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涛一听他妈妈让他和马兰完婚脑袋都炸了。
在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和马兰结婚的概念,对马兰客气和尊重是他的修养使然。再加上他要顾及他妈妈的感受,二人没有那种相恋的喜悦和幸福。
蒋正涛急切地说道:“这太仓促了吧?我这马上要走了,还有那么多事要准备。”
“啥事也不能耽误,房子现成的。布置一下就行,咱们家这些人安排顿酒席还有问题吗?”
蒋正涛急得面红耳赤,一个劲儿的摆手,说道:“不行不行,真的不行!我会来的吧!”
“回来和现在有啥区别?”
“可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马兰在咱们家不是一天半天的了,你们都已经熟悉了,还要准备啥?”
蒋正涛站起走近他妈妈说道:“妈!你这样说就有问题,她不是在咱们家,她是参加共荣军,是一名军人。她做你的卫士,也可以叫做保镖。就和女子行动队那些队员一样的。”
“她不一样,你必须和她结婚!”
蒋正涛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什么也没说,回身推门出去了。
迎面遇到了马兰,马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出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第二天早上,赵玉娘起床没有听到外屋马兰的动静,她便起身下地来到外屋。马兰已经起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赵玉娘心想,这孩子一大早就把被子叠得这么齐整。突然,她发现床上有一张白纸,是叠着的。
她拿起来展开,几行清秀的字迹展现在赵玉娘眼前。
“司令,我走了。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句话好像您也说过。谢谢您认可我,关爱我。您保重身体!再见!”
赵玉娘手里捏着那张纸疯了一样冲出门去。
她来到院子大声喊道:“蒋正涛,蒋正涛!”她这一喊不要紧,蒋正涛没出来,却把史先生和吴妈还有几个女佣喊出来了。
史先生急忙问她:“玉娘,怎么了?你喊正涛干什么?”
“是啊!吓死人了!”吴妈抱怨道。
女佣们探出头看看急忙把头缩了回去。
蒋正涛没出现,赵玉娘朝门外走去,当她拐过影壁墙的时候,迎面碰上了蒋正涛和秦佳美。
西跨院住着的人,像秦佳美周二虎蚱子颜旺财等人,虽然不像前院军营那样一早有操练,但都有晨练的习惯。
他们要不就是从西跨院的北大门出出进进,要不就是穿过月亮门从正院的门出入。
今天早上二人在一起可能是晨练遇到的。
二人看着赵玉娘铁青着脸都愣住了。赵玉娘看着蒋正涛她反而平静下来,可能感觉有外人在场不便发火。她冷冷地对蒋正涛说:“马兰走了!”
蒋正涛一愣,问道:“什么?马兰走了!”
赵玉娘看看秦佳美然后对蒋正涛说:“你进来!”
赵玉娘说完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蒋正涛回头看了一眼秦佳美说:“我进去了!”
“好!”秦佳美点头答应。
“今天早上我起来就没看到她,在她的床上看到了这张纸。”赵玉娘说着把纸递给了蒋正涛。
蒋正涛接过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走了。”
“你想咋办?”赵玉娘问蒋正涛。蒋正涛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看蒋正涛不说话赵玉娘更生气了,她提高声音吼道:“你想咋办?”
蒋正涛还是一言不发。
不是他不想说,是他真的没话可说。
赵玉娘着急上火,喊了两声有些累了就靠在老板椅的椅背上喘粗气。蒋正涛仍然是一言不发。
听到咚咚的敲门声。赵玉娘坐直身子说道:“进来!”
秦佳美进来,她看看蒋正涛又看看赵玉娘,说道:“司令,您刚才在外边说马兰走了?”
赵玉娘点头回答说:“是!”
秦佳美接着说:“司令,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好多说什么。但前几天和马兰闲聊,她说的一些话,我想告诉你们。”
赵玉娘听了立刻来了精神,蒋正涛也挺直腰板看着秦佳美。
“马兰说正涛在北联有个姑娘叫叶塔列娃。”
秦佳美的这句话把娘来惊呆了,他俩互相看看。赵玉娘问蒋正涛:“你和她说的?”
蒋正涛急忙辩解:“没有,我没说过。”
二人又都把目光投向秦佳美。秦佳美接着说:“她是路过正涛的房间听到正涛在睡梦中喊的。而且还不是一次。”
母子二人听了这话又都把头低下了。
“我问她如果不能和正涛结婚,你打算怎么办?当时我想她会说‘那我就一直照顾司令,因为我们有感情,离不开’,可她没有。”
听到这里赵玉娘问秦佳美:“她咋说的?”
秦佳美接着说:“她说她就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儿?是不是出家当尼姑,或者终生不嫁?”赵玉娘急切地问道。
秦佳美笑着说:“我当时也认为她得这么说,可是她没有。她说‘要找个好人家嫁了,生儿育女。她和我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她说‘要是一直在这里照顾司令,说得再好听也是赖在人家不走,永远不嫁人或者出嫁当尼姑都是指望一棵树上吊死人。觉得都没价钱。”
“她真是这么说的?”蒋正涛问秦佳美。
秦佳美回答道:“你清楚我不会说谎,但你还问我,其实是问你自己。你是想在你自己的心里证实,认可马兰说的话。”
秦佳美这句话把蒋正涛整得像秋后霜打的茄子蔫了。扁屁都放不出一个。
“还他妈的傻楞着干啥,去接啊!”赵玉娘朝蒋正涛怒吼。
蒋正涛冲出门外,赵玉娘跟住出来。
到了外边赵玉娘大喊:“蚱子,带人跟着!”
秦佳美说:“我去找蚱子吧!”
蒋正涛很快就到了马家,可是到了马家蒋正涛蚂蚱眼睛长长了,马兰不在家。
马兰的父亲马德财和老伴呆呆地坐在桌旁,桌子上和地上都摆放着赵玉娘给马家的聘礼还有几沓整齐的钞票。
看蒋正涛来了都站了起来,但脸色仍然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