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下午被福全几人劝了劝,下定决心去找康熙,将此事好好说清楚,却没想到吃到了闭门羹,让胤礽好不容易升起的斗志消失的一干二净。
错过了解释的最佳机会,再加上京中无人主事,胤礽只能又带着胤祉又匆匆忙忙地赶回了京中,跟康熙的隔阂只能先放下。
康熙吃完了药身体很快就好了起来,清军的士气被鼓舞,再加上戴梓将火器营的火器升级了一遍,清军很快就将噶尔丹打退了。
在噶尔丹撤退途中,胤褆带着一队骑兵横空出世,众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噶尔丹部落杀的片甲不留在。看到老熟人的时候,胤褆笑了,这不是当年捉他的首领吗?这下两人也算是位置颠倒了。
胤褆跟噶尔丹首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首领也记得这个大清的皇子,不过噶尔丹的人倒是野蛮,首领见自己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知道逃不了之后还不等胤褆来捉他,径直撞向了胤褆的刀口,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直郡王威武,斩杀了敌军的首领!”
“直郡王威武!”众将领齐声高喊。
胤褆看了看手中还沾着血迹的剑,很是疑惑,这人到底算是他杀的还是不是他杀的?
不过这功劳确实牢牢记在了胤褆身上,胤褆拎着首领脑袋回去的时候,康熙难得夸奖了胤褆:“保清,你做得不错,朕早就看出你有大将之才了。”
胤褆傻呵呵的乐着,第二天又像打了鸡血一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群龙无首的噶尔丹就像一盘散沙,没撑多久就投降了。噶尔丹剩下的众人答应向大清俯首称臣,以后每年向朝廷纳贡,总之康熙这次可以说是大胜而归。
大军归来的那日,就如同去时一般,太后带着妃嫔和文武百官在宫门口等着,等到康熙出现的时候,众人跪在宫道两侧,齐声喊道:“恭贺皇上大胜归来。”
康熙走到太后身边开口询问道:“皇额娘,这些日子可好?”
太后笑着道:“一切都好。可皇上这次大病了一场,着实让皇额娘忧心。皇额娘胆子小,禁不住吓了。”
太后又着急地看了看福全和常宁两人,见二人没有缺胳膊少腿,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待到皇子们向康熙请安的时候,康熙直接让人起来,并没有像往常那般亲自扶着太子,皇子们似乎都发觉了有什么不同。
等到康熙回到乾清宫休息时,皇后独自把儿子叫到了跟前,询问胤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太子将送药的事说了一遍,皇后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
见胤礽脸上还带了赌气的神色时,赫舍里氏不受控制的甩了一巴掌在太子脸上,“保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阿玛喜欢你,所以才想把你培养成这大清未来的主人,如果你阿玛不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你的能力难道一定比你的弟弟们强吗?”
太子自出生起还没有人动他一根手指头,皇后这巴掌不仅打在了太子的脸上,还打在了太子的心上。其实太子不是没有后悔过,但他已经不会低头了,因为从小到大他的皇阿玛一直以来都告诉他,他不需要给任何人道歉。
小时候阿玛跟二伯唯一一次吵架,还是因为他的教育问题,二伯认为皇阿玛太惯着他了。
或许他真的被宠坏了吧,所以对所有的事情缺乏敬畏,有恃无恐。
“额娘,儿子错了,儿子也心疼皇阿玛,只是儿子不会表达。”
赫舍里氏打完就心疼了,但还是想教会儿子生存的道理,“保成,你享受到了你阿玛最大的宠爱,相应的,也会得到你皇阿玛最大的猜忌。纵观史书,哪一个太子有好下场?唐太宗跟太子如何?汉武帝跟太子又如何?皇额娘知道你很辛苦,但是这是你的必经之路。”
在皇后的劝说下,太子跟着皇后来到了乾清宫,这时候康熙也休息好了,皇后亲自领着太子给康熙道歉,康熙看到太子的脸上有个巴掌印,责怪皇后道:“芳儿,你打保成做什么?”
皇后笑着道:“他这般不懂你的苦心,难道还不该打吗?”
皇后知道这父子俩人之间的隔阂不能拖下去,今日这巴掌她是非打不可的,她不打皇上又怎么会心疼呢?
只见当日没哭的太子,今日却在无声地流泪。胤礽哭到肩膀都颤抖了起来,仿佛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在此刻宣泄了出来。
“皇阿玛,儿子看到您生病了,不是不难过,儿子的心里也很难受。您在外出征的时候,大臣们都不听儿子的话,处处刁难儿子,儿子不想被他们看不起,所以没日没夜的批折子。”
”当您生病的消息传来,不少人都等着看儿子的笑话,他们希望看着儿子惊慌失措,低三下四地恳求他们的模样,可儿子不喜欢那样做,所以儿子亲自带了三弟去给您送药,希望皇阿玛能够回来主持大局。儿子不敢哭,儿子不想让人认为儿子离开了皇阿玛就是一个只会哭,一点用都没有的废人!”
胤礽的心里话也深深地打动了康熙,还年轻的太子如何能斗得过朝廷上的那些老狐狸呢。
康熙小时候也经历过,所以能够感同身受,受太子情绪的感染,康熙的眼眶也有些红了。
“保成,这不只是你的错,阿玛也有错,阿玛对你要求太严苛了,让你处处做到完美,却忽略了你的压力。这些大臣朕早晚会一个一个收拾的,这天下难不成还有主子要看奴才脸色做事的?”
胤礽被康熙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他突然感觉到心里暖洋洋的,心中的不适感终于在这一刻消失了,这时候太子才发现康熙在他心里是如此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