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瓣蒜？”
    言笙抬头看向江上洲。
    中芯在国内好歹是半导体行业的老大。股东再分散，在国际上也是有名有姓的投行，要不就是行业内部的知名人士，都不是好惹的。
    现在就名单上这几个人和紫光后边那几个股东就想吞并中芯，这他么不是在开玩笑吗
    …
    江上洲没有隐瞒，也没必要
    “京城有些老革命快要死了，家里没有能顶门立柱的，二代们想法就多了，中芯上市是个能赚钱，又能在上面提高名望的机会，他们就想狠狠咬上一口”
    “我不太信”
    京城二代多是不假
    但敢朝中芯下手的加上他们老子也不够
    这是事实
    产业链发展这几个字不是开玩笑的
    …
    “这些人你别惹，盘根错节的对你这个外来者不好弄，树敌太多你在夏国寸步难行。不过你放心，中芯不是泥捏的，我不是吓大的，会有人收拾他们的”
    “你确定？”言笙问
    不是对过草地老革命后代的不放心
    而是这种人情社会哪里都不会少了做和事老的。
    …
    “放心，这片土地上有家国情怀的人还有”
    紧接着他又感叹了一句
    “虽然不是很多”
    言笙这次是真开心了
    他哈哈大笑着
    他喜欢有啥说啥的人
    毫无疑问
    江上洲这个老头就属于这种
    …
    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了一句
    “手脚干净点”
    言外之意就是别让人抓住把柄
    不然你是你，我是我
    …
    言笙在路边点着了烟
    他第一次对从那个动荡年代过来的人产生了一种难言的钦佩。不是那种家国大义上的钦佩，而是那种斗争的态度，确定了敌人就不撒手。
    就得弄死你
    比言笙他都狠
    他最多来个人道毁灭
    江上洲呢
    他信奉的就是当年毛老爷子说过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根本没有妥协和稀泥可言。你清华某些人要踩着中芯上位，那就是不行，那就得斗
    他怎么做的呢
    首先是站在产业链发展的国家角度上，站在大义上，游说各方发动关系，多渠道发力。
    上层斥责，中层骂人
    再就是实权部门切断二代们的支援
    言笙他就是负责收尾的活
    砍手砍脚而已
    …
    没人支持
    没有二代们在家里哭爹喊娘
    清华就是一个纯粹的学术单位
    它
    有人脉吗
    肯定有
    甚至联系新闻联播最佳男主角也不在话下，但你做事和政策相悖。你这就不是找事了，是厕所里点灯，找屎啊。
    先得弄死的就是你们这批人
    …
    一个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
    言笙走在冷风中看起来有些孤单
    两边树叶被吹的哗啦啦的响
    这时候，没几天就过年了
    身为首都的京城依旧车来车往
    人数众多
    俊男美女多
    但像言笙这么靓的一个都没有
    主要是那种无所谓的气质
    有点冷
    …
    很多人都有看他
    甚至有注意力不集中摔倒在地的都有
    都说妲己妖媚惑主、祸国殃民
    言笙这种放在那个位置上
    也差不了多少
    甚至犹有过之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出色
    …
    不理会继续溜达
    没事找事这种感觉，言笙喜欢
    所以脚步很慢
    不是为了享受周围虚荣的目光
    而是让他们见见世面
    …
    五颜六色的光芒在言笙眼中流转
    五道口真是人山人海
    过个红绿灯
    人行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周围都是高楼大厦，白领精英们穿着职业装走起路来就像骄傲的小天鹅
    不亏有人说
    就这人口密集度，五道口被称为宇宙中心还是有道理的。人挨人，人挤人，再细看人群中有家伙竟然露出了舒服的笑容，一看就是变态中的变态。
    言笙就站在远处看着
    他不着急过马路，也不想回酒店。
    灯红酒绿的世界
    黑暗的他在远处没有白天看起来显眼
    吃饭，喝酒，抽烟
    他独自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
    走着走着
    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牌坊
    上书清华大学四个字
    这时候
    言笙才想起来清华就在五道口
    他现在不想进去
    大晚上的
    目标肯定在被窝里搂着小老婆呢
    再说
    江上洲为了斗争到底
    为了让他杀人立威
    进去清华的证件早就准备好了
    所以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
    黑夜空中飘起了雪花
    第二天，言笙起床在窗前点着了烟
    透过窗户他看见
    白茫茫的一片笼罩了整个京城
    …
    洗漱，吃饭，出门
    艾米丽和伊莎贝拉是没有过春节这个概念的，他们依旧在工作，知道言笙在忙，所以谁也没有缠着谁，都是识大体的人。
    这天出行
    言笙没有开车，坐的是地铁
    要说夏国的地铁，真是干净整洁整洁
    没有吸烟的，更没有演杂技特立独行的。大家都很守公共场所的规矩，不给自己添麻烦，也不给别人添麻烦，不像外国，乱糟糟的。
    两块钱，不出站能坐个遍
    这个时候价格还算合适
    …
    出了地铁口，言笙赶紧点着一根
    他烟瘾有点越来越大的感觉
    美美吸了一口
    脸上满是沉醉的神色
    这个时候他觉得或许有天他会死于肺癌。
    这种事说不准的
    人生无常，却也是人生之常
    …
    近年来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清华毕业生有很多人去美国学习，并且留在了美国。它被称为国外预科班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
    放大到整个现实生活中
    各行各业哪个普通人不想出国挣大钱？
    都想
    没办法，现实就是如此
    …
    言笙穿越前的世界，全社会都在想发财，一切都是以赚钱为导向，从考什么大学到学什么专业，一切都是为就业多赚钱考虑。多数人都在为赚钱改变人生忙碌，就有理由去苛责这些留学生呢？
    没有
    不是洗白
    还是那句话利益世界
    …
    人性最大的恶，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恨你能出国，更恨出国的不是自己
    谁没有这种想法？
    都有
    言笙也有过这种想法
    但他不会强求
    他认为贪婪、自私、追求快乐、趋利避害本就是构成人的一部分，没有道理可言，没有是非对错可言。
    所以前世的他
    羡慕归羡慕，却没有做出格的事。
    …
    继续向前走
    学校里快过年了，人依旧不少
    言笙在学校转了大半天
    和见他长得好看的学生老师都有聊过
    行政楼在哪
    以及院长办公室在哪
    他都知道
    然后，他就堂而皇之的去了
    …
    有江上洲提供的文件
    言笙在学校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一番侦查过后
    名单上那几位有的在，有的没在
    言笙在行政楼里有看到
    他没贸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