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错愕的陶老,看着那只贯穿自己胸膛的黑手缓缓抽回,随着手臂离开他的身体,滚烫的血液喷溅而出来。
按住那狰狞伤口的陶老缓缓转身,一个浑身充斥着阴煞之炁的侏儒鬼祟,正伸长着舌头舔食着手臂上的血液。
见陶老那痛苦的模样,侏儒鬼祟顿时放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给我死!!”陶老怒吼一声,握着长刀砍向那鬼祟。
可这时一道身影已经来到陶老的身后,吸气拧腰,一记鞭腿抽在陶老的腰间。
顷刻间,阴煞之炁与力量施加在陶老的身体,一道清脆的骨碎声响起,紧接着陶老整个人被横向抽飞。
在撞碎数张桌子、椅子后,陶老的身体最终撞在大堂的墙壁上停止下来。
“陶老,人老就不要逞强,你还以为你是当年的你?”方水流顺了顺自己头发,再次说道:“修道之路,不进则退,现在的你弱的可怜。”
“咳咳~~嘭!”倒在地上的陶老咳出数道鲜血,随后想用刀撑地让自己站了起来,可一阵摇晃后又摔倒在地上。
方水流露出一抹不屑,扭头看向旁边的鬼祟道:“去!把那些杂鱼都杀了!”
侏儒鬼祟停下了舔食,将双手举高,好似在回应着方水流,紧接着双眸露出一抹嗜血,冲向那些还没缓过神来的山匪。
与此同时,在大堂的外头,尖峰寨的内部出现各种嘶吼声,厮杀声,兵器的碰撞声,逃窜声,尖叫声。
南山寨已经攻进尖峰寨子里了!
而方水流则没有去管那些如同蝼蚁般的凡夫俗子,拖着一张椅子缓缓来到陶老面前坐了下来。
“陶老,我今天心情挺好的。”方水流一脸笑意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陶老,“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尖峰寨放到最后嘛?”
说着还用腿踢了踢陶老的脑袋,见他还有气,便继续自言自语道:“你们尖峰寨算是硬骨头,但啃是还是能硬啃下来的,只不过会浪费我好长一段时间。”
“这并不符合我计划中的安排,所以我就先把其他软柿子给捏了,捏的时候还专门把他们捏的惨一点,然后再把这些消息故意放给你们尖峰寨听。”
“你是从底下摸爬滚打上来的,这些东西吓不到,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说到这里方水流露出一抹笑意,“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孙子是那个没有顶着压力的人。”
听的方水流的话,躺在地上的陶老动了动脑袋,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睛看向大堂中央的那具无头的青年尸体。
看着眼前逐渐没了生机的陶老,方水流摇摇头道:“好歹是我在南山寨就最后一件事,也不听完我的话再走。”
片刻后,方水流嘀咕道:“弄完你们这档破事,我方水流也算解脱了!”
随后起身走到大堂中央,看着那在啃食尸体的侏儒鬼祟,“走了,别吃了。”
侏儒鬼祟一愣,紧接着便看到自己的主人,拿起腰间两个小葫芦中的一个,随后一股吸力朝着它涌来。
很快,鬼祟的身子开始被扯动,逐渐变成长条状,最后被吸入小葫芦中。
看着大堂外还在厮杀的山匪们,方水流拿起一根火把,将其扔到铺在地上的毯子上。
火焰顺着毯子来到了尸体上,随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方水流快步离开大堂,他根本没有李黑也没打算去帮那些正在厮杀的弟兄,直接离开尖峰寨。
绕过错综复杂的山路,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行走在夜间。
半个时辰后,方水流从五柳山脉中窜出,随后走向河溪旁边的一颗石头旁边,看着石头上那细小的标记,紧接着他便从下方土中找到了一个包裹。
打开包裹看了一眼,并没有少东西,就将包裹背身上,沿着官道朝北边赶去。
“这南山老子算是待够了,总算能离开这鸟拉屎的破地方!”方水流眸子中露出一道精光。
虽然他还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但那些都无所谓了,剩下的事情让那老畜生自己解决。
现在天高地阔,任由他方水流走。
就在方水流张望未来美好的日子时,忽然间,有道黑影从他的侧边极其突兀的显现出来,随后就一抹寒光朝着他的脖子抹去。
脚步一顿,身上的阴煞之炁涌出,试图阻住那道寒芒。
可下一刻那道寒芒上出现一抹琉璃色,紧接着非常轻易地便将他的阴煞护体给破开。
“修道之人!!还是有本命的!!”方水流瞳孔猛地一缩,瞬间就判断出对方的实力,随后伸手拍向了自己的胸前。
当那道带着琉璃色的寒芒划向脖子时,方水流的脖子上出现一个虚幻的黑色女子面孔。
女子面孔张嘴将那道寒芒咬住,巨大的咬合力将刀势给止住了。
偷袭之人,微微一愣紧接着刀身上爆发出明亮的琉璃色,顶着那女子的咬合力,继续向下砍去。
有了喘息空间的方水流,并没有坐以待毙,深吸一口气,一股如同墨汁般的黑雾从他口中喷出,冲向那偷袭之人。
“嘶啦嘶啦嘶啦~~”两人之间出现了令人牙酸的腐蚀声音。
感到的那脖子上的压力变轻时,方水流双脚一蹬往后方退去。
与那偷袭自己的人拉开一段距离后,方水流伸出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摸了摸,手上传温热感。
自己的脖子被刚刚那一刀划开一道口子!
看着手中的血液方水流神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那个偷袭者破开的自己护体他并不惊讶,可顶着‘五相色蕴甲’的防护还能砍伤他,这已经超出方水流的意料。
“点子这么扎手吗?”远处被自己黑炁包裹的偷袭者,方水流紧皱眉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几种可能性。
远处的那团黑炁逐渐散去,方水流也准备开口说话,但很快他便愣住了。
因为黑炁散去,里面却没有偷袭者的身影。
方水流全身鸡皮疙瘩浮现,来自未知敌人的恐惧在他心头爆发。
而且在他后方的空气微微扭曲,一把裹着琉璃色,身上长满铁锈的刀陡然出现,再次朝着目标的脖子上砍去。
感受到死亡威胁的方水流,缩头弯腰,伸手往腰间上的小葫芦拍去,葫芦盖子掉落。
一道带着阴煞之炁的庞大身影,就这样硬生生地挤到了方水流和偷袭者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