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为师有那么多把灵剑，看得到，摸不着，为师有什么可想的？”
秦染视线缓缓落到墨剑上，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再怎么样，总得是个人吧？恋物癖不太好，当然，要是大徒儿有这方面的癖好，为师很开明，不会鄙视的。”
阎临渊视线也落到了墨剑上，微微一愣之后绷紧了唇角。
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秦染催促快出发，阎临渊便没有将还没来得及说的话说出口。
站在墨剑之上，睥睨着脚下的黑暗森林。
当看到那条黑色河流时，秦染越看所见到的一切越是觉得眼熟。
“那条河就是魔渊吧？”
阎临渊往秦染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嗯。”
“跟万剑冢的境中境所见到的是同一条？”
“魔渊的源头虽在魔域，但通往了各界各处。”
阎临渊望着魔渊，似是在回忆，如墨黑眸出现了一丝波澜，眼神很深很悠远：“曾经魔渊并不是这个颜色。”
“不是黑色，是什么色？”
“师父不是拿过水底的石头吗，就是那个颜色。”
听到这个答案秦染不免有些诧异，“魔渊曾经那么漂亮？”
水底的那些石头发着荧光，如银河一样闪耀斑斓，如果魔渊曾经和那些石头是一样的颜色，她就可以想象出来魔渊会有多漂亮。
“不仅是魔渊，整个魔域也不是如今这样。”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秦染疑惑地问道，“为师不曾听闻魔域原来是怎么样的。”
关于魔域她从古籍中所见到的描述，大概意思统一为：是一个黑暗的地方，滋生邪恶的摇篮。
阎临渊唇角浮现一抹一闪即逝的冷笑。
秦染一直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阎临渊，没错过他那唇角的变动，“大徒儿在笑什么？”
笑得还挺嘲讽的，是在阎临渊脸上没见过的。
阎临渊收回视线看向秦染，“师父看错了。”
秦染轻挑了一下眉，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大徒儿还没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师父，我们到了。”
阎临渊说罢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秦染：“......”
扭头看向耸入黑云的群山，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或许就不该真到这里来看看，还真是前途未卜了。
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穿梭在林间的魔物们，还能听到均匀沉重的鼾声，很容易分辨是魔龙发出的。
“魔龙像是在沉睡，但为师思虑再三觉得不如先离开魔域深林为好。”
“弟子以为师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
秦染：“所以你觉得为师没脑子？”
“弟子自然不会这样觉得，弟子觉得暗黑秘叶是对师父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得到。”
阎临渊的黑袍和墨发在风中飞扬，让人看不真切。
“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很需要。”秦染弯着眸子含笑凝视着阎临渊。
“算是吧。”
没等秦染诧异，阎临渊突然道“师父稳住”，然后御剑朝群山深处飞去。
“暗黑秘叶喜欢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一定会在那里。”
不稳住就会摔下去，秦染本能地先稳住身子站在墨剑上，暗中想要召唤魅剑时，发现无法召唤，换成召唤天罡剑，结果一样，天罡剑并没有出现。
盯着阎临渊的背影，秦染双眸逐渐冷了下去。
转眼间，就来到了一个黑色植被茂密的大峡谷。
石崖峻秀，飞瀑流泉，清水潺潺，古藤环绕，如果这些景物是自然颜色的话，那必然是风光无限，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区。
可在魔域这些风景都是灰暗的，导致看起来很幽冷阴寒黑暗，没有冰山覆盖，秦染忍不住要哆嗦了。
这股子阴冷刺骨而来，以她的修为都抵挡不住，这峡谷肯定有不小的问题。
“这地方不仅适合暗黑秘叶生长，似乎也挺适合养什么坏东西的，大徒儿，你说是吧？”
阎临渊御剑在一片空旷的草地停下，秦染飞身而落后，走向了收起墨剑的阎临渊。
“师父想说什么？”阎临渊抬眸看向秦染，脸上并没有波澜。
秦染笑得意味不明，闲庭信步地慢慢走向阎临渊。
就在即将走到阎临渊面前时，秦染突然脸色一变，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怎么了？”
阎临渊上前查看秦染的情况，才握住秦染的手臂，就被一掌推开，然后浑身僵硬地缓缓低头，满眼的惊诧看着心口插着的银针。
“银针上淬着黑莲心所炼制的毒药，对魔族同样有用，解药只有本座有。”
秦染忍着腹部的疼痛，努力站直了身体，面色肃冷地质问：“你不是阎临渊，阎临渊在哪里？”
“居然被你发现了，本尊还以为够像了。”
“阎临渊”身上魔气一转就变成了原本的容貌。
看着苍凌那张脸，秦染轻启唇瓣：“果然是你。”
要不是她在凡人界见过苍凌的真容，长得跟阎临渊极为相像，她可能不会那么快怀疑，就算怀疑也不会马上想到苍凌。
“本尊很好奇，秦宗主是怎么发现的？”
“话多、动手动脚的，没有边界感。”
秦染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苍凌尽管在控制说话，但比起阎临渊所说的话，还是太多，边界感更不用说了。
“边界感？”
苍凌一侧唇角不断上扬，勾起一抹极为邪恶的坏笑，“秦宗主在梦中不是挺享受弟子们在侧的吗？”
“那个梦是你制造的！”
秦染第一次羞恼地彻底涨红了脸，“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身上的毒吧！”
她还奇怪会做那样羞耻的梦，原来是苍凌这家伙动的手脚！
为了搞清楚情况，她并没有下死手，但澜玉泽特长是炼毒，黑莲心可是书中毒倒原主的剧毒之物，由澜玉泽炼制之后，即便没有药到命除，也能让中毒之人难受得够呛，苍凌这会儿嘴唇全黑，毒性肯定发作了。
可苍凌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中了剧毒，开口反而问道：“我哥那么死板无趣，不如换本尊做秦宗主的弟子，助秦宗主双修飞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