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志!你他妈是要疯了吗!”元功脸色惨白的瞪向盛志,按耐不住的吼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盛志将左手食指搭在嘴唇上,笑声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嘘嘘嘘,梁王啊,别那么激动好吗?我现在做的可都是为了让你活命的事啊,我若是真疯了的话,那你岂不是更疯?连皇后都敢睡,你可谓是千古第一人了。”
“放肆!你若是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本王拿了你!”
元功说着,对南樾一使眼色,南樾猛的打了一个响哨,大宗正府所有房屋之上瞬间站满了金乌死士,每个人手里都持着一把精钢打制的乌黑弩箭,蓝汪汪的箭簇全都指向了下面的盛志。
盛志又是噗嗤一笑道:“就凭这些个玩意就想拿住我?梁王,你是不是傻了?哈哈哈哈哈,和我这疯子倒是挺配的。”
话音未落,只见他学着南樾的姿势含住两根手指,猛的吹出一声响哨来。
“叮叮叮叮!”
“啊!”
“不好!”
房屋之上的金乌死士竟瞬间发出各种不同的动静,仿佛在与人搏杀一般。
“咚!”
“咚咚!”
“咚咚咚!”
不过一刻钟左右,几十上百的金乌死士纷纷从屋顶摔下,身体痛苦的扭动着,就连面具之下都渗出了一道道血痕来。
“住手!”元功大吼一声:“盛志!你竟这般无法无天!敢在国家衙门里行凶闹事!”
盛志哈哈一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一个小小的大宗正府而已,我的夜枭在全国范围内都布满了眼线,就连南诏、肇夏、三韩和室韦也不例外。你们晋王府不是一直以拥有金乌死士而骄傲吗?看看,现在的金乌死士和那些凡夫俗子有什么区别,如果我想杀了你,大宗正府此时已经尸横遍野了。”
说着,他又看向了叶飞,说道:“起居郎,你怕不怕?”
叶飞颤巍巍的回道:“怕......怕。”
“别怕,我这人向来懂得感恩的,你今天帮了我大忙,所以我得好好回馈你。”
“回馈我?您饶我不死就行,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过。”
“嘿嘿,你猜我为啥要把秘密说给你听?”
叶飞使劲的摇了摇头。
盛志阴鸷的续道:“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啊,男人吗,应该对婚姻忠诚一点,你老婆死在你眼前,你连一点关心的表情都没有,人家可是给你生了孩子的。所以啊,我决定让你去陪你老婆,同时也帮我把这秘密保守下去。”
“不......不不!我不要死!我还要照顾我娘和我孩子呢,我不能死!”叶飞想要挣脱盛志的束缚,但身体根本发不上力。
“哦,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盛志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屋顶有人噗通一声甩下一个包袱来,刚好落在那个圈里。那包袱被血染成了红色,一股浓烈的血污味瞬间充斥在厅堂的四周。
叶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浑身打着摆子不敢去看那包袱。
盛志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怕你们夫妻俩上路孤单,就好人做到底,帮你把你老娘及孩子的脑袋一起带过来了,这多好,一家子团团圆圆的,争取下辈子还做一家人哈。”
“盛志!我草你八辈祖宗!”叶飞彻底疯了,尽管两只胳膊还不能动,但脚却死命的踢向盛志。
“呵呵。”盛志又是阴冷的一笑,抓着叶飞脖子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只听“嘎嘣”一声,叶飞整个脑袋瞬间耷拉了下来,而身子则在空中不停的抽搐着,好一会才彻底没了动静。
盛志随手将叶飞的尸身扔在地上,毫不在意的看向元功道:“梁王,这起居郎一家子的尸身就麻烦你们大宗正府给埋了吧,我看......南樾他们金乌死士就干这种事最合适,哈哈哈哈。”
说罢,双腿轻轻一弯,整个身子如箭离弦一般飞上了屋顶,眨眼间,消失不见。
“盛志!你如此辱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元功盯着灰暗的天空,恨恨的骂道。
这是今天他第二次被南樾戏耍,然而把柄在人手上,就算是喊出再响亮的誓言,也不过是泄愤而已。
南樾让人将宝龙驹牵了过来,低声道:“主子,您不是要去见老主子吗?天色不早了,路上雪大,还是赶紧上路吧。”
元功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指了指地上叶飞的尸体道:“埋了吧,处理的干净点,不要让任何人找到。”
“是!”南樾一边答应着,一边心疼的看了看那些被夜枭们打伤的兄弟们,待送走了元功,便赶紧叫人将他们抬进了耳房,并且叫了大夫。至于大宗正府的工作人员们,早已被元功收买,根本不会因为利益出卖于他。
去往栖霞山庄的路上尽是皑皑的白雪,宝龙驹虽然是千里马,但踩在松软的雪面上还是耽误了它的速度。
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元功才到达了栖霞山庄。
此时元易正带着几个侧妃用餐,见他风尘仆仆的跑进来,便让侧妃们去内堂用餐,只留他一人作陪。
元功恭敬的将元亶的衣带诏以及那份参与反皇后的名单递给了元易,随即又将今天见元淮的事从头到尾的交代了一番。
元易镇定的听完,叹了口气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元功摇头道:“孩儿不知,其实孩儿如今和元淮也没什么区别,跟着裴满最起码能做个丞相,跟着元亶的话......总感觉是如履薄冰。”
元易紧了紧身上的皮氅,说道:“这么想是对的,其实最稳妥的方法莫过于按兵不动,又或者......”
元功马上明白了什么,接道:“又或者反戈一击,帮裴满除掉这份名单里的人。”
元易点了点头道:“赤晟仙人推算过了,裴满的气运未尽,就算我们安排了杀手去刺杀她,她也会安然无恙的。既然她没有此劫,那就一定是元淮的劫,除掉了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啊,那万一以后元亶一旦重新掌权呢?他岂不是会恨死我?”
元易微微一笑:“若是做,自然要做的天衣无缝,让元淮一党轰轰烈烈的去死,也要让人知道你是忠于元亶的,更要让裴满知道你是她的人!”
“您是说......假道伐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