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玉娘在红毛兔屯?”史山东听了展小青的话,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展小青。
“是!”展小青点头说道。
这可把史山东吓坏了,他惊出一身的冷汗。这要是薛华偷袭红毛兔屯得手,后果不可想象啊。
看着史山东脸色发白,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展小青问道:“你没事吧?”
史山东没有回答展小青,而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太可怕了,玉娘怎么能来红毛屯呢?”
“她来也来了,薛华偷袭也偷袭了,总之赵玉娘啥事没有。您那,就别担心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薛华和何占彪没占到便宜,还损兵折将。剿匪的解放军这次是赢了。”展小青安慰史山东说。
史山东仍然是低头不语,展小青明白了,这次薛华针对红毛兔屯的行动把史山东吓得够呛,看来这个赵玉娘是真有威望。展小青对未曾谋面的赵玉娘心里升起敬佩之情。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史山东问展小青。
“啥想法你说啊!不说出来我知道能不能行啊。”
史山东用手朝展小青比划,意思是靠近点,展小青靠到史山东近前,史山东和展小青耳语。
何占魁带着手下二十左右人,究竟是二十多还是不足二十,何占魁也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数。现在就是逃命。
走进一处密林,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树下没有杂草和枯柴棵子,只是一根根光滑笔直的树干。
突然,何占魁看到前边不远处,出现几名穿着黄色军服的解放军战士。他吓得扭头就跑,边跑边喊:“快跑!解放军。”
他这一炮一喊,惊动了不远处搜索的解放军战士,砰砰两声枪响,子弹在何占魁他们的头上发出尖利叫声飞过。
何占魁扭头朝身后的解放军开枪射击。双方激烈交火,何占魁身边的匪徒又有几个中弹倒下了。
何占魁顾不上倒下的弟兄了,现在自己的小命难保,哪有时间管他们。当然了,这里也不能派出装死的,想投降解放军。
但想投降解放军的都不是罪大恶极的。
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后边没有动静了。何占魁才停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看身边,就剩下十一个人了。
何占魁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来个仰八叉躺下了。看他躺下了,其他的匪徒也都躺下休息。
恐惧和劳累使何占魁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
何占魁和何占彪兄弟俩手刃狭隘自私的大当家的,拥立二当家的为新的山寨王。
何占魁提着大当家血淋淋的人头喊道:“为了我们山寨众位弟兄有个大好前程,我把这个只知道猜忌只想着他自己的大当家的杀了。以后我们跟着二当家,现在是我们的大当家的了,一起拼杀,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黑压压的人群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响彻山谷的呐喊声。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下山砸窑,新任大当家的一再叮嘱何氏兄弟,要考虑周全,一刀见血,一剑封喉。头阵胜,阵阵胜,头阵败,阵阵败。
何氏兄弟一马当先,在阵阵刺耳的枪声中和冲天的火光中,财主家的大院被砸开了。
金银玉器,细软首饰,鸡鸭鱼肉,姑娘媳妇,都成了绺子的战利品。
鞭敲金镫响,高奏凯歌还。
晚上,吃饱喝足的何占魁搂着刚抢回来的小娘子一起倒在床上,他扒光了小娘子的衣服,雪白细腻的肌肤裸露在何占魁的眼前。
何占魁脱得浑身赤条条的,他像恶狼一样扑了上去。
砰砰啪啪的一阵枪响,把何占魁从美梦中唤醒。他腾地一跃而起,撒腿便跑。
真他妈的倒了大霉了,连个美梦都不让做完。
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气喘吁吁的何占魁站下了,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回头看看,没有了解放军的追赶。只有五个人跟了上来。
何占魁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所以,把匣枪也摘下来放在了身边,这下子可好都没了。成了解放军的战利品了,这个战利品好,拿到手就能用。不用思想改造,也不用认真学习,更不用整编。
何占魁和他的手下各个是垂头丧气,都低头不语,有的唉声叹气。
其中有个姓张的连长,当然了,每个旅都有什么团长连长的,都是胡乱封的。但这个张连长何占魁却对他有好感。
这个人有主见,有头脑,素质过硬。
张连长问何占魁:“旅长,我们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回去呗。”垂头丧气的何占魁说道。
“回去能行吗?来一百多人,现在就我们六个。”张连长担忧地说道。
“一百多在过去的绺子那也是大绺子了,可现在看一百多人算什么。你没看这漫山遍野搜寻我们的解放军,少说也有三百多。过去,官兵剿我们才动用多少人啊!”
何占魁停了停接着说:“过去,抢完了回山寨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儿女人玩儿女人,现在我们是无处藏身无处躲。处处挨打,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还有,司令和参谋长让我们出来寻找三岔沟要塞,开辟新的地界。能不能成功他们心里也没底。正好,我们几个回去,你们能给我证明一下,是不是我何占魁无能,或者说我何占魁不卖力气。”
何占魁说到这里伤心地哭了。
看着何占魁流泪,其他人也都跟着黯然神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来人了!”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