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拿出采血针扎了下指尖,将自己的血滴了上去。
最后确定,仪器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厉天尧的血!
怎么会这样?
厉天尧的血样里,怎么会有与她一样的毒?
给他下毒的,与当年给妈妈下毒的,会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为什么妈妈中毒后丢了性命?
而厉天尧中了毒,却什么事情也没有?
思索了足足半个小时,安妍才缓缓起身。
之所以能这么快测出这种毒,也不过是因为她曾经被这种毒折磨过,手里有现成的对照值!
但其实血样的解析是需要时间的。
安妍将仪器调整好,拉过来一台录像机对准了实验台。
感觉厉天尧这个人身上藏了无数的秘密。
每一次,她觉得自己好像认清楚他后,都会有另一件事情冒出来,告诉她,你太天真了!
安妍定了定神,按照之前的计划。
把制作培元丹和生发丸余下的那些药材挑挑捡捡。
按比例分配,采用不同的方法提练组合,制成了安神香。
原本想直接做成药丸的,但药丸服用后在身体里停留的时间最多也就四个小时。
而且,厉天尧的身体状况,她不知道药丸对他有没有作用。
想来想去,还是制成香更为方便轻省,还能持续作用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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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妍在实验室里忙碌的时候,许慕薇终于醒了。
其实她养的蛇根本没毒,宠物蛇嘛。
她之所以昏倒,纯粹心理因素。
她是真不乐意醒啊!因为醒来就要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被赶出一班就已经够让人难受了,谁知道安妍那个神经病竟然还又加了码!
论文比赛,他们如果赢不了,小组七个人就要全部离开洛大!
这谁受得了?
谁的洛大不是拼死拼活考上的?
至于耍赖,许慕薇根本没敢这么想。
因为班里那么多人都听到了,就算耍赖勉强留在了洛大,以后几年只怕也没有了出头的时候,估计走哪儿被人笑到哪儿!
“陈翔宇,你联系萌萌没有?这事儿得让她知道呀。”
陈翔宇把手机给她: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已经联系过她了。”
许慕薇接过手机,上面是安诗萌发来的大段文字:
【不用管安妍他们小组的进度,我们的论文绝对没问题!】
【这几天虽然我请假了,但我只是因为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写论文啊。】
【你们几个在学校里继续做实验,我需要什么数据的话,会给你们发消息的。】
安诗萌的淡定让许慕薇松了口气:
“早知道她是出去写论文去了,我们至于去找穆恩予吗?”
陈翔宇道:
“看安妍和穆恩予的态度,我感觉她们应该也还没写好。”
“对,如果真写好了,穆恩予根本不用那么紧张!”
但其实,穆恩予之所以紧张,是因为担心他们在论文上面做手脚。
比如说同样投一篇差不多的过去,然后编辑部便会将两篇论文一起对比。
如果内容相似性过高,那就有可能涉嫌抄袭,这种情况下谁也别想发表!
傍晚时分。
洛大西门口。
一套深色西服的安摇落,身形笔挺的站在门前的大树下面。
几个洛大的女学生从他面前经过,压着声音小声议论:
“现在的有钱人真是越来越抠了,接女朋友连花儿都不买了,竟然就拿了一串糖葫芦!”
“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则省!再说了,有这样一张脸,别说还拿一串糖葫芦了,就是啥也不拿,我都愿意跟他走!”
“丢人吧你!”
几个女孩子边说边放慢了脚步,
“看看是哪个女孩子这么幸运!”
“如果不漂亮的话,一会儿我准备去试试运气!我连糖葫芦都可以不要!哈哈……”
“……”
正说着呢,就见一个女生迎面走了过来。
蓝色的收腰风衣,黑色的针织内搭,下面是浅蓝色的牛仔小脚裤配黑色短皮靴!
又飒又美!
拿着糖葫芦的男人一看到她,立刻就笑了起来。
本就英俊的眉眼,因这一笑,越发的好看了。
有个女孩儿夸张的拿出了手机,对着那个微笑的男人疯狂拍照。
安妍无语的越过她们,来到了安摇落身边儿,二话不说接过糖葫芦就开门坐进了副驾驶。
安摇落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
安妍昨天去了厉天尧那里,今天他特意提前来到学校,接她回家。
这样,至少兄妹两个路上还能说说话。
车子开出大学园区后,安摇落看安妍拿着糖葫芦不动,不由拧眉:
“怎么不吃?”
安妍默了下道:
“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安摇落脸色微微一黯,道:
“也是,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小时候喜欢的,现在不喜欢也正常。”
安妍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
“我小时候很喜欢这个?”
“嗯。不过那时妈妈担心你蛀牙,即使给你买了,也不让你多吃。”
安摇落眉眼里多了几分怀念,
“所以每次我都只敢让你吃第一个,余下的我和你二哥分着吃。”
“你嘴巴包着糖葫芦,口水滴答的看着我和你二哥,说我们两个是坏哥哥!”
“后来,有了糖葫芦,既使我不说,你也会主动的只吃第一个,余下的留给我和你二哥吃!”
随着他的讲述,安妍也从记忆深处把这段给翻了出来。
记忆里不光有他们兄妹三个,还有爸爸妈妈。
那时他们是快乐的一家五口。
除了她身体不太好,一切都非常的幸福美好。
“我依稀记得妈妈当年得了什么病离世的,对吧?”
安摇落点头:
“嗯,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只知道很急,下午发病,晚上就去世了!”
“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吗?”
“嗯。那天爸爸在工地从楼上摔了下来,双腿粉碎性骨折。”
安妍心里闷闷的。
“其实,妈妈怀着你的时候就已经病了。有一次,我听到她哭着跟爸爸说,好像没办法了,说要把肚子里的宝宝打下来。”
安妍愣了下,没想到,自己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差一点没了。
“你出生后,全身都是青黑的。我当时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想想,应该是妈妈身体里的病转移到了还是胎儿的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