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才回神,看着满脸是血的伙计沉默不语,后怕不已。
这铺子目前就他们二人,伙计身强力壮都被一个照面打掉四颗牙,换他这把老骨头那不得原地散架!
好汉不吃眼前亏,掌柜的脑中快速冒出这么一句话。
接着是第二句,行走江湖绝不能小看孩子和单身妇人。
这是多年前他从一个说书先生那听来的。
而今想来,果然如此。
掌柜的寻思,最近府台沐大人来了位贵客,这小孩莫非是那贵人的护卫?
否则,整个青州城再找不出第二个有这般身手的。
此时,桃花看都不看那伙计一眼,将银票在掌柜的面前挥了挥,语气不善道。
“掌柜的,我再说一遍,我要换银子,赶紧的。”
掌柜的不敢怠慢,态度较之先前来了个一百十度大转弯,点头哈腰的笑着定睛去瞧那银票。
下一秒,掌柜的便惊呼出声,“一千两!”
然而,他的惊讶远不止于此。
桃花捏着银票的手指轻轻那么一撮,就跟变魔术似的一张银票瞬间变两张。
掌柜的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两千两!”
这么大手笔,不愧是京城来的!
掌柜看着桃花略显为难,他想检查银票真假却又忌惮着不敢伸手。
眼前这孩子脾气忒大,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你没商量。
他两边后槽牙加起来拢共没四颗,可经不起这孩子一巴掌。
桃花仿佛看出掌柜的所想,她将银票推至对方面前,示意他放心检查。
掌柜的颤抖着拿起银票习惯的搓了搓,手感跟真银票并无不同。
掌柜的又仔细看了上头微雕的文字和押印,确定这是他们钱庄的银票无疑。
桃花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怎么样,是真的吗?”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汗水,笑容又卑微了些,讨好的开口,“真的真的,小公子是要全部换成现银?”
“什么?银票是真的?我不信,掌柜的你是不是眼花了!”
听了掌柜的话小伙计一个翻身从地上起来,几步跑到柜台不由分说从掌柜的手中抢过银票,对着光线左看右看。
桃花不满的看着掌柜,“怎么,一个伙计都能做你这个掌柜的主了?”
掌柜的闻言脸色一沉,厉声呵斥伙计,“没规矩!把银票给我,还嫌事儿闹得不够大怎么的!”
那伙计依旧不甘心,嘴里嚷嚷着,“掌柜的,就算银票是真的也来路不明,肯定是这小子偷的,咱不能给他银子!”
“你住嘴!”掌柜的气到面目狰狞,这小子平常不是挺机灵的,今儿怎的一直犯浑。
钱庄只认银票不认人,这是众所周知的规矩。
今儿这小子的话若是传出去谁还敢来他们丁记钱庄!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掌柜的当即决定一会就让这小子回去,谁来求情都不行。
掌柜的从伙计手上收回银票转向桃花时又恢复了讨好的笑容,“小公子稍等,我这就替您拿银子。
好叫公子知道,您这银票上的日期还不满一年,扣完抽成您能拿到三千玖佰六十两银子。”
好家伙,四千两银票要扣四十两的抽成,百分之一的点位,这还是一年之内的价钱。
若是超过一年,点位还得加。
啧啧,开钱庄可真踏马暴利,关键稳赚不赔的。
要搁现代,你去银行存钱人银行多少还给你点利息。
古代倒好,竟反其道行之,银子存钱庄不仅没利钱还得倒给人保管费。
这是千百年下来的规矩,桃花自然不会说什么,只催掌柜的快点。
近四千两银子有一百多公斤,掌柜的和伙计来回搬了几趟才将几箱银子整齐的放在桃花面前。
掌柜的好心问桃花,“小公子,要不我着人帮您送回去?”
