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道滋啦声响起,盖在棺材上的板子缓缓挪动着。
明亮的光芒一点点透进棺材之中,一个脸上缠有白布的少年出现在棺材的旁边。
无头柔然感知到眼前的少年时,顿时明白了刚刚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都是他搞得鬼,让她再次经历一次过往所遭受的痛苦与折磨。
想到这里柔然心中的怒火一下窜了出来,双手握着棺材边缘,整个人跃出棺材外,紧接着从脖颈处掏出铸青堂的重宝撑花。
翻山倒海的杀伐之势从无头柔然身体中爆发而出,手握撑花朝着眼前的怪异少年划出了数道凌厉的剑罡。
面对着那些锐不可挡的剑罡,魏铃根本连躲都没有躲,任由剑罡将自己的身体撒成四分五裂。
但下一刻分离的躯干又快速地返本还原,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杀杀杀杀杀!!
已经快被憋疯的柔然冲到魏铃面前,提着撑花一记挑颅,将那少年的脑袋砍掉,随后手腕一转,顺势又砍掉他的左右两臂,紧接着伸腿一个正蹬将剩余的躯干踢飞。
只剩两条腿的魏铃,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紧接着双手和头颅飞回身体,再次完好如初。
而柔然见到完全不还手的少年,犹如火上浇油,不管不顾地发泄着心中的怒意。
四肢齐断如同人棍的魏铃、一分两半的魏铃、胸膛破开的魏铃、千疮百孔,五脏六腑皆碎的魏铃。
在后面短短的半个时辰内,魏铃尝试了各式各样的死法,但几息后都还原反本。
胸膛剧烈起伏的柔然,看看那半截身子蹦蹦跳跳地来到自己跟前,随后上半身捡起下半身缓缓地穿了起来。
看着已经杀累的柔然,魏铃那毫无表情的面孔逐渐露出一抹淡淡地微笑,“柔然将军气消了吗?”
无头柔然手柱着撑花死死地‘盯’着魏铃。
“抱歉,忘记了。”魏铃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随着魏铃的动作,整个世界如同走马灯一样,飞速地闪动,一切景色都变得不再真实。
在这不断变化的世界中,柔然再次看到了那青铜怪人将撑花塞入自己身体中,看到那赫连玉琴拿刀割自己的脖子,看到了那三个盗墓贼缓缓一点点退后离开墓室。
画面最终定格在了最初,她的头颅重新回到脖颈上。
五官精致立体,眉锋如剑,英气逼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想要臣服的气息。
“柔然将军,你可以说话......”
魏铃话刚说完,双眸带着杀气的柔然再次挥动手中的撑花,将魏铃的脑袋挑飞。
这次魏铃并没有等头颅飞远,就连忙抬手将头颅抓住,将其安回自己的脖颈上。
“柔然将军,我劝你省点力气,你现在应该察觉到了自己已经陷入我所创造出来的梦境之中,你的心神起伏越大,我的梦境对你心神的剥夺就越大。”
“到时候你的生死的就是在我一念之间。”魏铃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子将军。
柔然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唇齿微动,吐出第一句话,“你觉得我会怕死吗?”
魏铃听到柔然说出了纯正的大岭官话,先是一愣,紧接着一脸微笑的看着她,“柔然将军你当然不会怕死,可是轰轰烈烈的死和窝囊地被我杀死,那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柔然双眉未皱,眉宇间透露一股烦躁与煞气,但最终只是双手柱着撑花,不再砍人。
“不愧是当将军的人,不会轻易被情绪所左右。”魏铃赞赏了柔然一句,随后再次说道:“我们坐下聊聊?”
“我和仇人没有什么好聊的。”
听到柔然的话,魏铃顿时愣住了,随后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和你是第一次相见,何来的仇?”
“当初你的大长老可是拿我尸首来温养撑花,你敢说你们没有做?”
“什么我的大长老,我和铸青堂有半毛钱关系?”之前柔然所经历的噩梦,魏铃一点不漏的旁观完,也知道对方所说的大长老是谁。
柔然冷哼一声,指着他的腰间说道:“没有关系?!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和他们同样气息的法器?”
魏铃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铁锈刀,随后思绪瞬间沸腾起来,很多事情一下子就串联起来,这破刀原来还是铸亲堂的产物,他一直以为是南山寨里面的武器。
怪不得之前柔然二话不说就和自己打了起来,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就在柔然准备再次挥动撑花时,魏铃连忙对着她说道:“等下!你听我解释,我们之间有误会。”
也不打哑谜,直接拿起来铁锈刀说道:“这东西确实是铸青堂的法器,但是这东西是他们的遗物!整个铸青堂都已经被灭门!!”
听到魏铃的话,柔然显然一愣,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见到柔然的表情,魏铃打了个响指,一张邸报凭空出现在他身前,将其递给柔然,“这是大岭王朝的邸报,上面有写铸青堂是在何时,被何人所灭。”
接过邸报的柔然,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字。
五月二十六日,「陵山郡铸青堂藐视法度,恢诡谲怪,无所不道,倾动风俗,不可不禁。现遣刑部、理道院诛之,涉事者夷九族。」
“如果我们是铸青堂的人,我为什么不在开棺的时候取走撑花,如果我们是铸青堂的人,怎么会对撑花没有什么的防范。”
“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就从他们的遗物中发现一张地图,指向这里的地图。”
回忆思索了之前与那高挑女子的厮杀细节后,脸上的煞气褪去了不少。
但仍然语气不悦地对着魏铃说道:“所以你和我说这么多是为什么?”
“我要带撑花离开这座陵墓。”魏铃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目的。
柔然对着于魏铃的话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露出一抹讥讽,“我已经融入撑花之中,不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而且你不够资格,换成外面的那个女子来说还有点可能。”
魏铃看着柔然摇摇头,抬起自己的手,一团飘忽不定,如同婴儿的物体出现在他手掌中。
“柔然,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你的心神已经被我剥离接近九成,生死全在我的一念之间。”
“而且你现在什么情况之前噩梦中的那个女子已经说过了,你的时代早就成为了历史。”
想起那噩梦中记忆犹新的话语,柔然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
语气冰冷的魏铃,再次说道:“我也不是征求你的同意,之所以搞这么麻烦,只是出于尊重和敬仰,与你说一声。”
“你要不愿意我大不了就将你抹去,撑花也就少个器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