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相少年—第99章—交错的戏弄
    “你……你们……”
    罗捂着自己的伤口，身体一晃一晃地跪倒在了地上。
    “我不成气候的一个分身让你见笑了，黑骷髅号的船长阁下。”
    胖小丑趴在床上，笑呵呵地说道。
    他像是黑纽扣的眼睛看着罗，而罗身边的瘦小丑一步一步后退，他看着自己的右手，震惊地喊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就像崩溃了一样，捂住了自己的脸庞。
    罗看着那样子的他，却没有想要安慰他的心情。
    瘦小丑猛地放下自己的手，露出笑容。
    “骗你的。”
    如同太阳般灿烂的笑容带着残忍。
    “我从来就不是船长阁下你的朋友？伙伴？就是那种会喊着友情啊，热血啊，之类的台词，冲向团长的人呢。”
    “团长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引到这里来。”
    “然后噗呲一刀呢～～～”
    “我还想着没准需要团长动手。”
    “结果你就是一个笨蛋啊。”
    瘦小丑的笑容开始扭曲。
    罗也露出惨白的脸色。
    胖小丑笑呵呵地说道，“我安排了这一切，就是为了看你这副表情啊。”
    “真是太有趣了。”
    “被骗了之后呆头鹅的样子。”
    罗却捂着伤口站了起来，气喘吁吁地问道，“不是这样子的吧。”
    他虽然满头大汗，但眼睛却格外明亮。
    “什么？”胖小丑笑呵呵问道。
    “他不是被你操纵，也不是被你命令，而是更深的某种东西……”罗自信地说道。
    胖小丑与瘦小丑都是一愣，然后一同露出竟然如此的笑容。
    “没错没错，你还真是个人才。”
    他们一起笑了起来，同时用手指勾起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没错，他是我的一个分身，或者说，现在的小丑马戏团里的人，全部都是我的分身啊！”
    “你把他们都吃了？”
    罗声音颤抖地问道。
    “为了登临神境，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抹去贤者的意志，将我的身躯与他的灵血相交融，我……即将成神。”
    “与七神同位的……神！”
    “而他们，将会与我一同，永生～～～”
    歌颂着那最华美的文字，两名小丑的表情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陶醉。
    他们带着快意，窃窃而笑，“而你，将最重要的一块拼图带了过来。”
    “为我们铺平了神座前最艰难的一段路。”
    “我们应该感谢你。”
    “那么就吞了你吧。”
    “让你与我等一同永生。”
    “哼。”罗轻轻冷笑一声，“那可真是感谢你们。”
    说话。
    他的身体从跪姿到了蹲姿，然后脚步在地上猛地一踏！
    身体如离弦的箭，直直奔向胖小丑。
    身后，是丢下的一把飞刀。
    不曾沾染鲜血的飞刀。
    “你想到了吗？我没有受伤。”
    罗放开了捂住腰部的手。
    那里有一个伤口，但是一丝丝阴暗的气息正在缝合那个伤口。
    【倾听亡语者的羽冠】
    短暂的时间里，罗的身体会具备死灵生物的特征。
    没有呼吸，即使被刀砍斧击也不会流出人类的血液。
    但如果佩戴的时间过长，身体就不会再转变回人类的躯体。
    血液会越来越冷，直至停止流动。
    人，也就成了亡灵。
    也就是这么一个差距，罗已经掏出了怀里的那个东西。
    没有关系的。
    没有任何的超凡力量可以阻拦他。
    罗的脑海里，快速思索着小丑卓耿可能的还击。
    阻碍。
    是【小丑】的灵活身躯。
    还是【操偶大师】的操偶丝。
    亦或者，是罗根本想象不到的奇诡的，能力？
    但是胖小丑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罗的表情伴随着他的神色而越来越古怪。
    最终，停下了脚步。
    将手中的自动手枪【伊格利】顶在了胖小丑的脑袋上。
    欸？
    罗露出错愕的神情。
    来自超古代的遗物，【超古代遗物】【自动手枪】【伊格利】自然是十分超出常理之外的武器。
    但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
    应该是那个。
    那个东西……
    罗按着自己的脑袋。
    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来着？
    “哈哈哈，真是一场有趣的表演，你要不要来我这里打工？”胖小丑哈哈笑道。
    很是开心的样子。
    如果他的身体不是已经与身后的机械生物融合在了一起，他甚至想双手双脚一起鼓掌。
    这可是曾经的小丑卓耿最拿手的表演。
    而瘦小丑则摇了摇头，“这样子呆愣的表情，作为丑角应该露出更有趣的搞怪神情才对啊。”
    脱下了胆怯外衣的他，声音严厉，话语尖刻地说道。
    罗却慢慢抬起了头，“那个东西，根本不存在是吗？”
    他的神情终于变了。
    原本的冷静里，带着些许崩溃。
    “没有没有，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让一个普通人杀死能级高量的超凡者？”
    “你竟然会相信那种东西，傻的不是。”
    “我只是编织了一个那样子的谎言，然后插进了你的脑子罢了。”
    “哎呀呀，一切的伏笔到最后揭晓的时候，竟然是这么有趣，真是……”
    “哈哈哈。”
    看着笑得那么开心的胖小丑，罗却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原来如此啊。”
    他的话音有些沉重。
    那是放下了一切，原来自己只是小丑的笑容。
    但是那个笑容里，还有一些东西。
    那是……罗的某种想法。
    某一个念头。
    当然，这个念头也有可能是小丑卓耿插入他脑海的。
    但是……
    罗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伊格利】移开了胖小丑的脑袋。
    他慢慢向他鞠了一躬。
    那似乎是小丑开始表演前的致礼。
    罗做得很青涩。
    就像曾经的小丑卓耿一样。
    “哦哦～～～”他发出轻快的声音。
    就像是去看不成熟者的表演一样。
    眼神里带着欣赏。
    他想看看罗能做什么。
    也就是这个差距。
    罗慢慢鞠了一躬，抬起头来，“卓耿阁下，你既然有小丑之名，又坐拥小丑马戏团这个幽灵船，那么，你是否愿意欣赏一个不成熟者的，可笑的表演。”
    话语里的真挚，前所未有。
    “当然。”
    卓耿带着笑容，慢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