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行地下角斗场之所以保留下来，陆凡最开始就是为了偷偷的修炼《聚灵术》，毕竟这是朝廷禁止的一门手段。
    如今听到师公主动提及这个地方，陆凡顿时生出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惺惺相惜感。
    趁着入夜，陆凡悄悄启动《暗影术》，与师公一起进入宝塔街。
    拍卖行平日里都有专门的人维护看守。
    每天除了竞拍精怪的时候十分热闹，大部分时候都非常的空荡。
    地下角斗场的入口十分隐蔽。
    守护在此地的都是陆凡信得过的人。
    今日轮值的是马有志。
    陆凡现身露面，吩咐马有志提高警惕，然后就进了地下角斗场。
    地下角斗场的精铁斗兽笼依旧保持原貌，并没有摧毁。
    让陆凡感到诧异的是，其中的一个密室竟然被手臂粗的精铁大门封锁起来，外面挂了一个大锁。
    陆凡愣了一下，望向跟进来的师公凌语盛。
    后者面色如常地道：
    “精铁门是我布置的，这是我炼制《灵犀香》的地方，里面放了一些重要的材料。”
    陆凡没有再多问。
    仔细环顾一圈，发现这下面竟然还有练功岩。
    “师公平时也在这地下练功？”
    “没办法，有些手段生疏了，就得练练，但是紫阳郡还有其它超凡者，有些东西终究不方便给人看到。”
    凌语盛解释，然后岔开话题：
    “你还从未尝试过天地灵力入体，可以运功试试……紫阳郡的天地灵力虽然不多，聚集天地灵力要点时间，但是这里超凡者也很少，还是可以小试牛刀一下的。”
    “好。”
    陆凡没有犹豫，走入斗兽笼，盘坐下来，按照记忆中《聚灵术》的心法口诀开始运功。
    聚集天地灵力，最好是找天地灵力浓郁的地方，这样就能事半功倍。
    在紫阳郡这种天地灵力贫瘠的地方……
    呵。
    很慢。
    陆凡运转功法，一身毛孔打开。
    丝丝缕缕的暖流从前胸入体，丝丝缕缕冰冰凉凉的感觉从后背进入身体。
    陆凡感觉自己的精神意志仿佛腾空而起，看到了游离天地间的细微天地灵力，然后如同贪吃蛇一样地开始吞吃附近的天地灵力。
    被吞掉天地灵力，地下角斗场里的天地灵力很快就空了。
    陆凡静心等待。
    因为按照聚灵术的描述。
    附近的天地灵力一旦被吞下，重新诞生新的天地灵力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然而，就在这时……
    地下角斗场里似乎有轻微的空气震动。
    地下角斗场里竟然又出现了一批天地灵力。
    陆凡微微一愣。
    分神之下，就从运功的状态下脱离出来。
    师公凌语盛盘坐在角斗场的门口位置：
    “怎么了？”
    凌语盛注意到陆凡停止运功，也望了过来。
    “师公，这地方，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陆凡四下打量着，把刚才的感觉道了出来。
    凌语盛笑道：
    “这就对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来这里聚集天地灵力？”
    “……”
    陆凡怔住，旋即反应过来：
    “师公知道这里的异状。”
    “这是当然。”
    凌语盛轻描淡写地道：
    “你师公我毕竟也在超凡境待了有些年头，天地灵力的异常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顿了顿，他指着这精铁斗兽笼道：
    “这里面有黑暗符师布置的汲取人精气神气血的法阵，同时也存在收敛亡魂的邪恶法阵，地底还有聚集亡灵的超凡魂器……这些都已经被国师带来的宫廷符师摧毁，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是国师有意为之，还是没有觉察到，还有一些小的法阵，并没有被完全摧毁。”
    凌语盛目露意思笑意。
    陆凡顿时来了兴趣：
    “还有法阵没有被摧毁？那是什么？”
    “宗门的小型聚灵法阵，留下没有坏处，对紫阳郡不会构成威胁……”说到这里，他问陆凡：“你是不是察觉到，自己汲取了地下角斗场里所有的天地灵力，然后又很快有新的天地灵力填充进来？”
    “对。”
    “这就是小聚灵法阵。”
    “这种小聚灵法阵可以很轻巧地把紫阳郡郡城范围内的天地灵力，一点一点地引导到法阵之中。”
    “虽然功效用处不大，修炼效率也提升不了太多，但是胜在足够隐蔽，不会引起比较明显的天地灵力的波动。”
    凌语盛此言一出，陆凡顿时明白到：
    这里的确是最适合悄悄修炼《聚灵术》的地方。
    难怪当初黑木岩王朝在这里耕耘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全无觉察。
    陆凡重新正色运功。
    丝丝缕缕的暖流和冰冰爽爽的凉意进入身体，阴阳交汇，一点一点的储存到四肢百骸。
    似乎……
    身体里面是增加了一点东西；
    但是又琢磨不到。
    感觉空荡荡的。
    身体仿佛是一个无底洞。
    自己则不断地化身贪吃蛇，兢兢业业地不断消化天地灵力，一点一点壮大自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几个时辰下来……
    外边快接近天亮。
    陆凡在凌语盛的提醒下离开地下角斗场，前往卫捕营参加点卯。
    点卯期间，陆凡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身体里面，仿佛有东西在往外面溢散，仿佛下坠的流沙，一点一点，很缓慢的流逝……
    好容易等到点卯结束，陆凡找到师公一问，才了解到。
    天地灵力储存到身体里，并不就是说化为己有。
    天地灵力存在于任何地方。
    人体，也仅仅只是临时储存天地灵力的容器。
    一旦不运转《聚灵术》，天地灵力就会从身体里面溢散出来，重新反馈天地。
    尼玛！
    还有这种事！
    陆凡听得眉头直皱。
    敢情自己休息多久，之前就做了多久的无用功。
    凌语盛又道：
    “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超凡者修炼很慢，为什么朝廷要限制超凡者的数量了吧？”
    “……”
    陆凡点头。
    太明白了！
    超凡者的数量多起来，以后大家都要争抢天地灵力，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激化出更大的矛盾。
    难怪很多超凡者不愿意留在紫阳郡这种小地方。
    甚至看不到超凡者。
    待在这里……
    天天玩贪吃蛇吗？！
    这一刻，陆凡突然又明白过来，为什么邹家的两位超凡者要分开，而且每天白天都要出城。
    他们得找地方汲取天地灵力，维持自己的器量。
    ps：
    小夜观雨。
    暴雨，有大事发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