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缓缓起身,神色复杂的望着还蹲在地上的黑裙紫萱,笼在袖中的双手却是悄悄握紧,捏的指节发白。
「天魔大化」是一门极其诡异凶残的功法,修炼法门简单的很,那便是杀人,毫无顾忌的杀人,无关仇怨的杀人,以人的血肉祭祀己身,增进修为。
“呼......”
墨尘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的望向黑裙紫萱,一只手却是微微向后移去,落在了背上的木剑上。
黑裙紫萱见状,身子一颤,却是自知失言,有些懊恼的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
忽的,那已沦为一片废墟的分鸣镇浮现在墨尘脑海中,直至此时他才终于想起,他此行是为何事而来。
墨尘仍是带着一丝侥幸,向着黑裙紫萱问出了那句话。
“你老实告诉我,太虚山下的分鸣镇是不是你杀的!”
黑裙紫萱抬起头,似乎有些胆怯。
她试探的向着墨尘问道:
“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便信吗?”
墨尘握着木剑的剑柄,神色无比认真的答道:
“至少......我愿意相信。”
黑裙紫萱闻言,望着墨尘,一脸诚恳的说道:
“ 那些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到那里时他们就已经死掉了。
我可以保证,我从下了太虚山后,从未杀过任何一个人。”
闻言,墨尘眼神一凝,一声清响,背后的木剑便已握在手中,指向黑裙紫萱。
“ 你在撒谎,我从一只鬼物口中得知,你在他眼前一掌杀了数位追赶你的修士,你为何说你从未杀过任何一人?”
墨尘神色黯淡,握剑的手有些颤抖,他看着脸色忽的变得苍白的黑裙紫萱,低声说道:
“就算我心中千般万般愿意,可你这般,又让我如何信你。”
黑裙紫萱脸色苍白的望着墨尘,眼中闪过一抹惊慌,片刻后却又平复下来,低声辩解道:
“我确实说了谎,可我杀的那些修士都是自己找上门来,咄咄逼人的要抓我回山门,做什么镇山兽。
他们抓我,我便杀了他们,这应当是没有错的。”
闻言,墨尘微微点头,轻声应道:
“他们该杀是没错,可那分鸣镇的镇民呢?他们又何曾得罪过你?”
黑裙紫萱闻言,却是有些委屈,她双手绞在一处,小声说道:
“他们真不是我杀的,我那时刚刚分出来,下了山便看到那什么分鸣镇已成了一座死镇。
你若是不信......”
话到此处,黑裙紫萱忽的伸手抓住木剑剑尖,靠向自己白皙的脖颈处,一脸坚决的说道:
“你若不信,便是直接杀了我,我也不会怨你,恨你。”
黑裙紫萱话锋一转,望向墨尘,眼中带着哀求,轻声恳求道:
“可你就算要杀我,也该满足我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吧?”
闻言,墨尘叹息一声,低声问道:
”什么愿望?”
听到墨尘的回答,黑裙紫萱眼前一亮,嘴角流着口水,对着墨尘飞扑而上。
墨尘毫无防备,被黑裙紫萱径直扑倒在地。
黑裙紫萱凹凸有致的身子,牢牢将墨尘压在身下,眼中满是兴奋之意。
“嘿嘿嘿,我要你的身子。”
墨尘试着挣扎了一会后便发觉他与黑裙紫萱的实力相差悬殊,无论如何调动灵力,仍然无法移动分毫。
似乎......他的清白要保不住了。
突然,墨尘似是想到了什么,镇静下来。
他望着准备开始扒自己衣服的黑裙紫萱,低声问道:
“你嘴上说的痛快,可你知道该怎么生孩子吗?”
闻言,黑裙紫萱动作一滞,一脸茫然的望向墨尘,犹犹豫豫的答道:
“不......不就是脱光了衣服,睡在一起就能有孩子吗?”
墨尘面色不改,继续追问道:“怎么睡?”
黑裙紫萱闻言有些惊讶,随后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躺着睡啊,不然还能怎么睡?”
墨尘想着萧衍给他看过的那些破书,忍不住轻笑一声,低声说道:
“睡法很多,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啊。”
黑裙紫萱闻言却是气恼的起来,伸手掐住墨尘的脸蛋,用力拉扯着,委屈的说道:
“你别笑!那些戏本里又从没说过该怎么生孩子,我去哪里知道怎么生孩子。
你还笑!你!我咬死你!”
......
二人打闹了一会后,黑裙紫萱这才满意的从满脸牙印的墨尘身上起身。
墨尘揉着发痛的脸颊,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而那柄木剑也早已掉到另一边。
墨尘看了一眼那柄木剑,却没有将其捡起来的意思。
他下不了手,无论是对白裙紫萱还是黑裙紫萱,他都下不了这个手。
察觉到墨尘的视线,黑裙紫萱神色复杂,她转过身子,背对着墨尘轻声说道。
“墨尘......我说,如果......是如果,如果那分鸣镇是我所为,你真的会杀了我吗?”
墨尘低下眉眼,望着那柄木剑,长叹一声,说道:
“我下不了手的,如果非要有个说法,我宁愿用我自己的命替你去偿那些恶......”
话未说完,便有一个柔软的手掌,轻轻抚上了墨尘的嘴唇。
墨尘身子一颤,抬眼望去,却见黑裙紫萱急切的摇着头,颤声说道:
“我不要你替我去死,我真的没有杀那些人。”
墨尘伸手抓住黑裙紫萱的小手,轻轻点头。,说道:“我愿意相信你。”
黑裙紫萱闻言,却是无奈一笑,低声呢喃道:
“只是愿意相信么......罢了罢了,此事我会向你证明的。”
天色渐晚,云掩天地。
黑裙紫萱抬眼望向破庙外的夜色,轻声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睡吧。”
说罢,黑裙紫萱小手一挥,破庙中出现有一堆干净的茅草,堆在二人身前。
墨尘沉默不语,与黑裙紫萱并排躺在茅草堆上,那茅草堆不知哪里找来的,没有一丝怪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股香味闻起来很熟悉,似是在闻到过一般。
“这堆茅草是我从太虚山带下来的,睡惯了,换了床铺反而睡不着。”
黑裙紫萱靠着墨尘,两只手臂挽住墨尘的胳膊。
她似乎很满意这个姿势,笑的很甜。
墨尘没有一丝睡意,仍是想不通白裙紫萱为何会突然变成那般模样。
犹豫片刻后,墨尘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疑惑,轻声问道:
“紫萱,我还是想不通小白为何会突然对我下杀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