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蕊抖动着双手拨号,一分钟后没人接听,他汗流浃背了,讨好地看向言笙。后者眯起双眼的瞬间好似有雷霆闪过,声音响起有若寒风吹过,刺骨般的难以忍受。
一次没打通,第二次还是没打通。
王蕊汗流浃背了,言笙现在拿枪指着他,威胁性太大了,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绞尽脑汁,转换思路打了家里的电话,但越线的话是一句没说,怕突然的死亡。半分钟后,他的电话响了,王蕊连忙接通,把眼前的情况用最简单的话解释了一通。沉默了两秒钟后,王蕊把电话递给了言笙。
…
电话里无声,那边也所谓。
本就是不死不休了,眼前这所谓的“沟通”哪怕是带着“示威”性质的,王晴也得硬着头皮接下来,不能给京城王家丢人啊,就是人死不倒架。
“王蕊要死了”
“咔哒咔哒”
牙齿打颤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很突兀,美妇瞄了他一眼,心有点绞痛的感觉,怕官儿死了就轮到她。
…
王晴沉默了片刻,“没有人会不死,王蕊是这样,我是这样,你言笙也是这样。不过,你既然打来电话想沟通,我倒是想问下老刘那些“为人民服务”的家伙怎么会站在你们这边的,我在南边的关系被人掐断意味着他们要在你们身上提前下注,很费解…”
“那是江上洲的事情”
“也对,你就是把快刀,纯纯负责亲手送我们去死”
“那就继续?”
“当然继续喽,王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不可能死绝的,只是到最后国内难有容身之地而已,在国外我们能活的更好”
“春风吹又生是吧”
言笙笑了,闲谈在继续
“生不起来喽,到了王家这个地位一旦被人弄下去就再也不可能上去了,没能力也不会有人允许我再上位的。另外,直到现在这么多次针对你你都没死就没意义了,说实在的,你的武力值太高超常规了,江上洲敢纠集一票人和我们硬对硬的根儿就是我私底下弄不死你,王家现在也是待宰的猪样喽”
王晴有啥说啥,到了这个地步再装相半分用没有,他脑子很清楚,这些年王家在夏国这片地界上还是太招人恨了,想弄死他们的人也太多了,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想狠狠咬下一口肉来。王蕊即将被杀死他拦不住,说什么报警找人过去的傻话,真以为中原省本地官僚集团是吃软饭的啊,明面上早就打点好了,现在他们就是要靠言笙这个刽子手把王蕊弄死。
…
挂断电话后,王晴心绪难宁,他有点想求饶,但知道和言笙讲和没用,江上洲才是他们要打倒的对象,只有这样才能大规模的调集人手而不顾世俗的非议对言笙进行围剿。但这太难了。教育部、发改委、政务院、各地的官僚集团都有人参与,这股力量太强了,强到新闻联播最佳男主角都是默许的状态。
…
言笙抬起了枪,手指要在扣动扳机的时候,王蕊同志痛哭流涕,“饶了我吧,先生,我可以帮你指证王家,他们联合外人贪污国有资产流失,还有人办了双国籍,组织上很难容许……只要……爆出…来………”
话不得不停下了
因为
子弹击穿了他的头骨,脑浆流了一地。不过由于是普通枪支,创伤口前小后大,瞬间倒地毙命。
美妇瞳孔放大,眸子里净是难以言明的恐惧,在死亡面前她控制不住身体无奈瘫软在地上,尽管脸上妆容依旧,但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想求饶但理智告诉她没用,见言笙起身,他双手颤抖着撑住地面,咬着牙哭诉:“饶了我…先生……”
言笙皱紧眉头,他现在还不想杀死她,冷漠道:“起来”
“好…好…我马上起来”
美妇强行站了起来,随后在言笙的威胁下,她慢慢镇静了下来,这种情况谁能不听话,即使是她这种社会老油条也不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老油条最怕的就是言笙这种不要命的“小年轻了”,没有利益交换的需求,更没有可以说通的地方,在生命被威胁的情侣下只能束手就擒。换句话说,这种最原始的武力威胁永远是最有效果的。
庄园亭台楼阁精致难寻,言笙在树林里的小路上一边向前走一边吸着烟,美妇杨乐在前领路,脚步声有些重,走路姿势却很妖娆,仿佛是在诱惑人,为了活命她是忍不住了,他却不为所动,言笙是那种很猛控制得住自身欲望的人,“想活着吗”,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是恶魔在低语,美妇低下了头,不自觉的重重点头。“想”
…
言笙在中原省得待两天,需要自己的情报来源,美妇杨乐就很合适,她在会所的地位不高但是能接触到的“大人物”会很多,激情放纵之下稍费心思就能获得不少隐秘的情报。
但
链子得拴紧点
…
夜晚是一天中最为神秘的时段,尤其是深夜。无论是多么喧嚣的城市,一旦入夜,都多少显得有点落寞。路边的广告牌有气无力的闪着彩色的光,红绿灯在机械的交替,仿佛下一秒就要恹恹睡去。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大灯照的如同白昼的急诊。
“医生医生!在哪里啊医生!赶紧!我这里有人给蛇咬去了!”几个家属簇拥着一位脚缠布条的中年男子冲进了急诊,他们身边的空气都仿佛带着慌张和焦虑。
…
言笙走进中心医院icu。通过美妇不俗的背景和值班医生沟通过后,言笙换上衣服进了重症监护室。白板上写着满满的病人名单,电话响个不停,大门一次次地打开,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一个个病人被推进这间满是仪器的大房间......过床、监测生命体征、仔细研究既往病史,查体、血气分析、心电图,血流动力学监测……仪器上每一次数字的跳跃,都牵动着医务人员的心。
站在病床旁,言笙看着上半身插满管子的病人问道:“这是你老公?”
“对”
看过病历本,拍了照
言笙手里的链子栓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