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麻衣听完哈哈大笑道:
“有趣,有趣啊!听你一番言论,倒似看透了天意的本质。莫非你就能逃脱天意吗?”
天行坚定地道:
“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我不会听天由命。”他最后这几个字斩钉截铁,一字一顿。
麻衣道:“那很好,只是现下你又能做什么呢?”
天行反问道:“事到如今,真相已呼之欲出,莫非你还要固执地认为能复活魔君吗?”
麻衣沉吟道:“我须听大长老亲口对我说。”
天行见他如此,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劝说。
待得许久,莽苍仙归来。麻衣赶忙迎上道:“大长老,准备得如何?”
莽苍仙道: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麻衣长老,请为我护法,只要五星融合,魔君回归,我魔族将重现昔日的辉煌。”
麻衣有些踌躇道:“五星融合,魔君真的会归来?”
“哼,你有什么怀疑尽管说出来好了!”
莽苍仙怒喝,语气忽然变得威严起来,对这个魔族中权倾一时的麻衣长老丝毫不客气。
麻衣受了如此威吓,心下也自不快,昂然而立,道:“属下有几事不明,还望大长老赐教。”
莽苍仙似乎早已知道他会发问,便道:“看来你不问清楚是不会与我联手的,你问吧。”
麻衣道:“其一,既然要迎回魔君,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非得使灵童突破天境之门?
其二,眼前这个少年已然汇聚了三名灵童之力,但是丝毫没有魔君的影子,此事甚为蹊跷。
其三,复活计划是大长老与魔君议定的,何以不提前告知我等,反而在魔君爆体而亡之后才说。
其四,灵童身上的玄天印并非魔君身上之物,除了追踪灵童之外,还吸收了大量的灵力,似乎还有更多的妙用?”
麻衣一口气提了四个问题,显然已经思虑了良久,天行暗暗思索,果然都是疑点。
莽苍仙却哈哈大笑道:“麻衣长老,这些问题你早就想问了吧?”
麻衣道:“不错,只因一直未能单独与大长老见面,是以一直未能提出来。”
“好,你既然这样问,那便是有所怀疑,今日我索性全都告诉了你吧。”
他说着身形忽动,闪到天行身旁,一把将其抓住,淡淡道:
“先回答这第三个问题,此事虽是我与魔君商议,但我最终改变了主意,既然魔君已死,我何不控制魔族为我所用,于是我在这个过程中微微做了点手脚。”
“哦,做了什么手脚。”麻衣听来颇为平静。
莽苍仙道:“也没什么,只不过在他们身上嵌入了失传已久的玄天印。”
麻衣面色凝重,问道:“玄天印有何作用?”
莽苍仙道:
“我来解答你的第四个问题和第一个问题,玄天印是在一本古籍之上寻到的,作用便是聚合灵童身上的真气,就像我养在他们体内的果实,成熟了才能采摘。这便是要等他们突破天境之门的原因。”
麻衣戟指怒骂道:
“你果然狼子野心,将这几个灵童都当作了栽种的果树,将他们体内的玄天印当作所结的果实,如今果实成熟,你便要采摘了是吗?”
“哈哈哈……不错。”莽苍仙大方承认。
“既然如此,那魔君必然也不可能再回归了吧。”麻衣问道。
“你很聪明,只可惜发现得太晚了。”莽苍仙冷冷道:
“我来解答你的第二个问题,若是五星融合,魔君的确会回归,但那只是身体回归,灵识却已是另外一个人,当然了,我也不会让他们融合,而是让他们吞并。”
天行奇道:“这二者有何不同?”
莽苍仙看了看天行,笑笑道:
“融合是不分主次的,若是两个人都有灵识,则会争抢主导权,但是吞并却不会,就像你以玄天印吸收火灵童的灵力。”
天行又问道:“可是,龙桑的身体是与我融合了的。”
莽苍仙道:“龙桑的灵识早已被打碎,那只是一具身体而已,也算是你吞并了他。”
麻衣冷冷问道:
“如此说来,你要让他吞并其他两名灵童,然后从他体内取走玄天印,那便是你的果实?”
