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回锦垣手术
作者:南与纸鸢   她答应成为我的妻子最新章节     
    夏木安意识到自己遗失了多么重要的记忆,他呆坐着想要努力记起。
    林叶出去买饭,夏丛生去找医院商量救护车帮忙转院事宜。
    他看向旁边的陈忆阳:“我忘了的这三个月,南禾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十月末她受伤了,脚肿得老大,你让我给她送了药。”
    “谢谢,还有呢?”
    陈忆阳撇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俩的生活记录员。”
    夏木安:“……对了,我那天去平乐干什么?”
    “真不记得了?找南禾。”
    “她不是在锦垣吗?”
    陈忆阳:“十二月初搬到平乐新校区去了。
    你比赛完当天赶夜路去找她,但是地震堵路折返了,第二天早晨又去的,然后你应该就经历了监控里面的事。”
    夏木安:“地震,她没事吧?”
    “没有。”
    大哥,有事的是你!
    陈忆阳觉得他没救了,要是现在敲开他的脑子,应该一大半都是《南禾没事吧》。
    夏木安看了一眼自己动不了的左手和抬起的右腿,无力地问:“她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吗?”
    “你妈让我瞒着她,我就说你违反教练的规定去找她,被惩罚收手机了,忙着集训呢。”
    男生没反应过来:“谢谢。”
    陈忆阳听得心虚,起身离他两米远:“她让我帮她跟你道歉,好像很自责。”
    夏木安突然扭头,“嘶~”
    “别嘛,脖子下边还有伤。”
    陈忆阳怀疑要不是他双手都受伤了,自己应该会被捶死。
    “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这么编瞒不住啊,你放人鸽子,要是有手机,怎么可能不解释?人家又不是傻子。”
    夏木安思考了很久:“嗯……谢谢。”
    “那你要跟她说吗?”
    “不。”
    她也许会自责,我也不想以这副样子见到她。
    明媚耀眼的南禾,只有以前那个健全的夏木安才勉强能与之匹配。
    他静静地闭眼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南禾的各种影子。
    最后光影穿梭,白雪纷飞洒落,操场阳光刺眼,停在校门初遇的那刻。
    光洁美好与破烂不堪的自己,配吗?
    如果说他能吸引到南禾,那应当只有体育。
    毕竟两人因体育结缘,这也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优点。
    可现在……
    除此之外,高吗?
    南禾并不喜欢这么高的人。
    帅吗?
    各处传来痛感,以后到处都是疤,可能还瘸腿。
    真是可笑!
    陈忆阳看他落寞的样子,努力让他不再想这些事。
    “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别说话了,好好睡一觉,我叫你醒就得醒的那种。”
    男生依旧没睁眼,语气极其平淡:“你说她跟别人在一起了?”
    !!!啥玩意儿?真听见了?
    “没有啊?我从来没说过。”
    “只是没醒,但是没聋。”
    陈忆阳:“哥,开玩笑的,那不是为了刺激你吗?依我看,她这辈子都只会跟你在一起,这个嫂子我认定了。”
    夏木安:“……”
    -“别再乱说。“
    -“还有,我比你小。“
    陈忆阳立刻会意:“噢噢,是弟妹。”
    内心嘀咕:想放弃又不舍得,真难将就。
    ——
    南禾中午到达锦垣,和其他研学队友一起被安排在南校区空的教室公寓。
    下午出发省人民医院看病,出于各种心理,她没有去精神病专科医院。
    找到精神心理科的医生之后,南禾的主诉是焦虑症引发的心悸、呼吸不畅、头晕和手抖等。
    也许是秉持对病人负责的原则,她被要求先去做脑部和心脏检查,排除器质性病变。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好的,两人开始一边测试一边长谈。
    医生欣慰于南禾是个很清醒的患者,既不讳疾忌医,也没有伴随抑郁。
    两人聊到家庭,聊到遗传,最后得出诊断:
    轻微焦虑症,跟她妈妈那边的遗传还真有一定关系,大姨和表姐们都有些表现,早年妈妈偶尔也会情绪失控。
    南禾依旧很平静,遵医嘱拿过药之后就出了诊室。
    出医院大门时,旁边车道开进去一辆贴着“青光县人民医院”标志的救护车。
    南禾觉得既特别又熟悉,直直地站在原地等它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青光青光,她终于想起来了:
    江城郁郁春草长,悠悠汉水浮青光。1
    江城,青光,好名字。
    南禾上次搬去平乐、这次回来锦垣,都是学校的专车接送,并没有在中途的青光服务区停过。
    上车就睡的她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自然也不知道夏木安就在刚才那辆救护车里。
    ——
    第二日上午九点,高铁站的队伍里热火朝天,南禾出发前往首都。
    与此同时,医院的走廊上针落有声,夏木安开始骨折手术。
    十一时四十四分,灯灭了,手术结束。
    夏木安在三人担忧的目光中被推出手术室,切开复位内固定术,小腿里多了一块钢板、十一颗螺钉,内侧皮肤上多了一条十七厘米的伤口。
    麻药过后,夏木安开始了漫长的止痛过程。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小腿一疼,其他地方的创口也接连发作。
    避无可避,痛彻心扉。
    夏木安是个很能忍痛的人,无法频繁止痛的时候,他只是闭上眼睛装睡。
    黑暗里,所有的感官被放大数倍,他不能睁眼,他不想看到一脸愁容的父母,还有无能为力的自己。
    痛得睡着的时候,竟也开始做起了梦。
    地动山摇后的破木屋里,有人在哭泣,屋外大雪纷飞,寒鸦凄声震天,月光洒在白雪上,反照出角落里的人影。
    他慢慢走近,原本几步的距离突然无限拉长,遥不可及。
    夏木安看着越来越宽的裂缝只能一直往旁边跑,转瞬到了白天,他突兀地站在路旁。
    并被本能支使着拦下一辆车,车上的人都告诉他这辆车能找到角落里的人。
    夏木安毫不犹豫地上去了,车辆中途非要停下来休息,紧接着就发生了一系列混乱血腥的事……
    看着睡不安宁的儿子冷汗直冒,表情挣扎又痛苦,两人担心是哪里不舒服,紧急把他叫醒。
    “爸,把你手机里青光服务区的监控视频给我看一下吧。”
    夏丛生迟疑不动:“儿子,要不还是安心休息吧,等好了再说。”
    “没事,我分散一下注意力。”
    几人没再阻拦。
    从他昨天早晨醒来之后,没有主动问过伤情和恢复锻炼的事。
    多是沉默寡言地看着天花板,知道他心里闷,难得有事情做,挺好的。
    趁找视频的间隙,夏木安对旁边的妈妈说:“妈,有空给我补个电话卡,买个手机吧。”
    “诶,我下午就去办。”