧,福慧也是这般,皇后也得是她命里没有子嗣缘分,早已经不敢在照顾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