“不用了!”桃花大手一挥,在掌柜的惊讶的目光中,掏出两块大大的包袱皮。
接下来,桃花这一番操作可把在场之人吓得不轻。
她竟将银子随便打成两个大包,一前一后轻松背在身上,就这么走出大门。
身后钱庄掌柜差点惊掉下巴,那伙计更是吓到扶着墙才能站稳,一整个后怕到不行。
这孩子竟有如此大力,刚才打他那一下,还真是收敛了。
路上行人看到一小孩背着两个天大的包袱从钱庄出来,虽然奇怪,却也没当回事。
任谁也想不到这两包袱里装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桃花走到僻静处,一挥手便将银子通通扔进空间。
接下来,她如法炮制,四五趟下来桃花已经兑了近三万两银子,两千两金子。
余下的以后再兑好了。
桃花恢复本来面目,挎着个小篮子在街上随意溜达起来,看到好吃的就随手买上一些。
此刻她便买了一小筐软糯香甜的柿饼,边走边吃。
没一会桃花便走到娜日的铺子前,赫然发现铺子已经关门。
看来对方没说谎,她是真的要离开青州。
桃花咬着柿饼正准备回去,忽的发现街上人群都朝一个方向跑。
她眼尖的看到一位熟人,爱凑热闹的杂货铺老板娘。
对方显然也瞧见了桃花,隔着老远就跟她挥手,离得近了更是不由分说拉着桃花就跑。
边跑边说,“闺女,快,那边有热闹可看。”
桃花三两口咽下柿饼,跟上老版娘的步伐,好奇道:“啥热闹,不会又死人了吧?”
“咳咳,这回没死人,不过也还是那周家的事!”
听老板娘这么说,桃花心里有数,寻思沐大人办事效率真高啊。
果不其然,杂货铺老板娘下一句便说。
“周员外养外室被他夫人抓包了!
大白天的两人光着屁股被堵在房内。
啧啧,真看不出来那周员外平时一本正经人模人样,暗地里竟是个老色批。
家里才出了人命案子还有心思玩女人,他怎么支棱得,咳咳。”
老板娘总算在最后踩了刹车。
桃花假装没听懂,西北老娘们就是虎,真是什么都敢说。
很快,两人来到周家外室那处不起眼的小院。
门口早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杂货铺老板娘一个劲往前挤,还招呼桃花一块。
桃花谢过老板娘,默默站到人群后方,反正站哪她都能‘看’见。
桃花使出精神力将屋内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啧啧,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这种时候永远只会护着姘头。
此刻,周夫人以一敌二早已处在下风。
她带来的丫鬟婆子竟没一个帮得上忙的,有个漂亮丫鬟举着花瓶比划半天硬是没敢砸下去。
这可不行,桃花这个外人都看不过眼了。
她悄悄使出枝条,帮了那丫鬟一把。
“嘭”的一下周老爷被砸的七荤八素,倒在一旁不省人事。
周夫人反应也快,趁机将那外室扒到只剩大红的肚兜和薄薄的亵裤。
“愣着干啥,快将她绑好抓去游街!”
周夫人一声令下,砸花瓶那丫鬟率先反应过来,立马去找绳子。
很快,青州城的老百姓便看到百年难遇的奇景,热闹程度堪比状元游街。
大年三十都没这么火爆。
周夫人竟亲自拖着几近赤裸的外室游了三条街,直到对方承受不住晕死过去。
对此,青州老百姓褒贬不一。
有人说那外室活该,也有人认为周夫人做的太过,身为主母毫无容人之量,没半点女子的三从四德。
周夫人娘家反应更快,趁着周夫人拖着外室游街的功夫,六个大舅子浩浩荡荡上门,将外室那出宅子搬得一干二净。
贴身衣裳都没给人留。
接着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那外室人事不省,直接按了手印签下卖身契。
如此一来,周员外和外室生的那一双儿女自然也入了贱籍。
周员外醒来自然不依,大声嚷嚷着要休妻。
热闹看到这天都黑了,桃花意犹未尽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桃花就被早起出去看热闹的小麦摇醒。
从小麦口中桃花得知一个更炸裂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