莽苍仙道:“不错,你的心计智力都不差,只是一直没站在对的位置上。”
“我不明白。”麻衣道:
“你完全可以坐上魔君宝座,我等也必然唯命是从,你可从从容容地完成这件事,为何在暗中行事,弄得魔族四分五裂。”
莽苍仙背负双手道:“我当魔君倒不是不行,只是还有诸多不便。”
“有何不便?”麻衣大声喝问。
“因为我还不够强。”莽苍仙道:
“木秀于林 风必摧之。一旦当上魔君,所有人都会将我视作眼中钉。除非……除非我得到这五星合一之后的玄天印,五名天神的力量加在我身上,足以助我突破天圣之境。”
麻衣道:“原来如此,你不敢露面,原因没那么简单吧,我想……我见过你?”
莽苍仙似乎一怔,忽然变了个深沉雄浑的音色道:“麻衣长老,你要说什么?不必如此含糊其辞。”
“你的声音?不……这不可能!”麻衣闻言,摇着头,脸上现出痛苦神色,大喝道:“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哈……”
莽苍仙放肆大笑,良久才止歇,悠悠道:
“也许你已多年未听过我的声音,竟然听不出我是谁?我就让你看一看。”
他话音刚落,一把扯下黑色头罩,露出一头雪白长发,却是一个长脸老者。
“你……是你……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麻衣的声音里充满不敢置信的语气,显然,眼前这个老人让她吃惊不小。
天行却不认得这人,正好奇,老者问道:
“师弟,你没想到吧!你在神族被我压制,到了魔族一样被我压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麻衣绝望,仰天大笑,笑声传出去很远,他笑出了眼泪,许久才止住道:
“不错,你说的不错,我总是站错位置。在天庭,我苦苦追寻功业,却处处被你压制,如今亦然,我五千年艰辛,终究为你做了嫁衣。”
天行闻言,已隐隐猜到这人的身份,只听麻衣续道:
“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天意啊!叫我如何反抗?我投身魔族,以为摆脱了你的影子,没想到………”
他的声音苍凉,神色落寞已极。说到天意之时看着天行,似乎在说:
有些结局是无法改变的。
“你……莫非就是火神?”天行惊问。
莽苍仙笑道:“不错,我就是火神,说起来,咱俩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麻衣道:“我一向不服你,你练成圣火,但我始终没能练成,只因我长期抑郁,心境受损,但是我仍不甘心。”
“我知道。”火神淡淡道:
“事到如今,你还是想与我比一场,看看你是否真的不如我,对吗?”
麻衣咬牙,紧握双拳,默默点头,他一头白发凌乱,模样忽然苍老了许多。
火神抓住天行,右手一展,凭空现出一个巨大的莲台。
莲台闪着乌光,有一层薄薄的光幕罩住,另外两名灵童早已端坐莲台之上。
他将左手一推,天行轻飘飘的被推到莲台之上,笑道:
“三界之中,五行之内,无人能破开黑莲结界。”
就在这时,黑暗中,麻衣的衣衫无风自动。
火神一甩长袖,现出一身大红衣袍,他穿上这一身,更增了几分威猛之气,道:
“师弟,既然你已谋划多时,这一战迟早要来的,今日我便成全了你。”
麻衣道:“一直以来,我自负丝毫不弱于你,这最后一次,让我证明一下吧!”
说着身形飞起空中,如老鹰一般向火神扑去。
麻衣人未至,狂风早已吹起。
火神不闪不避,径直向空中的白影冲上去,二人身形极快,瞬间杀作一团。
天行只看见一白一红两道人影,忽上忽下,纠缠在一起。
以他目力,看二人交战竟然有些模糊起来。
莲台之上,除了天行之外,不远处便是一头灰发的松阳真人和毛毛。
三人都不能动弹,这时候,天行真有些为人鱼肉之感。
砰,火神与麻衣对了一掌,迅速退开。
火神道:
“师弟,你我之间胜负早分,何必如此呢?”
麻衣道:“那小子说,有些事,哪怕是注定的,也要尽力一试,未到最后,胜负之数尚未可知!”
火神叹息一声,道:
“也罢,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魔火练到了多高境界?”
说着身形一闪,冲到麻衣身旁,呼呼两掌拍出,天空闪过两道紫电。
麻衣见他施展圣火术,不敢大意,忙运真气,以黑色魔火相迎。
那魔火在黑暗中看来呈红褐色,紫褐二色光芒相撞,声势浩荡,犹如滚滚沉雷响过,又似万马奔腾咆哮。
这一对碰,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