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嫌疑，自然要查。
    哪怕对方是二星神明修为，也必须第一时间弄清楚他是不是污神一脉的奸细。
    陆凡跟曹盛空又问了几个问题。
    这时，陆回生也到了。
    比陆凡更年轻的骨龄和相貌，身后跟着一位冷若冰霜的二星神明，如果不是因为胸口有南方反抗联盟阵线高层的特有徽记，免不了一番盘查。
    “父亲。”
    陆回生来到陆凡身边，一句简单的称呼，就把曹盛空和附近竖起耳朵的宗门头脑都吓出了表情包。
    这个……
    看上去气势器量不俗的年轻人，竟然是青峰的子嗣？！
    果然妖孽！
    这么小，竟然能培养出更小更妖孽的神明。
    曹盛空上下打量陆回生，眼里满是凝重和震撼。
    同为二代，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是相当出色的神明，未来很有机会接掌中央同盟军，成为比父亲更厉害的存在。
    但是看到骨龄不过三十、气势器量却绝对凌驾到自己之上的陆回生，内心备受冲击，产生出一山还有一山高的深深的感慨。
    “来啦？”
    陆凡却没有在意周围其他人的反应，直接吩咐：“感知一下，这附近有没有熟悉的气息。”
    陆回生曾经给污神一脉的不少二星神明留下信号标记，对他们的气息感知力敏锐，如果真是污神一脉下的手，他应该能获取到一些情报。
    陆回生没有丝毫犹豫地摇了摇头：
    “回禀父亲，回生在路上就已经查看过了，这附近，并没有熟悉的气息，应该不是我之前预见的那些人出的手。”
    他的感知范围很广，路上的确就已经仔细地看了一圈，没有发现。
    同行而来的池冥月，也在仔细观察，见到陆凡的视线移转过来，跟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发现。
    陆凡皱眉：
    这就有点不妙了。
    这意味着，南下刺杀曹达盟主的人，是他们认识之外的强者。
    有可能是污神神座某家族培养出来的强者。
    “奇怪。”
    “我们在前线布置了足够的示警防线，他是怎么做到不声不响南下，进入到我们的腹地，而且是在天曹府的腹地行动。”
    陆回生很是不解。
    陆凡双臂抱胸，目露凝思之色：
    天曹府的防御等级不低，曹达本人实力很强，不太可能被瞬间刺杀，连求援和逃遁都做不到，说明敌人强得可怕。
    二星……
    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哪怕是上位法则强者，也做不到。
    曹达的身上，有不少保命之物，不至于连求援的信号都放不出来。
    只有三星……
    三星才有机会。
    如果污神一脉真的已经开始出动三星神明后裔……
    不应该！
    哪位污神会心大到，让自家的三星神明后裔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南下执行腹地刺杀任务？
    “大人。”
    天机盘微微震动。
    陆凡走到一边，接到来自齐知礼的汇报：
    “月牙谷的狼牙长老有问题。”
    “哦？说。”
    陆凡其实不太相信，这么明显的证据。
    狼牙长老在完成任务后有时间走的，但是他从曹盛空口中了解到，狼牙长老其实一直留在狼牙山谷，直到被几位长老控制，继续留在狼牙山谷的时候，还在一个劲的自责。
    从这些种种迹象看来，狼牙长老是凶手的可能性，其实不高。
    一位二星神明里应外合外边的杀手完成行刺任务，马上脱身才符合正常逻辑。
    “老齐，请彭远郡长老来天曹府一趟，我在月牙谷等他。”
    “是！”
    齐知礼明白过来。
    陆凡又对曹盛空道：
    “盛空公子。”
    “我们一起走一趟月牙谷？”
    “好！”
    曹盛空满口答应着，然后主动在前面带路。
    好几位长老主动担任曹盛空的护卫，也不知道是担心陆凡，还是担心狼牙长老。
    一行人很快抵达到山谷里面有一弯清冷蓝色残月湖泊的月牙谷。
    狼牙长老的寿宴已经结束，府邸上下还残留着浓郁的酒香跟佳肴的香味，许多食材都没有用完，跟酒坛堆在一个院子里。
    府邸上下的奴仆和家眷，都待在各自的院子里，等待问话。
    曹达身陨的消息已经在这座府邸里面传来。
    曹达离开之后就遭遇刺杀，让这座原本喜庆的府邸，如今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
    包括这座月牙谷的主人，狼牙长老，现在都是面无人色地坐在主厅，低头不语，哪怕身边几位长老千方百计想套他的话，他就是一言不发，一副认命的姿态。
    踏！
    踏！
    在一脸青黑色的曹盛空的带领下，陆凡跟随落入月牙谷，来到狼牙长老的面前。
    狼牙长老抬眼看到是曹盛空，张嘴想说话，但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我跟随宗主多年，宗主这次出事，真的跟我无关，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一家老小都在这里，你们要杀要剐，我狼牙都认命！毕竟，我办寿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然后引发了此事，这事，怨我！”
    “……”
    曹盛空一言不发。
    周围的几位长老也不好站出来说什么，只是默默叹息。
    陆凡从人群后面走出，来到狼牙长老面前，微笑安慰：
    “其实我是愿意相信狼牙长老的，但，既然我接了这个案子，就要把曹盟主身死陨落的经过查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真凶！所以，请狼牙长老配合，把这两天的事情，好好说道说道。”
    “你是……”
    狼牙长老一脸迷惑地盯着陆凡打量。
    旁边有长老立即上前解释：
    “青峰兄弟勿怪，我们狼牙长老这段时间一直闭关修炼，好几次前线的战斗都不曾参加，对您还不了解。”
    “大立国，青峰？”
    狼牙长老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十分震撼。
    陆凡盯着狼牙，目光深邃。
    这年头，不认识自己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就在这时，狼牙长老的心脏突然猛烈跳动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豁然站起，出手如电地一把擒向陆凡脖颈。
    陆凡微微皱眉。
    小空间术！
    陆凡原地消失，出现在狼牙长老身后。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料想不到。
    之前觉得狼牙长老无辜的长老，齐齐色变：
    “狼牙！”
    “你干什么！”
    “疯了！你住手！！”
    曹盛空也惊了，双瞳紧缩，死死盯住狼牙，后者突然之间变得非常陌生和凶戾，脸上布满黑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