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回来的时候胤禛跟胤禩像两只雏鸟一样,一左一右扑在福全的怀里,看着都是一副无比依赖福全的模样,想来也都知道被吓得不轻。
赫舍里皇后听说胤禛有事,也急不可耐的来到了乾清宫照顾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交给皇后后,福全才开口道:“三弟,有关皇子可不是小事。无论这凶手是谁都得好好惩处才是!”
康熙自然知道,尤其是一下子还关系到了他的两个儿子,福全也没忘记来此处的主要目的,提议康熙不要裁撤水师。
康熙对此都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施琅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权力欲才想留下水师,况且目前康熙对施琅也不是百分百的信任,觉得发展水师对于大清的统治不利,但康熙并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只承诺在郑经没有归降之前不会裁撤水军的。
“皇上,施琅大人和福建的一众官员正在等着您呢。”
康熙脱不开身,便对福全道:“二哥,你待会儿带着禁军去全宫搜查那个小太监,朕倒要看看是谁给了他那么大的胆子!”
康熙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是因为他觉得这不是简单的宫廷斗争。这个小太监极有可能是反清复明的乱党塞过来的奸细,混进宫中意图谋害皇子。
阖宫搜查算是一件大事,如果不找一个身份地位都高贵的人恐怕压不住场子,福全也明白这个道理,便答应了下来,领着内务府的人挨个对了花名册,若是有来头不清楚的全部都押入了大牢。
翊坤宫门前,昭妃看着外面来来往往这么多侍卫,马上都要搜查到自己的宫殿了,连忙进去对着自己的姐姐道:“姐姐,外面乱起来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儿,竟引的皇上这般劳心费力。”
禁军大幅度的出动弄的后宫众人人心惶惶,带头的还是皇上的亲哥哥裕亲王,众人也不想着贿赂侍卫了,都安静的等待着盘查。
懿贵妃这几日身子抱恙,对外面的事情关注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这宫中并没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安慰妹妹道:“怕什么,总归不会是向着咱们来的。”
果然一小队人马进入翊坤宫并不像对待旁人那么粗鲁,只是手脚麻利的翻找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不对的地方便退了出去。昭妃这才放下了心。
一个时辰后,侍卫统领来禀告福全说:“王爷,奴才并没有找到嘴角边有痣的太监。”
根据两位阿哥的口供,那个混入六阿哥身边的人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嘴角边有个黑痣。
福全大怒道:“这人难不成长了翅膀飞出去了不成,封锁城门,挖地三尺也要给爷找出来!”
侍卫统领有些犹犹豫豫,只是支吾了半晌也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福全直接给了他一脚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你要是不想做这个侍卫统领有的是人要做!本王看你身后那个副将就不错,来人……”
侍卫统领见福全真的要撤他的值连忙道:“王爷,整个皇宫中只有坤宁宫没有搜过,那是皇后娘娘的宫殿,奴才们不敢动手。”
福全知道这个人到底在犹豫个什么东西了,原来是怕得罪了皇后跟太子。福全带了兵来到了坤宁宫,没让侍卫进去,只带了几个手脚利索的小太监。
皇后在乾清宫偏殿看顾四阿哥和六阿哥,此刻坤宁宫是没有主子的,福全也不认为是皇后,毕竟赫舍里氏是从十三岁嫁进来时,福全就摸清了她的心思,当初太皇太后也觉得皇后是个有原则的人,才选中了她入主中宫的。
几个小太监快速翻找了一遍,都对福全说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福全本想带着人离开,余光却不小心瞥见皇后寝殿中摆放的一棵海棠花的枝叶断了。
赫舍里氏身边的大宫女紫嫣解释道:“让王爷见笑了,刚刚侍卫来搜查的时候吓了奴婢一跳,一不小心将花剪折了。”
福全看着宫女的手还沾上了土,强压下了自己的疑虑,这人刚刚或许真的在侍弄花草。
福全在窗户边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指着窗户道:“这也是你弄的?”
窗户上有一抹极其碍眼的存在,有一道泥土的痕迹粘在了白洁的窗纸上,倒像是人从窗户跳下去,不小心弄上了,看来这个人十分着急了,还弄断了旁边花枝。
紫嫣跪下请罪道:“请王爷恕罪,本来奴婢在这里给花浇水,可一抬眼就见到了林大人,一时间慌了爪子。”
福全冷声道:“没做亏心事害怕什么?咱们走吧。”
福全刚走出坤宁宫,后面跟着的林侍卫立刻想俯身问道:“王爷,奴才长得真有那么吓人吗?”
这个姓林的御前侍卫长得五大三粗,极其凶狠,其眉眼睛因前些年上过战场留下了一道狭长的疤,听说十阿哥初见他的时候还被吓哭了。
在清除鳌拜叛党时,福全觉得这小子英勇过人,一个人能打别人好几个,还留有余力,便在康熙面前力保他做了御前侍卫,贴身保护康熙。
不然就以康熙那种十分在意臣子外貌的人,怎么会选了这样一个人天天在他眼前前晃悠。岂不是看着糟心?
因为福全慧眼识珠留下了林侍卫,这个林侍卫便对福全十分忠心,两人关系也亲近,因此才敢问出这些话。
福全搓了搓手上的扳指道:“不?你长得很好。”
福全这句话莫名其妙,把林侍卫都问蒙了,他长得好??!
福全撤兵回到乾清宫时心事重重,刚进门便有一个宫女给福全上了碗燕窝道:“皇后娘娘说裕亲王跟皇上忙了一天,都累了,特意叫奴婢给王爷准备了这些。”
福全猛的将燕窝扔在了地上,怒斥道:“你去告诉皇后,让她不要再来试探我了!”
赫舍里氏听到福全的话脸色霎时间苍白如纸,款款的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二哥。”
福全脸色阴郁道:“是你,对不对?!三弟妹,咱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二哥真不知道你何时变成了这样的人。稚子无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